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怎么起来了?”
此时,一声懦懦的招呼声打断了柳白菜的思绪,或许是他刚刚起床的动静,又或者是他现在手中的香烟味道将刚刚还在熟睡中的女人唤醒了过来。
柳白菜没有转头,就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此时的他想到了认识身后这个女人的那个夜晚。
在那次之前,柳白菜从来不知道原来风月场也可以这么的奇妙,当他拎着自己手中的皮箱走进那个叫做白百合的夜场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还能有一天看到一个自己熟悉或者说自己能够轻松应对的地方。
那晚,当他因为自己的打扮被当时带路的服务员误以为是过来参加所谓的民国之夜趴而送上二楼的时候,他才发现,就算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年,但是歌舞厅这个东西还是那么回事。
依然是爵士,美酒,女人。在音乐中,所有人都放纵着自己,让自己融化在酒精中。也同样是那一天,柳白菜认识了许多从来没有见过的酒精饮料。
在以前,他只知道这种地方应该是朗姆酒和啤酒的天下,但是在这个叫做白百合的地方,他喝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酒精饮料,其中的大部分就是身后的这个女人教给他的。
想到这里,柳白菜的脸上浮出了些许的笑意。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他四处的寻找着目标却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分不清谁是良家谁是风尘的时候,这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先生,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这是一个悦耳的,充满了诱惑的声音,虽然,这里面掺杂了许多东北的乡音,但是在那个纷乱的充满着音乐的环境中是那么的突兀但又动听。
就这样,这个女人介绍了许多的酒水给他,虽然他知道这只是那个女人的工作,但是他不介意,许多年了,他没有这么让自己放纵过,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这样无拘束的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最后,柳白菜几乎花去了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些钱的一大半,才硬是拉着这个女人出了那家叫做白百合的歌舞厅。虽然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种只认钱的女人,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如果他想,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的确证明了这一切,当他在吃夜宵的时候抚过这个女人的腰间时,这个女人心领神会的带他来到了这个旅店,并且用女人自己的身份开了这间房间。之后就是无法忘记而且回味无穷的三天两夜。
就在柳白菜回想这一切的同时,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轻轻的翻了个身,随后侧卧着看向此时站立在窗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健康的曲线和八块腹肌,而且肥硕的让人不敢相信,但是依然半躺在床榻上的女人完全不敢小看这个“雄伟”的男人。
疯狂的三天两夜,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是一次肆无忌惮的翻滚,每次翻滚没有一个多小时是不会停止的,而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每一个动作又是那么的用力,那么的嘶声力竭。直到现在,她的下身还因为肿胀而隐隐作痛。
想到这里,可以算是老吃老做的黄翠花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的,她叫黄翠花,东北人,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是自己那个当农民的文盲老爹起的,实在亏对自己的容貌。
不过,他的那个老爹从来不觉得容貌可以赚钱,反而从小省吃俭用的支持她读书,直到她从北平的大学毕业,毕业的那天,她老爹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
“闺女,你现在大学毕业了,我也算完成了对你娘的承诺,你记住了,你娘是浦海人,也是个读书人,当年出队落户去了我们那嘎达最后嫁给了我,做了你的娘。
可惜,她不是个享福人,而且我们那也不是能享福的地方,所以在生下你没多久她就因为难产死了,死之前一直关照我一定要让你上大学,而你也算争气,总算没有让她失望。而我也算没有食言。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长大了,你爹呢也就没能力再给你提供啥了,以后都得靠你自己了,这是5000块钱,你爹最后能拿出来的了,如果方便我希望你以后能回你娘生活过的地方过日子,有空呢,回去看看我就行了。没空也就算了。”
当时,她爹说完这些就回去那个完全看不出现代化的农村继续他的残生,而她则留在了北平,希望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赚到钱,然后接她的老爹去浦海生活。
可惜,这个世界,总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北平这潭混水里,挣扎了几年后的她才发现,她的这点能力最多就是在这个城市勉强的活着,因为她没有经验,没有富一代的爹,更没有突出的工作能力。
在这个城市中兜兜转转了好几年,最终却是一事无成,唯一让她还算心里舒坦的是她的容貌,这时候的她才发现,原来容貌才是她最大的本钱。
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原本的她是纯洁、朴素、传统的,可是,当有一天,她的经理在某一个加班的夜晚夺取了她的贞操的时候,她的世界观彻底的崩溃了。
还好,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遇到这种恶心的事情后,她并没有因此消沉,痛苦或者自暴自弃,反而,她将之后的那些荒唐的夜晚给录了下来,然后用这些视频亲手将那个强迫他的男人送进了监狱。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给她带来了无边的痛苦,但是也告诉了她,作为一个没有多少工作能力的女人来说,自己的身体才是她最大的本钱,因此,当她失去了那个工作后,她再也没有回去做她的小白领,而是自此流连于北平的各大夜场之中。
“问你个问题!”
此时,回味了这几天的疯狂后的柳白菜或许已经察觉到了身后那个女人的沉默,开口了问了这么一句
“老板,您说!”
此时的黄翠花也从自己的遐想中醒了过来。
“你叫什么?”
“您不是看过我的身份证吗,我叫黄翠花,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shirley,或者黄秀兰。”
“那我叫你秀兰好了,对了,你说的那个身份证是不是每个人都有?”
“是啊,没那个可住不了酒店。”
“如果我没有呢?怎么办?”
“您不是夷洲岛来的吗,当然没有,但是你应该有护照啊,那东西也能当身份证用!”
柳白菜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此时的他基本上明白了这个城市的规矩,显然,这个北平城已经不像当初他来的时候那么的闭塞,那么的纯洁的不可理喻。
但是那个拿下这个国家的组织依然保持着对整个城市的绝对统治,而且颇有成效。
“看来,自己还是要想点办法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
正想着,此时,那个女人抬起头望下了他,问了起来。
“您是不是有啥不方便?”
“嗯,我的护照找不到了!这两天又不方便去补办。”
“奥,那你可以用我的身份证继续借酒店。这个问题不大!”
柳白菜此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的吸了两口手中的香烟,然后在窗台上的那个烟缸里掐灭了烟头。转过身来,望着床上的这个女人,在他的眼前,那道深邃而又雪白无暇的沟渠让他的眼睛犯晕,隐隐的又有些冲动。
“秀兰,你跟着我过吧!”
此时,侧卧在床上的黄翠花看着窗外阳光承托下的男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有些惊疑,又有些小感动。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这么直接想要让自己跟着他。
曾经的大部分男人和她滚床单不就是单纯的看中她的身体吗?甚至,大部分男人在滚床单之余还喜欢拿她的口音开玩笑,秀一秀自己的优越感,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和男人们的这些交集基本都是靠几张红票票维持的。
其实,黄翠花也并不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没有八块腹肌,而且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常常让她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三天的荒淫早就让黄翠花蛰伏在这个男人的气味之下。起码的,和这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时那么的反感并且犯恶心。
看着那个男人此时毫无遮拦的面对着自己,那条引人为傲的巨枪就这么直挺挺的提醒着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去的。黄翠花突然间又找到了害羞的滋味,脸上瞬间红晕泛起。
而站立着的柳白菜此时看着眼前这个玉体横卧的女人突然间兴致也来了,看着对方的娇羞,看着对方眉目里透露出的那种天然的媚态,柳白菜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冥冥中,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可以给他带来好运。或许能够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好好的生活下去。
此时,顺着对方的眼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很不容易的越过自己那肥硕的肚子又一次看到了自己那昂扬充满斗志的巨枪,便一声怪叫又一次扑倒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就在离这个宾馆不远的派出所里,一张人像正从传真机里慢慢的打印出来,那是一张夜色模式下拍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老式的不合身西装,戴着低檐帽的肥胖男人。如果柳白菜此时在旁边就会发现,这个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