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和麦蔻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各种实验试管,麦蔻咂咂嘴,“这药的成分真是太惊人了,如果不是出自老师的手笔,我恐怕会认为它是毒药。”
“研究它的成分很困难,复制出它更不容易,我已经做了一个月的检测,但是毫无进展。”林巧巧皱着眉头说道。
“放心吧,总会研制出来的,毕竟它有成品在那里。”麦蔻看了一眼保险柜,那坛药酒他闻过一次,只一次,他便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了,那种感觉实在太令人不寒而栗了。
此刻,华子珍正坐在公安局,在他的面前,一个形象颇为憔悴的中年男子正怒视着他,他的憔悴显然是愤怒导致,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咆哮。
仇光兴和陈青云坐在华子珍的旁边,他们和面前这个中年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董杰,他们已经交代了,哪怕你不承认,在铁证面前,也无济于事。”公安局局长李乾易说道。
“哼,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董杰虽然狂傲,但是他却不傻,关键的时候,他不能松口,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认罪,父亲一定会把自己救出去,一旦自己承认了,那就不好翻供了。
“你认识我吗?”华子珍开口说道。
董杰看了一眼华子珍,他并没有见过华子珍,但是他却已经猜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自然听别人说起过华子珍的年纪,但是此刻真的见到了华子珍,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未免太年轻了。
“我想告诫你一句,做人不能太张扬”华子珍起身离开。
董杰的目光一直落在华子珍的身上,他此刻有些后悔了,他甚至有些害怕,因为这个华子珍实在太年轻了,如此年纪就已经有了如此地位,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华子珍对董杰,能做的就是彻底打垮他,否则日后他还会对自己不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威胁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需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痛,这才会长记性。
华子珍返回实验室,审计局的陈云正坐在屋里喝着茶水,王寅猫在屋里,麦蔻已经脱下了白大褂,手中正捧着一本古籍挠头。
谢顶的陈云可没有市委书记陈青云的派头,虽然他们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华医生,你回来了。”陈云见华子珍进屋,赶忙站起身来。
“陈局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做客?”华子珍说完这话,眼睛放在了麦蔻身上,准确的说是麦蔻手中的那本古籍上。
“华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忘记那次看到的古籍了?”陈云说完,华子珍拿起一册古籍,正是《诸病源候论》。
“老师,实在太难以理解了,太难了。”麦蔻把一册古籍放下,眉头紧皱,这怪不得他,这《诸病源候论》讲述的是中医药理学,如果是白话文,或许麦蔻还能读懂,可惜,古文版的中医理论,就不是麦蔻的能力了,别说一个老外看不懂,就是一般的中文系大学生都很难读懂,无外乎中文系不了解药理,而理解药理的却读不懂古文。
“多谢陈局长了,我却之不恭了。”华子珍将这份厚礼收下了。
陈云见华子珍收下了古籍,心下一喜,心中所思的事情,说出了口:“华子珍,这古来交易行的董事长您熟悉吗?”
华子珍听到古来交易行便是一皱眉,他对这个交易行没有什么好感。
“不熟悉。”
“古天池和古天来是兄弟,他们二人都是古玩行的泰斗,不过弟弟古天来更善于经营,这古来交易行便是古天池弟弟古天来的毕生心血。”陈云说完这话,华子珍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两次见到古天池都会与古来交易行有交集,原来其中还有这层关系。
“华医生别误会,我绝对不是为古天来做说客,只不过古来交易行出现重大的失误全是董杰一手为之。”陈云见华子珍没有说话解释道。
“我没有针对古来交易行,只是对他们一些人的作为感到愤慨,我想你能够联系到古天来吧。”华子珍说完,陈云见古天来的事情有转机,道:“能,能,不过他现在人还在公安局做笔录,接受调查。”
这还不是做说客吗?已经很明显了。
“华医生,古来交易行已经被下令整顿……”
“还是整顿一下好。”华子珍说完这话,陈云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云和古天来也算是有些交情,他能做的也只是求情而已,其他的事情,他做不来了,毕竟,对陈云来说,华子珍更为重要,他已经知道华子珍是中尉军衔,以往,陈云敬佩华子珍的医术,对华子珍的尊敬源于救命之恩,现在的尊敬已经完全是因为信服。
华子珍获得中尉军衔当之无愧,并且因为华子珍授命中尉前不是军人,如果华子珍是一名军人,他绝对不只是中尉军衔。
临近中午,实验室院外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透过窗户,华子珍一眼看到了王寅的小姨,她正大步的向里走,但是却被麦蔻拦了下来,麦蔻正在收拾他那些花花草草,见到一个女人径直走进来,上前便将其拦住。
因为麦蔻的一句话,这女人彻底发飙了。
“你很像我的小师娘?不过我的小师娘比你小很多,你有些老了。”
按理说,外国人应该最明白‘老’字对女人的深刻含义,虽然麦蔻说的是事实,但这却让王寅的小姨接受不了。
华子珍见王帆和麦蔻吵得不可开交,心下烦躁起来,下了楼。
“噢,怎么是她”陈云见到这个女人后,脸色微变,紧随华子珍下了楼。
“你这长毛老外别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能随便进,这里不欢迎闲杂人。”麦蔻的话也颇为刻薄。
华子珍走到两人面前,这下子俩人都不再说话。
“要吵去外面吵王寅的病还没有痊愈,等我将她的强迫症治愈了,我会让她跟你走。”华子珍说完,王帆道:“不成,她必须现在跟我走。”
“为什么?”华子珍抬头看了王寅的小姨一眼。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是她的监护人。”王帆的脾气也爆发了,刚才被麦蔻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此刻说话如同吃了火药。
华子珍见王帆对王寅的病漠不关心,心下对这个女人更加警惕,恐怕王寅没有说错,她这个小姨就是一心为了自己,如果任由王寅跟她走,恐怕会害了她。
王帆将手提包甩在肩膀上,往里就走。
华子珍面如冰霜。
王帆刚走到门口,林巧巧和王寅从里面走出来。
王帆看到王寅,脸上洋溢出了笑容:“乖寅寅,跟小姨回家了。”
王寅没有说话,站在她旁边的林巧巧开口道:“你想用王寅换取什么,我们并不关心,我们只关心王寅的病,你真的不顾她的病情吗?”
“寅寅,小姨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看病,跟小姨走。”王寅上前便拉住王寅往怀里拽,只不过王寅的脚并没有移动半步。
“你又不听话了。”王帆佯装发怒道。
“你不用骗我了,我跟你生活了十多年,我对你很了解,外婆去世的时候,将我托付给你,那个时候外婆便跟我说,要我自己保护自己,当时,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当你嫁给一个老头的时候,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威胁就是你,小的时候,我攒了压岁钱,藏在存钱罐里,你会将其打碎,把我的压岁钱拿出去花,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你可是年年这么做的,只不过我是装作不知道,我承认,那个老头开始对我还不错,当我渐渐长大,我才明白,他养我只不过是享受一种过程,当我十五岁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小姨,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王寅的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王帆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是恼羞成怒。
“我不会跟你走的,他会养我而且,你看看他的眼睛他看我的时候,绝对不会是那种要吃掉的眼神。”王寅说完,毅然的转身返回了楼里,王帆则站在当场,气得浑身发抖。
“你会后悔的”王帆狠狠的对华子珍搁下了这句话,扬长而去。
华子珍更加可怜王寅的身世,想不到她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真是凄苦。
……
“谁把我儿子抓起来的?”一名老者坐在别克车上,问向身旁的人。
“是中海市陈青云和公安局局长下的命令。”这个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老者的问话。
“噢?难道他们不知道董杰是我的儿子”老者的微微皱眉。
“想必不知道吧,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抓您的公子。”
“小小的中海市,我看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老者攥紧了手杖。
老者旁边的男子吹捧道:“那是,那是,您要是发怒了,天能变了颜色。”
别克车飞快的在马路上奔驰着,老者对儿子的安危很放心,他相信,自己只要到了中海市,不用说话,那些群小兔崽子就得乖乖地把董杰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