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直是唐杰所向往的。这个观念来自于别人的(很多人,几乎全部人)的描述——那简直就是天堂,是即高且飘的感觉。刚来烟台,在车站前,看那得意洋洋的阵势,自然心里油然兴起一种即羡慕又有些嫉妒的感觉,所以说大学是人人所刮目相看的对象!
唐杰有个中学同学现在便在烟台大学中!
张传与唐杰在同一时期去的烟台,不过一个是上的弄两个糟钱就可以上的技校,一个却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上的是大学本科。其间的情感差异可想而知了。
星期六,唐杰起了个大早,大约七点就起来了。打开窗户呼吸一口清新的城市空气,身心感觉有些舒畅。急急忙忙的洗脸,刷牙,还冲个凉水澡,找了一身轻松得体的衣服,重而郑之,郑而重之的坐上了沿海观光车,朝二十多里外的烟台大学而去!
终点站,烟台大学。
张传已经一身休闲的等在那里,一见唐杰下车,便很高兴很亲热的上去迎上来,“小杰,来了,我在这里都等了你半天了!”。唐杰一下有些诧异,原来,在中学的时候,张传都叫他全名“唐杰”的,今天却直接叫他的小名。不过张传却十分的热情,疑惑之情也就一时尽扫,也亲热的上前打招呼。
张传的宿舍在一群宿舍楼中的一栋中,是三楼。里面的布置也与唐杰学校的宿舍差不多,四张上下床,八个人。但是里面的情调却就与技术学校大不相同。唐杰的学校光涂四壁。学校为了显示清净吧,宿舍中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大学宿舍个性化便多些,处处显示出自己的爱好,有赶潮流的,便在床头贴个当红明星的大照片;有好体育的,挂满了乔丹,齐达内;有喜好音乐的挂个吉他,二胡;有喜好字画的,挂着二手的赝品书法丹青;正中放一台电脑。
刚进门来,别的同学还有没起来或者刚起来的。张传便介绍,这是某某,这是某某。一时还没有全部介绍完,也未听见敲门声,突然挤近来两个女生。进来也不拘束,直接自己找床坐下。
男宿舍进来两个女生还这么随意,倒把唐杰弄的拘束起来,他学校是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其中一个女的看到张传就说:“啊张传呀,你今天不是说出去么?”
张传说:“是的,我朋友来了,”说着冲唐杰一指,“这是唐杰,这是李明明,这是许然。”
于是两个女同学便大方的伸手出来,唐杰也赶紧伸出手来,指间轻轻一触。
李明明说:“张传,肖楠今天去市里买东西去了,她告诉你了吧,要中午才能回来呢!”
张传:“哦我知道!”
两个女的说完,就各自忙活起来,叠被子,整理床铺。刚刚起来的二位仁兄,正穿个大裤衩到阳台去洗脸,刷牙。
张传招呼唐杰在边上的一个铺位上坐下,自己便也收拾自己的床。
一时两位女士收拾完,阳台洗漱的也回来了。以为上床来与那个许然便挤在一起,脸蛋儿贴着脸蛋儿,肩膀并着肩膀,手揽着腰,说起了悄悄话儿。另外一对儿,打开电脑,男的抱着女的一起上网。
两人出来,又到旁边宿舍,但见一个很瘦弱的男生,张传介绍“这个是张辉,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哥们,”同时又介绍唐杰:“这个是我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的同学,唐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三个人一起出来,唐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张传说:“先去练歌房吧,玩一会,到了中午你嫂子差不多就就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去吃饭。”
“嫂子?不是吧?”唐杰笑着问。
“行了,到中午你就看到了,咱们先去练歌房吧!”
练歌房,歌舞厅,迪厅,这些地方,在唐杰的印象中一向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去那里的人,也无非是妓女,小流氓什么的,不会有好人,唐杰也一向很抵触。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只好随着,否则显得自己太土老冒了。
距离很远就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阵阵传出来,仔细听,却是流行歌曲。唐杰不禁感叹:能把这么优美的歌唱到这般嚎叫出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唱出来的。
顺着既高且陡的楼梯往上走,之间两边贴着各种小广告,壮阳啦,办证啦,打胎啦
一个小时三十元,张传交了钱便有一个三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抹的太厚,看不出多大岁数)领路,打开一间门,里面黑洞洞的,那女人先进去,按开灯,里面变的黑忽忽的,光线还是很暗。三人跟了进去。
那女人说:“你们三个男的呀,要不要特殊服务呀?”
张传说:“不用了,不要。”
唐杰趁着幽暗的灯光打量了下这个房间,房间顶上万字的彩色塑料花纸,中间是个大掉灯。墙壁周围挂着古罗马古希腊的诸神画像,不过也许是刻意挑选的都是**的,正对着门,挂的是《泉》。靠墙是个沙发,前面有个玻璃茶几,里面有个二十九的彩色电视,边上有音响。
张传拿起茶几上的点歌本,选了一首,去点歌机上选了,便拿起话筒唱了起来。张辉将歌本推给唐杰,唐杰让了一下,便拿起来仔细的看,也选好了一首,但是却不会输入到点歌机里,张辉一笑,帮着把号码输入进去。
“我才发现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别我想追寻完美的世界,我还要飞”唐杰唱着,发现自己也有鬼哭狼嚎的感觉了。
堪堪一个小时刚要到,张传赶紧带着他们出去,超过时间是要加钱的。
三人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张传打了个电话,回来说:“她还没回来呢,我们去先打会台球吧。”
张传领路,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台球室,空空的房间放着几张台球案子,已经有几个人在打了。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副画,是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在打台球,越到后来打球的姿势越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