“砰!”
正待继续修炼之时,一声巨响,直接打断了君煞的思绪,似乎是房门被人大脚踹开的声音。
“嗯?”君煞顿时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我这?”
正兀自思索着,从隔壁屋子里陡然传来贺兰倾城的声音:“你们来此何干?”
这话语虽是强硬,但语气却是微微颤抖,显然有些惊慌,而从其旁边,还不时传来心儿那畏惧的低声嘤嘤声。
“来此何干?嘿嘿……倾城小姐,四少爷觉得你一人独守空房,肯定寂寞难耐,所以便特地让我等前来请你去叙旧一番,以解小姐多日苦闷。”一个尖锐略带着几分沙哑的男人声音嘿嘿干笑道,声音说不出的猥琐与恶心。
四少爷?
听到这几个字,君煞脑中不由跳出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孔来。
君战德生有三子,分别是长子君一怒,次子君一吒,还有三子,也就是君煞的父亲,君一峰,虽然他们每个人修炼的剑息属性不同,但是每一个儿子的修为都至少是在剑徒七阶之上,而长子君一怒更是突破到了第八阶,在家族中的实力,仅次君战德。
而在三代弟子中,君一怒之子君雷虽然才不到二十岁年纪,却已将修为提升到剑徒第六阶,这在同辈弟子中,已是无可厚非的第一人了。
至于其他几个三代子女,虽然修为暂未跨过剑修者最艰难的第五阶,但几乎都或多或少的达到了第四层,甚至是第五层中后期,相较其他家族中的同辈弟子已是非常难得,由此也令君家在附近州城中的声望如日中天。
这个四少爷,乃是君一怒的次子君行,因为其亲生兄长排名老大的君雷的关系,其在家中嚣张跋扈,并且为人好色贪杯,据说与家族中许多婢女有染,大家对他都是恨之入骨,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君煞不由一怔,记忆中,这君行品行卑劣,一直觊觎贺兰倾城美色,只因忌讳家中长辈再加之贺兰倾城宁死不从,他才没能得逞,现在他命人闯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贺兰倾城嗔怒道:“混账!他算什么东西,叙旧?叙什么旧?我与他素不来往,半无交情,没什么好谈的!”
然而那尖锐的男声却是笑嘻嘻的说道:“哟呵,脾气还挺大的嘛,既没交情,便可续交情,不来往,多走动走动不就好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些事,都是慢慢磨合出来的。我告诉你,做人就得识相点儿,尤其是得学会审时度势,跟着谁才能过上好日子。就凭君煞那废物,不拖累你都算好的了,行了,咱也不讲那么多大道理了,你赶紧跟我们走吧,四少爷还在行府中等着你呢。”
“滚!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君家的下人而已,竟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们,我贺兰倾城的丈夫是七少爷,我是七少奶奶,把你们的身份给我弄清了!赶紧滚蛋,我向来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你们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丈夫?就凭君煞那废物也配拥有你这等美人儿?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像他这样的废物,就是城南大街那个满脸麻子龅牙的王婆子估计都不愿意跟他,亏你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笑死我了,我说贺兰小姐,你还能再幽默点儿么?哈哈……”房间里顿时传来这样一阵讥讽嘲笑的大笑:“嗞嗞,看来四少爷最近修炼还没到位,没把那废物一剑刺死,若不然……”
“张游,你给我闭嘴!”贺兰倾城大怒道:“我丈夫如何,轮不到你们来这儿品头论足的,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张游也有些不耐烦了:“哟呵,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咱四少爷可都等了你半天了,我尊重你,便叫你声贺兰小姐,识相点就赶紧跟我们走,至于君煞那废物,管不管都无所谓,但是若耽搁时间,惹得四少爷发火了,当心……”
“滚!统统给我滚!我贺兰倾城即便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不守妇道之事!”
“妇道?我草!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指不定骨子里就时刻想着如何勾引四少爷呢,今日是由不得你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滚,你们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
不管是否有慕云冰的代入,听着隔壁房贺兰倾城那绝望无助的怒吼声和激烈的推拉挣扎声,君煞顿时心痛如血,满心愤怒绝不亚于当日那众多高手欲置慕云冰死地的程度。从贺兰倾城与那名为张游的小人谈话中,他已知晓,那老四君行看见自己这回死而复生,估计身子弱,即便想阻挡也不成,就叫他这些狗腿子前来绑人,弄到他那里去……而很明显,他是想要贺兰倾城的身子。
“真是不知死活,我君煞的女人也敢抢?!”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墙壁上。
“拉住她,顺带把那小丫头一起给我拉开,快!”
张游的声音焦急的响了起来:“哎呀,你们这帮饭桶,平时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赶紧拉住她!她要是就这样一头撞死了,四少爷非得打断了你们的狗腿不可!嗯,……还好,还好,只是破了点皮。”
看见贺兰倾城并无大碍,张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又猫哭耗子道:“我说贺兰小姐啊,你这又是何必呢?反正跟着君煞那废物也是过苦日子,要我说,倒不如从了四少爷,到时再让他向家主说说,让你改嫁过去,那时就是四少奶奶了,那可是比你在这儿生活强百倍啊,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你这又何苦如此寻死觅活的呢,天生长得这幅好脸蛋,岂不浪费了?”
“滚!别碰我!把你的爪子拿开,狗仗人势的畜生!”
“***,你这贱女人居然敢骂老子?……我草,老子碰你了,老子就碰你了,怎么着吧?哼,就算是拼着让四少爷臭骂一顿,我今儿个也要多碰你几下!哟,瞧瞧这皮肤,真是光滑得很啊,还有……还有这腰,哇哇,好细啊,嗞嗞,君煞那废物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滚!”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不得好死!”
“……”
光是听声音,君煞也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刚刚,视贞操如生命的贺兰倾城险些撞墙而死,又被张游调戏,这顿时将君煞内心的愤怒彻底点燃,充斥胸间,只觉得将要这样爆裂开来。
“轰!”
只听得脑中轰的一声,君煞的双瞳,瞬间化作一片血雾之色!
剑神!
这便是剑神,独一无二的剑神该有的恐怖眼神!
充满着血腥,暴力,杀戮……藐视天下一切的眼神!
翻身跃起,疾如闪电,君煞快步夺门而出,旋即一脚踹开隔壁房门,那张游正要去拉贺兰倾城,却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吼之声,骤然炸响!
“畜生,敢碰我的女人,找死!”
一股冰寒至极的庞大剑气,陡然冲天而起,瞬间锁定在了张游身上!
君煞号称剑神,那种深入骨髓的森股杀意,绝不是任何人能够模仿的,一睁,虎目胆寒!一闭,苍天颤栗!
张游面色瞬间大变,不及细看来者何人,本欲拉扯贺兰倾城的手掌,骤然一翻,身子就要抽离而退,但一只带着浓郁寒芒的手掌,却已是伸之近前!
“轰!……”
剑气冲霄,冰寒霜天,顿时毫无悬念的穿透了张游的身体,游走在四肢百骸中。让得他面色陡然一白,细碎寒霜遍布全身,‘噗’的一声软响,便是直直的从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身形,也是直接甩飞出了几米远!
一声闷响,张游身子狠狠的摔落在了门槛之上!只见其惊骇绝然的脸上,顷刻间,便是弥漫出了一片细碎的白雾之霜!
“无双诀?”张游诚惶诚恐,抬头望去。然而,当他看到场中之人时,一双贼眼,陡然撑大!
场中,一脸冰冷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一股深沉到了极致的悲愤之意,立在原地!
宛如登天魔尊,不可撼动!
“姑,姑爷!……”
已哭成雷人的心儿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少年人。而与此同时,周围包括贺兰倾城在内的所有人,也是在此刻,纷纷回过了神来。他们,一个个的眼睛,撑大到了极致,神髓中,更是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惊恐之意!
是他?居然是他?怎么……怎么可能是他?!……
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长发飘涤,微然白目,双瞳如墨,身材消瘦而孱弱……而这个人,令所有人都不会陌生,只因,他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家族的弃子,无身份,无地位,无权势的三无少爷,君煞!君家七少!
然而方才一幕,是如何展现的?不过眨眼之间,一名将剑息修炼得极为浑厚,剑艺提升到剑徒第三层,在四周那些家丁眼中,已算是了不得的高手……却是在一个简短过招中,被这个废物打飞几米远,而且迟迟无法站起!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这废物无法储存剑息,剑道之途,毫无前途的么?而眼下……
摇头……
摇头……
一个接一个,跟着摇头,宛如波浪鼓一般,所有人都在拼命摇头,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君……君煞……”贺兰倾城目光呆呆的,纤纤手指,略微抬起,指着君煞,却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呵……”
然而君煞去是对着贺兰倾城粗微一笑,并无他言,转过头,笑眸中的寒光越发强盛,攥紧着拳头,一步步的朝着门槛上的张游走去。
“我曾经无数次说过,有谁想伤我,害我都可以,但是动我的女人,不管是慕云冰,还是贺兰倾城,谁都不可以!一旦动了她们,不管是谁,即便是天王老子,照样要收拾了他!你这区区下人,竟敢如此以下犯上,老子今日若不杀你,何以立我剑神之名?!”
君煞心中声声咆哮,其行走速度,宛如风行,雷霆霹雳,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