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血杀嚣张叫嚣的样子,和初见于飞翔的高深模样相比,堪称是高山和深海的差距。
“我血杀在此,谁敢阻于师的路,我就暗杀他一家,一宗。”
一句叫嚣,就使得数批阻挡之人落荒而逃。就算是偶有几个不畏艰险,勇于英雄救杀手的傻子上前阻路,也被血杀三两下杀得肉身不存,灵魂不在。由此看来,血杀也确实有着他纵横的资本。
血杀如此的表现被于飞翔看在眼里,也让于飞翔也暗自庆幸,活着的自己比死了更有价值。否则,在这个用名号就吓得练气五层修者不敢坑声的血杀手中,自己指定不还真要见鬼去。
“天水宗,我倒要多谢你送来这免费的劳力。”于飞翔坐在八米多宽的飞羽鹤上,抬眼眺望向了西方边际:“不知你还送不送苦力?”
似乎是忽有所感。此时远在天水宗的宗门大殿上,天江蒙忽然抬头看了眼东方天际,满脸铁青。
自己拿仙晶雇佣的杀手还没动手,就被吓得归服敌人,这简直就是在采他的脸。而且还是噼里啪啦般,欢乐无比的扇。
“好,好。能够让血杀归服,看来传言定然不虚。但你以为,天水宗是这么好来的?”天江蒙咬牙自语一声,带着浓郁的杀机,转身向着天水宗后山走去。
天水宗的后山,是一片广阔的禁地,传闻是他们宗门历代师门长辈闭关的所在。甚至还有传闻,百年前的七级宗门火域门灭门事件发生时,有弟子见到几道有着强大威压的人影,冲进天水宗后山。
但也这只是传闻,天水宗没人承认,外人也不会认为,一个八级宗门会有如此的实力。
天江蒙一路疾走,出现在了后山山腰之处,恭敬地对着上方弯腰一礼:“二叔,云海大婚遇到了些许麻烦,还请二叔出山。”
天江蒙把先后的事情,娓娓道来之后,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等待起来。
“若是二叔出手,定然没有意外。那么只要明天云海能够大婚,练成那功法,就是家族荣华的开始。”天江蒙静等在一旁,脸上带着一股自信。这种自信,是源于对山中那人由衷的敬服。
天江蒙也相信,只要涉及到天云海之事,他的二叔定然不会拒绝。果然,几个呼吸间,一道飘渺的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我自去处理,你且回去。”
一道人影,随着飘渺之音,冲天而起,向着天水宗东部直掠而去。其速度之快,比起于飞翔身下的三级飞羽鹤来,竟是快了不知几倍。
要知道,三级飞羽鹤的速度,可是堪比五级练气修者!
这道人影一路风行疾驰,尚未半天时间,就掠过数座城池,立在了远处一个黑点的去路之前。
他的身影方才立住,一种嚣张到极致的气息,就对着他迎面扑来:“我血杀在此,你敢阻路,我就杀了你全………..”
血杀见到前方的黑点,一如既往地发表着自己的豪言。然而,这一次他是踢到了铁板,话才说道一半就生生戛然止住。
不是血杀自己不想说,而是他不敢说。他从前方那个挡路的人影上,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气机。一股比起于飞翔施展血海残心术来,只弱上几分的死亡危机。
血杀不说,别人不见得就如此放过他。他只见得远处那个人影嘴角开合着,一道平淡到了极点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里:…,
“你要杀谁?”
血杀一听到这声音,活像是见到了老虎的老鼠,一下子闪到于飞翔的身后,不敢回话。在他看来,也只有眼前这个狠人,再来一记血海残心决,才能勉强扳回这个局面。
不过,血杀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还受制于人,不忘了提醒一句:“于师,他至少是六层后期的高手,您自己注意。”
“管他什么境界,一只挡路的老狗而已。”于飞翔不在意被血杀当成了挡箭牌,他抬眼看着远处那人,两个字从其嘴里吐了出来:
“杀你。”
两个字,堪比两只远古巨兽的怒吼!其方一出口,就在天地间引起一阵骇人的波涛。一道道滚涌的仙灵波纹,仿若远古天地的烙动,带着骇然眼球的有形杀机,向着天水宗之人杀去。
一直立在那里,平静的天水宗之人见状,脸色有了变化。他略微凝重地看着那滚滚的纹波,似自语,又似向远处几人解说:“不愧是魂海杀决,你一重伤之人施来,还能有如此威力。可惜,你不行。”
你,不行!
这三字一回荡在天地间,天地瞬间起了更大的动荡。一股比之袭来波纹不弱分毫的屏障,凭空出现在这人的身前。
屏障如同一座庇护千万世人的大山,面对着远古巨兽的怒吼。没有杀伐之气,唯有稳固无比的淡然。
这一手魂海护身之法,同魂海杀决共出一脉,是六层练气境修者才能领悟施展的罕见秘术。
两种同出一脉的魂术碰撞之下,天地的波动瞬间消去,好如这一幕只是一场幻觉。大牛两个修为低下之人,更是受其影响,难受得剧咳几声,几欲吐血。
“你的脸皮还真厚。”于飞翔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嘴角一扯,露出了邻家男孩的笑脸:“我行不行,要你母亲来评判。你,不够格。”
于飞翔语毕,伸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大堆灵植,不去理会脸色变得铁青天水宗之人,转而面向了血杀:“这些杂草你拿着,替我好好教训他。放心,我这个儿子还没迈出七层那一步。”
“杂,杂草?”血杀看着于飞翔手中的一堆四级灵剑草,险些被于飞翔那不屑一顾的平淡语气惊得坐倒。他今天来抓眼前这个疯子的报酬,还不如手中这一堆杂草。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我,我。”血杀和幕天华两人无言以对,难道眼前这人故意要让他们吐血?
“算了,管他公不公平。”血杀也是豁达,转眼就望了眼前的事情。他抬头面对着那个一个劲喘息的人影,大笑道:“侄儿,来,来,让叔叔我好好招待你。”
这时候,一旁的大牛也饶了饶头,憨厚至极地插了一句:“于大哥,你先前说他是老狗,这会变成了儿子,那大哥不是骂了自己吗?”
单允儿和幕天华两人身子一个摇晃,视线扫过笑不出声的血杀,落在嘴角抽搐的于飞翔身上,面色古怪之极。
还真不说,大牛这下是提到了关键之处。
同样身影摇晃,嘴角抽搐的还有那高人风范十足的天水宗之人。这会儿,他再也保持不住高手风姿,铁青的面容遮掩下,杀机大胜。
那个憨厚的青年也太过可恶了些,问也就问了,可偏偏还问得那么诚恳。就算是他一下子看了,都要当了真,认为对方真是老狗,当不成对方的儿子,更否提是外人。…,
“好,好,好几个尖牙利嘴的小子,你们自己找死。我天涯子成全你们。”辱人不辱及父母,可眼前这几个小子,还专门辱他父母,辱得他几近当真。修行到至今,他何曾受到过如此的委屈?
天涯子越想,心中越是不快,越是委屈。在这种情绪的引导之下,他的双手陡然抬起,对着眼前的半空一划,低喝出声:“天河落瀑”
天河,是九天之河。瀑布,是万米崖瀑。随着天涯子的低喝,于飞翔的头部上空,云层露出了一道裂缝。一条九天之河,携着万米崖瀑的激流,激淌而下。
其夹杂着轰隆之音的声势,瞬间就让幕天华和大牛几人震撼当场。而血杀杀人无数,手中又有着足可抵挡天涯子威势的灵剑草,自是不会被摄去心神。他抬头望着流淌下来的九天之水,叫嚣道:“老狗,就以为你会叫得大声,就吓人吗?”
发出这盖过轰隆的叫嚣,血杀眉宇一动,把手中的灵剑草抛出部分,覆盖上了自己宝贝的血剑。
“吟”
这些剑灵草一沾染上剑身,立时消融到了其内。他手中的血剑,也于一瞬间,发出一声震慑天地的长吟,对着上空激流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