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擎若有所思的朝夜璟澜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峰微微拢起,心下暗惊,谁能料想他一个东离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痴傻王爷,私底下竟有如此功力,而且看样子黎儿亦是知道的。这要换了他虽然自问也能做到,但是在事后不免需要自行运功调息一番,而夜璟澜除了眉宇间几不可见的一点疲色之外并无丝毫不妥。
由此看来,他的内力恐怕在他之上,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慕天擎沉吟,就算打娘胎里练起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地步,看来,他的“傻”似乎有不少隐情。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夜璟澜才是整个东离皇室中隐藏最深的人,这样的男子,连他都忍不住为之胆寒。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慕清黎并没有把夜璟澜装傻的事告诉慕天擎等人,是以慕天擎现在心中疑窦丛生,对夜璟澜也开始重新加以审视。
与此同时,刚从鬼门关晃了一圈的鹫已然单膝跪倒在地,“属下多谢主子和王爷相救!”
“鹫,你可知罪?”没有顾虑他才脱离危险的身子,慕清黎任由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冷声问道。
“回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有误主子嘱托,甘愿受罚!”主子让他盯着慕心芸的一举一动,前提是要保证她的安全,可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掳走了,他营救不成还遭人偷袭落了一身伤回来,确实有负主子的信任。
“嗯,这件事稍后处置,你且把慕心芸的所在交代清楚。”慕清黎朝凌宛如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着急,便转头面向跪着的鹫,“起来回话。”
“是!”对慕清黎要处置他没有任何异议,鹫闻言站起身子,失血过多的脸色依旧苍白,略显不稳的晃了晃,随即挺直背脊,回道,“二是被黑木煞的人掳走的,属下和为首一人交了手,看他的武功路数,应该是黑玄的左膀右臂天煞无疑。当时属下被天煞缠住,未及追赶被抓的二,等到属下寻着天煞的足迹到了太子府,却被埋伏在那里的黑木煞一众偷袭,拼死逃了回来,没有救回二,属下罪该万死!”
慕清黎点点头,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早就教过他们,遇事不敌不用逞能,能逃则逃,留下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她要罚他的,只是他不懂及时传消息给她,白白错过了救慕心芸的最佳时间,而现在,慕清黎抬头看了看外面奠色,但愿慕心芸还没有被……
肩上传来的温暖触感让她回过神来,慕清黎安抚性的朝夜璟澜笑笑,慕心芸如何本不关她的事,只是她不忍见爹和娘这么担心,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救出来。
“你可知道慕心芸被关在哪个房间?”夜璟涛既然偷偷将人掳赚那便不会安置在寻常的院落,太子府那么大,一间一间找过来委实麻烦了些。
“属下已经找过了,二在西院的最后一间屋子里。”他一到太子府就仔细查探过了,就是因为发现了慕心芸的所在结果不小心触碰到门口的丝犀这才惊扰了埋在周围的杀手。想到无意中听到的对话,鹫的脸色纠结起来,不动声色的觑了慕天擎夫妇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一并告诉主子。
眼尖的瞧见了他游移的神色,慕清黎不由板起了脸,声音中多了一抹威慑,“还有什么?说!”
“是,主子!属下那时听到太子和黑玄蹈话,好像是……”欲言又止的顿了顿,然后垂下了头,硬着头皮继续道,“属下听出太子要对二不轨!而现在已经过了五个时辰,属下推测,二可能已经……”
五个时辰,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什么?我的芸儿……”凌宛如听得此言,想到女儿极有可能已经受辱,一时受不了刺激,竟生生晕倒在慕天擎怀里。
“如儿?如儿?”慕天擎急忙扶住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脸蛋,可是没有丝毫回应,向来稳如泰山的慕大庄主顿时慌了神,“黎儿,你快来看看你娘。”
说话间慕清黎已经闪身来到凌宛如面前,纤指搭上她的手腕,凝神片刻,道,“爹爹放心,娘只是一时刺激,休息休息便好。碧月,扶夫人去厢房。”
碧月应声上前,刚要伸手接过慕天擎怀里的凌宛如,却被他避开,慕天擎小心的打横抱起凌宛如,迈步朝外走去,“不用,我自己来。”
“慕慕,爹和娘感情真好。”充满艳羡的的声音响在耳畔,慕清黎抬头,就见夜璟澜一脸神往的看着前方慕天擎小心翼翼的背影。
“嗯,父皇和母后不也这样?”慕清黎勾起唇角,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璟,这爹和娘,你喊得还真是顺口!”他堂堂一个王爷,竟能做到如此。
“慕慕的爹娘,不也就是为夫的爹娘。”理所当然的语气,夜璟澜不假思索的回道,然后揽紧了她的腰肢,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期盼,“慕慕,我们以后也会像爹娘那样吧……”
他自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勾心斗角和虚情假意,虽然有着父皇和母后的例子摆在那里,但还是不能轻易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手中的女子,是他认定的人,他无时不刻都在幻想着两人美好的将来。
“会的。”纤手覆上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慕清黎的声音透着几许坚定,“天涯海角,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好!我夜璟澜此生得慕慕为妻,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拼尽一切守护他们的幸福,但凡有人起了一丝破坏的心思,他绝不放过。
两人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彼此心中。
凝重的气氛蓦地染上了几分旖旎的色彩,慕清黎不经意瞥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在暗下来了,随即拉着夜璟澜往外赚“鹫,在我回来之前,你先留在这里养伤,有什么事告知碧月即可。”
“,我也要去!”不等鹫开口,碧月立刻不答应了,整天呆在王府里她都快无聊的发疯了,好不容易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机会。何况,她还想看看慕心芸的凄惨下场呢。
“不行,你留在府中,哪儿也不许去!”照碧月的性子,让她跟着去?那不是添乱吗?
“!”恨恨地跺了跺脚,碧月不甘的嘟起嘴,回头瞧见鹫一脸憋笑的模样,吼道,“笑什么笑!还不给我躺下,养伤!”
可怜的鹫无故躺,只得乖乖遵命,天鸢楼出来的人,即便是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是富有人性和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