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珍拖着疲惫的身躯醒来,昨晚的训练简直可以称之为折磨,还好华子珍凭借毅力坚持下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骤停之后,陈青云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华老弟,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陈青云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华子珍打开门,看着眼圈微微泛青的陈云,道:“老哥又遇到了什么喜事?抖擞了一个晚?”
“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南通市近期将举行大型研讨会,届时将聚集省内大部分重点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这是你的一个好机会。”陈青云说完,华子珍凝想片刻,这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看来还需要陈青云替自己解惑。
“我一看老弟这表情,我就知道老弟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你现在的级别是主任科员,算是一个虚职,如果你想再进一步就要做出一些功绩,放心,那些实验室绝对比不过你,到时候,还不是你一人独领风sāo?”陈青云狠狠地拍了拍华子珍的肩膀,“这就是表现政绩的时候。”
华子珍恍然大悟,自己的实验室里有三个外国医学权威坐镇,他们的著作都是大学的选修课,在陈青云想来,依靠他们的能力,国内的研讨会根本就不了他们的眼界,到时还不是华子珍一个人得舞台?
“好,我去!”华子珍决定了,自己若想活得比别人好,必须要走得高,位置稳,为了护好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得不得位!
省级科技研究研讨会定于三个月后,这给华子珍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在这三个月内,他必须拿出一套有说服力的科研成果出来,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在陈青云看来。有那么一些难度。
这时华子珍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今明两天有中到大雨。”
……
回中海市的路,陈青云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弟啊。你那实验室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代步工具,回去之后,我给你拨五十万。置办几辆汽车。”
“那真是感激不尽。”
“小王回南通,中海市的车型少,要买车还要去南通。”陈青云也是雷厉风行,当下让司机返程。
时间不大,几人来到车市。陈青云当仁不让的走在最前面,仿佛在这里,他便是东道主。
“你们实验室大概需要几种车型?”
“出行轿车两辆,箱货一辆,商务一辆。”华子珍说道。
“老弟还真是大胃口啊,不过,拨款的限额最高为五十万,多余的钱。还是需要老弟自己掏腰包的。老哥也是无能为力啊。”
华子珍也没想让陈青云为难,虽说陈青云是堂堂市委记,但是监督他的还有纪委,犯纪的事情,陈青云坚决不做。
“这是南通最大的车行,车型不下数百种。我建议购买大众系列或奥迪系列,相对来说。大众系列价格便宜,奥迪系列xìng能较好。但是比较贵,像这种宝马系列还是不要购买了,过于奢侈。”陈青云指着一侧的宝马专卖说道。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给爷把这辆车买了,就要它。&&”
陈青云皱着眉看去,说话的人剃着板寸,大腹便便,穿着件深灰sè的西服,里头是件大白sè汗衫,脸还架着一副宽边墨镜,脖子挂着小指粗细的金项链,手钳着一支抽了半截的香烟,后头还跟着两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小年轻。
华子珍笑了,有钱人都喜欢斗富吗?这算是炫耀吗?
这人见华子珍几人看来,故意装作一副高姿态,胸脯也挺了起来。
陈青云打量了此人几眼后,转过头去,并未再显露其他神sè。
胖子叼着烟指着黑sè的宝马,朝身后的两人说道:“瞧见没?就这车才能配爷的身份,其它的那些都是白扯,什么大众啊,奔驰啊,奥迪啊,那些个都是暴发户开的。”
董建武和董建昌相互看了一眼,这人脑袋不是让驴踢了,没事往凑活什么?
那两名不知是保镖还是跟班的人哈着腰附和,导购员更是热情的接过话茬子,“这位老板好眼力,这宝马沉稳中透露着一股子凝重,在凝重中又带着一抹的灵动,不失奢华,正适合老板您这样的人。”
胖子笑呵呵的点点头,“你小子会说话,你们俩跟着他去把手续给办了。”
“老弟,前面就是大众和奥迪的专卖区,你打算要哪一种?”
“老哥给推荐一个。”
“好,那我就替老弟做主了,买一款大众越野型,一款普通的奥迪轿车,箱货和商务另说。”
陈青云购买大众系列是有考虑的,华子珍的身份不同于商人,虽然他是坐拥亿的股东,但是他却是主任科员,购买过于奢华的车会影响他的仕途之路。
陈青云的司机小王悄悄地取出手机,来到人少的地方,拨通了手机。
“喂,老陈,我们在华联汽车展区,你过来一趟,给我认个人。”
“哎,好,好,三分钟,三分钟准到。”对方挂断电话后,没敢耽搁。
华子珍不会开车,陈青云摸车的时候更是稀少,试车的人只剩下了董建武兄弟。
两三分钟后,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走进车行,径直来到小王面前,“王兄弟,有什么麻烦事?”
“那个胖子什么人?”小王指着刚才那个爆发户说道。
身材瘦高的老陈望了一眼,道:“那人叫季四,一个包工头,姐夫是规划局副局长。”
临近下午,华子珍支付了有生以来最大一笔开支,共购买了大众系列途锐越野一辆,6奥迪轿车一辆,高配商务车一辆。
不知何时,外面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看来老天也不让咱们走,今天还要在南通住一晚。”
几人再次回到了以前住过的旅馆,雨丝毫没有渐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
琼子镇失神的望着窗外,最近天气有些失常,已连降暴雨数天了。雨却没有一丝转停的迹象,这预示着又一个汛期的来临。
县里、乡里接连开了几天动员大会,号召各乡、各村动员一切力量。预防山洪的爆发。
乡主要领导派往各村巡视了,作为乡防汛总指挥的琼子镇整天守在电话机旁,这时他最怕的就是电话的突然响起,从里面传来某某村山洪爆发的消息。
入夜。雨更大了,噼噼啪啪的雨声响在雨棚,本就烦乱的思绪,让这雨落得更无条理。披衣踱到窗口,yīn冷的寒意浸心来。琼子镇更是焦躁不安了,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但却总想不起来。
暴雨已经接连下了五天了,依旧没有转停的迹象。
……
陈青云看着外面的雨,眉头紧锁,下雨的第二天,他便回到了中海市,连续几天来。他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华子珍并未与陈青云一同返回。武清来南通办事,知道华子珍在,他便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硬是以下雨为借口把华子珍拦下了,一连几天,武清均与华子珍住在一个旅馆。
……
除了睡觉、卫生间。琼子镇没有离开过电话机半步,甚至连吃饭都是叫人带到办公室的。
“不要响!不要响!千万不要响……”琼子镇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这时对他来说没有消息传来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停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香烟抽了一包又一包。双指早已被熏得发黄。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却不争气的响起,听的琼子镇有些发毛,用力的拿起电话,想使自己尽量保持镇定,却可以看到他那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什么?榆树村有山体滑坡的迹象?马组织村民撤离到安全区域。”
琼子镇心里猛的一沉,仿佛抓住了什么,却总是还差那么一点。
挂下电话,拿起椅子的雨衣,琼子镇飞快的冲了出去,甚至没顾得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只在行政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
在大门口,刚好看到司机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没说,一把将他拽住,直接拉了在门口全天候待命的那辆吉普。
在瓢泼大雨中吉普艰难的在泥泞的沙石公路行驶着,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坐在副驾驶的琼子镇一言不发,神情凝重。
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焦急万分中,吉普驶进了榆树村。
在榆树村大礼堂门口停下车,琼子镇套雨衣就冲了下来,看到大礼堂里的热闹场面,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榆树村巡视的乡干部正是乡党政办公室主任陈福根,看到琼子镇的到来,马和几个村干部迎了来,并向琼子镇汇报了情况。
榆树村所有危险区域的村民已全部撤离,暂时安置在大礼堂里,就在刚才已发生小规模的山体滑坡,压塌一农户家的猪圈,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豆大的雨滴打在琼子镇的脸,微微有些发痛,巡视一周,发现山脚下的农户确实已全部撤离后,才安心的向大礼堂走去。
暴雨肆虐,夜幕降临。大礼堂里的村民已开始做起了晚饭,琼子镇却更是烦躁不安了。香烟掐灭了一支又一支,不祥的预感总笼罩心头,如yīn魂般不散。
突然,“轰!轰!……”几声从远处传来,明显是重物撞击的声音。声振屋瓦的巨大响声惊呆了尚在谈笑的村民,更犹如一把簪子直钻他们心底。
琼子镇心底咯噔一声,暗叫“坏了”。
天sè已暗,再加暴雨连绵,窗外一片灰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随同不约而同往外冲的村民,琼子镇朝发出响声处冲了过去。
由于并不熟悉路况,当琼子镇一瘸一拐的赶到现场时,妇人的哭喊声早已响成一片,借助最后一丝光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从山滑坡下来的乱石、树木,压塌、甚至掩埋了数栋农宅,还断断续续的传来“轰!轰!”声,显然山还有乱石不时滚落。
琼子镇顿时明白了村民哭喊的缘由,试想看到辛苦半辈子积赚的一点家业毁于一旦,有多少人还能无动于衷。
“乡亲们!这里危险,请大家马撤离!”琼子镇平时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一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暴雨的“哗啦哗啦”声、山石落地的“轰轰”声,掩盖了那本该宏亮的声音。
这一刻也顾不得个人安危了,琼子镇马示意身边的乡、村干部立即疏导人群,如碰到实在不听劝告的强行押离现场。说完,他便冲进了人群。
半晌,在劝告下村民们陆续离去,接到下面报告,村民已全部离开现场,琼子镇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叫陈福根准备再巡视一周。
突然,又一个震耳yù聋的声音从山传来,由远及近,最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块一人高的山石就停在他们刚才走过处,琼子镇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暗叫一声好险。
回到大礼堂,身早已湿透了,说不出的难受,一阵夜风吹来,寒意直侵肺腑。也不知在何时,琼子镇的胳膊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在雨水的浸下,白衬衫袖子有一大滩淡淡的血迹,犹如一朵盛开的巨大粉sè玫瑰。
这时,他才感觉到疼痛,不由皱了皱眉头,却顾不包扎,因为眼前有更多的人需要他们安慰。
大礼堂里死气沉沉,在发黄的白炽灯下,村民们唉声叹气的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着,不时还传来几声抽泣的声音。
“乡亲们!大家都听我讲几句。”顿了一下琼子镇继续说道:“天灾并不可怕,因为有我们的党、有我们的zhèng fǔ,党和zhèng fǔ是不会忘记大家的。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乡zhèng fǔ一定一定会同大家一起重建家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建设出一个更加美好的家园……”
……
武清正兴致勃勃的聊着那次瘟疫,突然,地面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巨大的声响传来。
“怎么回事?”武清豁然站起。
华子珍看向窗外,恐怖的场面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
目光尽头,一座十余层高的大楼倾斜了,在雨中,那座倾斜的大楼仿佛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