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使熟睡中的杨志段突然坐了起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还没写作业!”
吟完这句诗,杨志段马上掀开被子准备去拿书包里的作业,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自己是在一家工厂干临时工才住在这里的,既不上学了,也没有作业了,还写个蛋啊。他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半。在搞清楚使自己醒来的真正原因不是没写作业而是刚才那声巨响后,杨志段又重新躺好准备再次入眠。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隔壁那煞笔要再敢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老子就去弄死他。
另一个房间里……
“你快走吧,可能是条子来查房了。”
“哦,好的,你自己小心啊。”余胡安急忙穿好衣服,甩下二百块钱后急忙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开出十分钟的路程后,余胡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无奈地笑了笑。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余胡安猛地一脚油门下去,只见迈速表的指针奔向“160”。
郝蓓鞠看着手里的手机,脸上都笑开了花。“接一票老娘才赚200,偷个手机至少两千到手。不过还多亏了隔壁那声巨响。”
住在这两个房间中间的,正是陈奕安·无恩。凌晨两点二十五分,也许是由于他之前睡了整整一天的关系,现在他怎么也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就得找点事干,不能耽误任何一分一秒。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练好刀法,为师父报仇,想到这里,陈奕安·无恩拿起了床头那本《砂博宜秘籍》,打开台灯看了起来。
书上说的是“气运丹田,全身发力”,但陈奕安·无恩只是“砰”地一声放了一个响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奕安·无恩反复阅读《砂博宜秘籍》中写着“内功第一式”的那一部分文字,但始终看不大懂。
这时,他想起了师父临死前交待的话,“只有用这把‘砂博宜刀’,才能使出‘砂博宜刀法’。”陈奕安·无恩抄起立在床头的“砂博宜刀”,又开始了修炼。
突然,刀身发出屎黄色的光,把整个房间照亮,十足吓了陈奕安·无恩一跳。即使这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陈奕安·无恩知道,这一定是成功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的工作,是让他把自己的“气”注入到刀里。有了门路,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得多了,陈奕安·无恩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渐渐熟悉着怎样调整自己的“气”与刀性相容。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陈奕安·无恩已经可以渐渐使自己的气融入刀中了。但这样的修炼是要消耗大量体力的,陈奕安·无恩不得不放好“砂博宜刀”和《砂博宜秘籍》,出门吃饭。
刚锁好门,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脸淡妆的女孩站在隔壁的房门前,像是刚回来的样子。她看了看陈奕安·无恩,又看着他的房间的号码,314,好像在想着什么。陈奕安·无恩一脸疑惑,但还没等他发问,那个女孩就笑着对陈奕安·无恩说了声谢谢。陈奕安·无恩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许是天生迟钝,这一次又是抢在他问出为什么之前,那个女孩进了屋,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陈奕安·无恩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不知道昨晚他那“砰”的一个屁对隔壁房间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从旅店旁边的银行取了点钱,陈奕安·无恩正要找个小饭馆吃午饭。那是一家写着“老陈菜馆”的小饭馆,也就是昨天晚上陈奕安·无恩由于身上没有现金而推门不入的那家。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就是这里写着“老陈”,大概是老板也是姓陈的吧。这样的小饭馆,当然不会是聪明绝顶的陈氏家族的人开的,所以陈奕安·无恩也想进去找找自信。
没想到这家的八珍豆腐那么好吃。这是从这家菜馆出来的陈奕安·无恩对“老陈菜馆”的第一感受。吃了三十二块五,给五十,老板找了十八块五。虽然也姓陈,但毕竟是普通人,跟自己的陈氏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陈奕安·无恩对老板的评价。
陈奕安·无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练功。
关于气的控制,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如何保持自己的这股气与宝刀相融,还需要反复的练习。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夏天要来了,人们的心也变得浮躁起来。人一旦全神贯注地投入某件事情中,就会渐渐忘了时间的存在。一转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陈奕安·无恩吃完饭回来,大概还是十二点过一点,不知不觉就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两个小的时间,“砂博宜刀”发出的屎黄色的光一次比一次亮,而且能持续的时间也在增加,这无疑是陈奕安·无恩刻苦修炼的结果。陈奕安·无恩已经很累了,他放好刀便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听到有人敲门,陈奕安·无恩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把头探出去,楼道里也一样没有人,而且连脚步声都没有,整个三楼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样的现象只能用恶作剧解释,陈奕安·无恩关好门,却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地上有封信。
这封信一定是刚才从门缝塞进来的,敲门也只是让自己注意到这封信而已,陈奕安·无恩很快明白了这一切。整个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陈奕安·无恩只好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信来。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呢,因为曾经有人制作过一种炸弹,只要把信从信封中快速抽出来就会爆炸,据说制造这个炸弹的是一名中学的物理老师。
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长寿小区3号楼1门202。
陈奕安·无恩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定跟自己有关系。于是他将信封扔掉后,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叠好放进口袋。放那个纸条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口袋里的某样东西,好像也是纸制品。
陈奕安·无恩拿出那个东西,是“老陈菜馆”的宣传单,这家菜馆可以送餐上门,宣传单上写着许多菜的品种,写着订餐电话,在最上面,还有用很大的字体写着“免外送费”的字样。
再尝尝这家菜馆的其他菜也不错,而且省得自己跑一趟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奕安·无恩拿起房间里的电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买个手机了。
躺在厕所里的邮递员揉了揉眼睛勉强站了起来。经过这里的时候,只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穿着屎黄色道袍的人,然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昏倒了,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他看了看身上的包,基本没什么区别。要是出来的时候数一下就好了,这样乱糟糟的,即使少一封也看不出来。但他很快发现了包里不该有的东西——一张物理卷子。他也没在意,可能是出发之前随手装进去的吧,邮递员从厕所里走出来,把那张物理卷子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骑上他的自行车继续去送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