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谭月的角度而言,真要说配不上,也是自己配不上楚一飞。说家底的话,燕羽人的家底虽然不如谭家跟方家的联合,但是也绝对查不到哪儿去了。再者,楚一飞现在的冲头,是很难估量的。要知道,他才二十一岁啊。二十一岁,他不仅是震惊全世界的中医高手了,更是华夏国的超级富豪之一,连京华市跟华新市的合作项目,他也有插手。虽然是有老**牵引关系,却也从侧面证明了他本身的实力是已经足够的。有这么多的强大能量在这儿顶着,谭月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跟楚一飞好,是楚一飞占便宜。相反,谭月还觉得是自己占到便宜了。可是。那个家长不觉得自己的儿女是最优秀的呢?她自己看轻了自己,不代表谭鳌也会看轻她吧。而最后就算是谭鳌也看轻了她。谭鳌也是绝对不会掉了自己的脸面说自己的女儿不如楚一飞的。所以,这个关系到现在,其实已经相当的复杂,却又是相当的简单了。复杂的是,牵扯的东西似乎有点儿多了,各方面的阻力和催动力,都让楚一飞跟谭月的关系有点云里雾里。而简单的是——
老奶奶脸上流露出一抹平静祥和地微笑,说道:“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咱们总不能强迫儿女不跟谁好,跟谁好吧?你们这些老家伙也别跟着参合,让孩子们自己做主,他们要是愿意呢,就随着他们,要是不愿意呢,咱们再怎么参合都是不靠谱的。你们看怎样?”
“我没意见。”燕羽人当先笑着说道。“这事儿我就听老人家的。”
谭鳌冷哼一声,却是一个字都没说。他哪儿不知道这么说,就代表长辈不许插手,让他们晚辈自己去发展。而本身谭月跟楚一飞的关系,谭鳌又岂会不知道呢。这么说,可以说是直接就代表着让谭月跟楚一飞去发展了。这样的一个答复对谭鳌来说,那是相当不满意的。只不过不满意也没办法,谭鳌不能因为不满意而不听母亲的话。
“你们两个老东西算起来也快一百岁了,怎么还跟当年似的?是不是皮痒了,又想去打一架?”老奶奶含笑着说道。或许在旁人的眼中,燕羽人跟谭鳌都是不可一世的大腕,但是在她的眼中,这两人都是当年那个关系密切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战友。在她的眼中,燕羽人也算是她半个儿子。当然了,绝对不是亲生的,也不能是亲生的——楚一飞现在是可以确定她是把谭月给上了的。他是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的。
答案终于揭晓,楚一飞松了一口气,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谭月柔软的手心,谭月也仿佛老***这样一个答案,是在说答应了她跟楚一飞的婚事一样,脸蛋上微微浮现了一抹红晕。楚一飞看的呆了,而谭月却是有些矜持地没有回应楚一飞揉捏她的手心,只是很轻巧地避开了。
吃过了午餐,谭鳌跟燕羽人就当先离开了餐厅,朝燕羽人的书房走去,而方怡则是陪着老奶奶去看电视。从老奶奶对待方怡的态度不难看出,这对婆媳间的关系,处理得是相当不错的,这也从侧面体现了方怡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一般而言,婆媳之间的关系是相当难处理的,就算是那些小家子家都处理不好,更何况是这么庞大的家族呢?但是从楚一飞的角度来看,她们两的关系相当的好。
楚一飞跟谭月吃过了午餐,也是去了谭月在这栋宅子里的卧室。格调一样的清幽和简单,跟谭月的性格极为的相似。楚一飞坐在床边,微笑道:“既然你奶奶已经发话了,那说明咱们的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可没这么简单。”谭月调侃着说道:“我这边是定下了,那个寡妇那边呢?”
楚一飞浑身顿时僵硬住,一时间凝视着谭月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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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楚一飞原本以为,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当面说的好,说到底,楚一飞是绝对有私心的,是他男人,也幻想着左拥右抱的日子。但是他也知道柳寡妇或许可以接受这样的生活,毕竟,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样的想法。但是楚一飞却是知道,以谭月这样的高贵身份,她恐怕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的。即便能接受,楚一飞也不敢做这种事儿。首先,他觉得谭月的家人会把自己给剁掉,其次,楚一飞走到现在,跟谭月等于算是初恋,也是相互的第一个男人和女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算是比较稳固和坚定的。但是对楚一飞而言,他跟柳寡妇的感情,却更为刻骨铭心,可以说,没有柳寡妇的话,恐怕也没楚一飞的今天。作为一个男人,楚一飞绝对不是落井下石跟忘恩负义的主儿,虽然他不滥情,却在经历了这些事儿之后,还是跟谭月和柳寡妇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他不会决绝其中的一个,也不会标榜自己如何如何的伟大,如何如何的骄傲。他更不会舍弃一个,跟另外一个喜结连理。他两个都希望拥有,但是,他知道其中一个只能默默地存在,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了她们两个都是自己的女人,他也不会刻意地去公开。他知道,这样对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从确定了这个决心之后,他都一直在隐藏着,哪怕明明知道这两个女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也没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因为对楚一飞而言,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太让他为难了。
甚至于,在经历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谭月并没提这个问题之后,他还以为谭月也跟自己形成了某一种默契,并且默默地认同了柳寡妇这个女人。并曾经为此十分高兴了一段时间。可事实上,他发现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谭月并没有忘记柳寡妇这个女人的存在,并且在楚一飞见了家长,得到了***认可之后,将这件事儿再次提出来。这对楚一飞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此时此刻的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谭月,他也不敢去回答谭月。假如谭月要楚一飞跟柳寡妇分手了再和自己在一起,楚一飞是绝对不会干的。那么谭月或者是让楚一飞在两个女人当中选一个。楚一飞也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他现在干脆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什么都不说为妙。
谭月见楚一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边,却是平静地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然后微微转过头,凝视了楚一飞一眼,说道:“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知道你跟她的关系,更知道这个女人为你付出了多少。说到底,我应该才算是那个后来插入的女人。我凭着你对我的好感和我们都把第一次给了对方为理由和根基,即便明明知道了你跟他的关系,还是没有排斥你。我有私心,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感情这回事儿,我觉得是不存在什么谁赢谁输的,都是一个感觉。在这方面,我跟别人一样,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虽然我的性子注定了我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去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但是我终究也有女人小性子的一面。不过,我问你,不是要你做出什么为难的选择。我只是想明确一点,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楚一飞沉默着,还没做声的时候,谭月又是加了一句:“我是不可能跟她姐妹相称的,这一点,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楚一飞冷汗涔涔,忙不迭点头道:“我也没那么无耻。”
“你已经够无耻了。我是有错,但你的错更大。明明有了一个女人,还要勾搭我。”谭月冷冷地说道。
楚一飞赶紧闭上了嘴巴,这种事儿,男人即便没错也是错的,何况他是真的做错了。他在跟柳寡妇好了之后,又刻意去地追求谭月。如果这都还不算有错的话,那什么才是真正的错了呢?楚一飞跟谭月就这么坐着沉默了许久之后,楚一飞忽然好奇地问道:“如你所说的,我的确跟你还有柳寡妇都有那么一些关系,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其中一个浮在台面上,其中一个就——私下的吧。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是很花心的,但是没办法,我一个都舍不得放弃。也无法容忍你们成为别人的女人。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都认了。”
谭月微微摇头道:“如果真要这么恶毒的评价自己的话,我应该就是现在很流行的所谓的小三儿了。虽然你们还没结婚,但是我却是你感情出轨的罪魁祸首。”
“谁让你长的这么水灵。”楚一飞恬不知耻地说道。
“好了,我问清楚就成了。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决定跟你在一起,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需要解决。我虽然对于所谓的女人需要传统没什么感觉,但是也知道女人应该从一而终,再者,我的第一次既然是你的了。这些年过来,也就你一个男人我看上眼,就这么过吧。”谭月如此说着,见楚一飞的反应有点激烈,又是很正色地说道。“但是我需要一个名分。”
来了,看来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念头啊。不管如何,都希望自己做大。
见楚一飞的神色有点儿得瑟的感觉,谭月却是冷淡无比地说道。“我要一个名分,不是给我自己,而是要给我家人一个交代。至于你以后对谁好一些,对谁不好一些。甚至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要长,我也不会介意。但是这个名分,一定要给我。否则你得不到我。”
楚一飞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道:“这一点,我只能委屈柳寡妇了。”
“帮我带一句对不起。”
楚一飞笑眯眯地说道:“看来你就要跟她和睦相处了。”
“别做梦,如果可以,这辈子别让我见到她。”谭月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就去书桌上看书去了。楚一飞拍了拍被子说道:“我要睡午觉了,你不睡?”
“你睡吧,我来月事了。”谭月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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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鳌泡茶,燕羽人把玩着谭鳌最宝贝的古玩,脸上挂着淡淡的从容和微笑,最后将那宝贝古玩扔在书桌上,不屑地说道:“俗,真俗。”
“你给我小心点,摔坏了你赔啊?”谭鳌不爽地说道。
“我又不是赔不起。”燕羽人不屑地说道。
谭鳌将茶杯扔过去,骂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我女儿托付给你儿子,算你捡到宝儿了。”
燕羽人却是笑眯眯地说道:“是啊,按照我的估计,从我儿子这一辈开始再过三辈,你们我家的东西啊,人脉啊,资源啊,全都是楚家的了。我的确是赚到了。”
“**,别说这个了,一说我就一肚子火。这样也就算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女儿是天生的智慧超人吗?有我女儿给你儿子搭建后台,你儿子这辈子注定富贵荣华。”谭鳌愤怒地说道。
但是此时此刻的两人虽然态度都比较恶劣,而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吵架,但是从他们的样子来看,却像是一点儿这方面的冲动都没有。就仿佛是一对亲兄弟一样。这样的样子若是被楚一飞看到,肯定会骂一声两个怪物。
“以后的富贵荣华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我儿子已经碰到问题了。你这个未来的岳丈可不能不出力。”燕羽人说的时候,态度已经收敛了起来。不像刚才那样玩世不恭了。或许燕羽人这辈子也唯独只有跟谭鳌,才会表现出刚才的那种态度。即便是跟楚一飞聊天,他都是像一个极为沉稳的男人。一点儿花花架子都没有。燕羽人话一出来,谭鳌的表情也是微微有了一些变化,放下了茶杯,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我也给你分析过了,虽然看起来你家小子跟南宫他们的斗争,会牵扯到幕后的无数的背景,但是最后的斗争,还是他跟南宫轩个人的问题。我们谁都不可能帮上忙,一旦帮忙了,整个局面被打破,到时候燕京城就会大乱。这种风险,谁都承担不起。所以你也不用风言风语地说要给你儿子出头。不可能,谁要出头,燕京城这么多大顽主都会跟你拼命。你能抵挡一个两个,难道还能把这些顽主都给打败?”
“那你的意思是?”燕羽人面色平静地问道。
“我们这些老家伙拿出能量来制衡上面的一些势力,不让南宫他们有增加筹码的可能,给他们自己博弈的环境跟机会。再者,我对南宫挺了解的,他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所以你儿子要跟他斗的话,就拿出真本事吧。这次南宫没在研讨会上找麻烦,布下一些让你儿子难看的局。算是他给你儿子的最后一次增加自身实力的机会。如果他当时就强行的控制能量去阻止的话,你儿子虽然也有可能展现出彪悍的势力,却不会制造出这么大的影响力来。所以啊——”
“让他们自己斗,我们看戏?”燕羽人微微皱眉着问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谭鳌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妈已经答应了,不管我多不愿意,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听我的,就让他们自己去斗。不管谁输谁赢,上面的人都会控制一下最后的局面的。毕竟,到了这个地步,没人会真的拼个你死我活。年轻人敢撕破脸皮,老一辈人不会。就算你儿子前功尽弃了,不是还有你这个有钱老爸吗?到时候加上我谭家的资源,你儿子再次崛起也不算多么困难。”
燕羽人轻叹一声,说道:“我就怕南宫那小子太倔强,你既然了解他,恐怕也知道这小子是个死心眼,他认定的事儿,谁都阻止不了。韩枫肯定都为他头疼不已。”
“放心吧,这事儿我已经估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不管谁输谁赢,我们都尽量控制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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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燕京城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虽然已经把整个局面都分析得一清二楚,并且做好了全盘的收拾烂尾的准备,可是,世事难料,谁能保证所有事儿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呢?意外永远都是在人们无法预料的时候发生的,往往都是从某一个细节忽然喷薄而出,制造出所有人都觉得可怕的威力的。
当然了,现在的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最有智慧的智者,也是推测不到这种事儿的。或许,在人们所知道的人当中,牛大爷或许可以推测出一些内幕。但是,牛大爷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因为天机泄露的太多而死亡了。
楚风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没有露出半点乡下的孩子进城的东张西望跟畏首畏尾,他就这么平静而淡然地走在马路上,眼神清澈而宁静,到目前为止,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跟踪的人了。前些时间那些跟踪的人,让他心中多少有点儿烦闷,虽然不至于影响到他的心情,但多少是有点儿不舒服的。现在好了,没人再跟踪他了,他终于可以很轻松写意地走在街道上了。
他并不介意旁人投来的略带轻蔑的目光,甚至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置身在全国最繁华的城市里。他没有把这儿当做家的觉悟。在他的心中,除了秦青居住的那个家算是家之外,只有牛家村,才能算是他喜欢居住的地方。粗略地算了算时间,楚风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了。来到公用电话亭,投币拨打了一个默默记在心中的号码,那个人说过,她的号码为了他一辈子不换。很快的,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仿佛是刚刚还在睡午觉一样。
“你——满二十岁了吧?”楚风略微有些僵硬地询问道。
对面却传来一阵沉默,旋即,一个大大咧咧地声音很快的涌过来,用楚风需要拉开一点距离,才能听得听出的声音说道:“你终于知道老娘满二十岁了?在哪儿?老娘过来跟你扯证去。”
“燕京城。”楚风微笑着说道。一点儿也不介意对方那比较怪异的声音。
“等着,老娘立刻订票过来。来机场接我噢。”说罢电话就挂掉了,楚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含蓄的微笑,也是挂掉了电话,从口袋掏出了所剩不多的票子,打的前往机场。
他是坐绿皮车来的燕京城,所以不知道坐飞机要多久来,也不知道从这儿去机场要多久时间,所以他现在就打车去机场,希望对方下飞机之后,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
对楚风而言,他的生活是很简单的,楚一飞幸福,秦青幸福,自己即将接到的那个女人幸福,那就足够了。人往往越是想的简单,幸福感就会越强。而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往往就会把自己已经拥有的幸福丢掷不顾,去寻找他认为是幸福的幸福。而事实上,他其实已经很幸福了,去追寻的幸福或许真的是幸福,可是未必能追到。而他已经获取的幸福,也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消失不见。
牛大爷曾经说过,平淡是福。这句话不是对别人说的,就是对楚风说的。楚风需要这句话,更需要谨记这句话,牛大爷说过,如果楚风什么时候逾越了这句话去做一些他内心深处很想去做的事儿,将会一辈子不会幸福。楚风一直记得,所以哪怕他有旷世奇才,哪怕他要比楚一飞优秀百倍,但他仍然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口袋里永远只有勉强吃饭住宿的钱,或许,最后剩下的钱,就只够他去跟那个等待了许久的女人扯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