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从珠帘后走出来,就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林少侠还真是大忙人,我们找了好久,方才寻到你。↗,”
“劳烦你多费心了。”
肖宇并不以为意,自从恒山一战过后,东方不败夸他十年后天下将再无敌手,江湖圈子里关于他的事迹就流传开了。
现在的他,名气可谓是如日中天,妥妥的年轻一辈实力派偶像,甚至还有好事者给他起一个极为羞耻的江湖称号……不提也罢,提了他自己都脸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只是这姑娘话里面弯弯绕绕,肖宇听得很是头疼,于是笑道:
“任盈盈?”
蒙面女子一怔,也不反驳,微微点头道:“林少侠倒是消息灵通,只是江湖上只称我为圣姑,你怎知我真名?”
“……”
你管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老子任我行就被关押在西湖梅庄地下呢,但我就不告诉你!
“圣姑大名,在下自然是有所耳闻的。”肖宇笑了笑,转移话题,“有什么话能不能边吃边说?”
任盈盈一愣,淡然笑道:“林公子倒是有趣的人。”
有趣你妹啊,我是真饿了,谁有心思跟你打哑谜啊!
任盈盈拍了拍手,很快便有长相姣好的侍女推开房门,菜肴便源源不断的送了上来:
什么烧臆子,莲花鸭签、酒炙肚胘,入炉羊头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鹌鹑汤、生炒肺、炒蛤蜊、炒蟹……一溜烟的继续往上面摆。
直至将整个桌子摆满,这才罢休。
肖宇也不在意,先是拉开椅子,让小师姐坐了,然后取过一只瓷碗,用勺子舀了两勺羹汤,道:
“先喝口汤,开开胃,小心烫着。”
小师姐甜甜一笑,很熟练的夹过一块糖醋鱼,开始剔除鱼刺,然后将剔好的鱼肉推给肖宇。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味的忍让,或者一味的索取,这一点上,肖宇和小师姐都很聪明。
只是看着这一幕的任盈盈嘴角有些抽搐。
魂淡魂淡魂淡!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我!
我弹琴你不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吃起饭来,真当本姑娘不存在啊!
她深吸口气,笑道:
“林少侠倒是不拘小节。”
肖宇没搭理她。
任盈盈虽然从小没了母亲,之后又没了父亲,可终归是日月神教圣女,东方不败待她不薄,任我行又留下一大批忠心耿耿的属下,穿得是绫罗绸缎,吃得是山珍海味,从来都是不用为生计而发愁的。
她闲暇很多,又没什么朋友,平常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弹琴,日月神教的教内事务,她是没法插手的。于是有事没事儿就喜欢伤春悲秋,感叹韶华易逝,容颜易老,觉得天地虽大,却无人是其知己。
唔,这种姑娘说得好听点儿呢:她那双手,天生就适合弹琴,摆弄风雅。
直白通俗点儿就是:可以,这很文青。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她当初之所以对令狐冲多看一眼,还不是因为大师兄吹箫技术很好,正巧满足了她心里的文艺范儿?
可惜肖宇并不喜欢文艺女青年,根本就没有温柔的小师姐,爱撒娇的大萌神她们可爱嘛。
恰巧这时候小师姐嘴角沾着一粒米饭,肖宇见到后,直接捏起来吃掉。
看到这一幕,任盈盈浑身一震,终于不能忍了:“你这人也忒无礼。”
肖宇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吧,和我也没干系。”
“你——”
眼见气氛有些僵,向问天开口打圆场:
“老夫素来喜交天下豪杰,林少侠年纪轻轻,教主便夸你十年后将打遍天下无敌手,老夫却是不信。只可惜以老夫的年龄,怕是撑不到十年后了,如此,今天便要领教一番少侠高招。”
这番话肖宇自然没法推脱,只好起身道:“还望向老先生手下留情。”
“仓啷”一声,三尺青锋出鞘。
向问天沉声道:“请!”
却是仗着前辈身份,不肯抢先进攻。
肖宇一看如此,也不和他客气,长剑直刺,剑尖吞吐青芒,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却似蕴含了无穷变化,快得不可思议。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向问天目光微凝,反手还击。却是一式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独孤九剑号称九剑,其实乃是破招之法,此刻剑锋转动,已削向向问天手腕,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向问天却也不慌不忙,手臂横移,长剑挥转,改刺肖宇右胸。
这一下变招极快,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意在逼迫肖宇回防。
很快的,长剑碰撞声便在包厢内响起,如雨打芭蕉,连绵不绝。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刹那间便拆了一百多招。
片刻后,肖宇突然横剑一封,身子向后一跃,笑道:“向老先生剑术卓绝,晚辈佩服。”
向问天表情有些复杂,收剑摇头:
“教主之言,所言非虚,林少侠确实称得上人中龙凤四字。”
老向显然也是个会说话的人。
肖宇给他面子,他也是很知趣的回敬,只是“人中龙凤”四字却是听得肖宇老脸一红,尼玛,从小学到大学,连张三好学生的奖状都没拿过,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向问天拱手道:“老夫此次是为了那灵丹妙药而来……”
说到正事,他和任盈盈的表情语气都有些怪异:
“教主回到黑木崖,拿人做了验证,发现林公子的妙药果真有效,这些天便勤服不辍,现如今,胸前已经是有了明显的起色……”
哈哈哈,东方人妖你也有今天!
当初竟敢打我,这个场子一定会找回来的啊!
向问天望着肖宇,道:“现在药快用完了,教主抽不开身,便命我等前来求药。”
“就这些?”
任盈盈一咬牙:“教主还说,让我等听你差遣。”
肖宇眨眨眼睛:“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任盈盈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任何事情都可以!”
“嗯……”肖宇虚着眼睛,沉吟不语。
圣姑的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向问天也是面色阴晴不定,生怕肖宇提出侍寝之类的事儿。
只有小师姐毫不在意,还在旁边夹着鱼肉。
“嗯哼,那你们听好了,药可以给你们,但我要她……”
“不可能!”任盈盈顿时炸毛,像是被大老鼠惊吓到的猫咪,“你这个登徒子,想也别想!”
“我要她……”
“无耻之尤!我便是自杀,也绝不会任你欺辱!”
“……”
闭嘴啊女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倒是等我说完啊!
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遮遮掩掩连正面都不敢见人,装什么高冷啊!
更关键的是,小师姐还在旁边呢!
我到底是多见异思迁,才会在她面前要你侍寝啊!
我他喵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啊!
肖宇虚着眼睛,叹了口气:
“怪我没说清楚,我要她帮一个忙而已……很简单,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诶?是这样吗?”
小师姐这时候抬起头,甜甜笑道:“我相信他……而且有我在呢,他不敢乱来的。”
师姐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啊!前半句明明很温馨,后半句我地位急速下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