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一天当中经历了太多事,再加上身怀有孕,所以吃过午饭之后蓝颜便倒在床铺上沉沉睡去。
由于救出了王怡然,去掉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所以,今天她睡的特别踏实,也特别沉。
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她房间里来回走动,她想醒,但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直到她完全清醒的时候,肚子又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颜儿,你醒了。”她才刚翻了个身,打算起床,就听到凌皓翔在她耳边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感觉到凌皓翔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蓝颜想要侧身躲开,然而凌皓翔却固执的不肯松手。
“颜儿,饿了吧?我来喂你吃点粥。”把蓝颜扶起,靠床坐好,凌皓翔端起了桌上一直放在热水里保温的粥碗。
“我不饿,麻烦你帮我叫莫言或者怡然进来吧。”没有仇恨,没有爱恋,就像路人一样,陌生冷淡,此时的蓝颜似乎又恢复了刚进宫的时候的样子。
看到蓝颜冷淡的样子,凌皓翔的眼中闪过明显的失落情绪,但是一瞬间之后又换上了微笑的表情,状似轻松的说道:“颜儿先吃点东西吧,我刚才可是听到颜儿的肚子咕咕叫了,吃完粥我就叫他们进来。来,张嘴……”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唇爆蓝颜想要闪躲,但是又觉得那样反而更矫情,于是便很配合的张开了嘴。细滑的粥从喉咙滑下,温度刚刚好,只是味道却不怎么样,但是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想能快点把这碗粥吃完,好让他离开。
“好吃吗?”看到蓝颜吃了粥,凌皓翔的心情一下子就雀跃起来,问话中也带着浓浓的期待,就像一个期望得到夸奖的小孩。
蓝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她只是不想跟他多话。
得到首肯,凌皓翔更开心了,拿起勺子一口口喂着蓝颜。
等吃完了那碗并不怎么香甜的粥的时候,蓝颜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谁知凌皓翔又开口了:“粥吃完了,来把这碗药也喝了吧。”
“药?我为什么要吃药?”
“你刚才休息的时候,我让大夫帮你诊治了一下,这些药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你让人帮我诊过病?”
“是。”
“那……除了眼睛,大夫还说了什么?”蓝颜神色谨慎。
“大夫还说你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那大夫也应该说了如果现在治眼睛,孩子就保不住了吧?”蓝颜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质问的意味,他现在给她吃药,是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不过刚才给你诊病的是我的一位江湖朋友,素有神医之称,所以他给你开的方子,不仅能让你的眼睛在一个月内恢复光明,而且还不会对胎儿造成任何影响。”凌皓翔急忙解释。
“你……不问我孩子是谁的吗?”她相信他应该不会骗她,但是……蓝颜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管孩子是谁的,总归是你的,既然是你的,而你又是我的妻子,那自然也是我的,所以我没必要去问,颜儿,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你……”妻子?一个男人,曾经的帝王,曾因别的男人的一把匕首而醋意大发的人,今天竟然说出了这种话,到底是什么让他有了如此大的转变?或宅这又是一次欺骗?蓝颜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凌皓翔则趁机把药碗送到蓝颜嘴爆蓝颜机械的张嘴喝药,全然没有意识到这药是多么的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药已经喝完了,紧接着一颗甜甜的蜜饯被送到唇间,还有他那双大手在她唇上留下的温凉触感。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那颗蜜饯就像是鱼刺一样,如鲠在喉,烧的她的脸火辣辣的红。
“颜儿先坐一会,我让怡然进来帮你梳洗。”——
“姐姐,你醒了!”
“怡然,你来了。”
“药和粥姐姐都吃了吧?”
“吃了。”
“姐姐,凌大人找的大夫还真是高明,这下好了,再有一个月姐姐就能看见东西了。”王怡然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呼雀跃。
“凌大人?”意识到怡然说的是凌皓翔,蓝颜轻轻一笑,“那我要先看一看怡然是不是变漂亮了!”她也想早点把眼睛治好,最好能亲眼看到完颜林达的下场。
“怡然再变也没姐姐漂亮,对了,姐姐,你还爱凌大人吗?”
“我和他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可是姐姐你不知道,他为了给你煮粥熬药,硬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让任何人帮忙,刚才他去叫我来给姐姐梳洗的时候还是灰头土脸的呢!”王怡然说着说着就轻笑起来。
“他煮的粥?……怪不得那么难吃。”蓝颜轻嗤一声,似乎不屑一顾,又似乎在掩饰什么。
“姐姐,溪王爷已经不在了,而且姐姐怀的孩子也是凌大人的吧?看在他那么诚心诚意的认错的份上,姐姐不如就原谅凌大人吧?也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王怡然小心翼翼的劝说着。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都知道,他还派人追杀过我。”
“姐姐,你那时不是也说了,并不确定是他吗?姐姐也说过,莫须有的罪名都要按照无罪论处,那姐姐为什么就不能给凌大人一个机会呢?或许追杀的人真的不是他呢?看得出来,他那么在乎姐姐,又怎么舍得杀姐姐呢?”
“我……我已经不想计较以前的那些了,现在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再报了凌越溪的大仇,然后就离开这里。”或许他对她是真的有情,但是她却不敢再接受了,凌越溪已经离她而去了,债永远都还不清了,诅咒也永远不可能解除,但愿她能活到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姐姐,不管姐姐做什么决定,怡然都会支持,只是希望姐姐不要难为自己,怡然只是想让姐姐过的开心一点,幸福一点。”怡然虽然知道蓝颜的过往,但是偶尔又会觉得在她身上还有更深层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就象现在,她的脸上是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孤寂,不可能是一个久居深宅十几年的女儿家会有的表情。
“我明白,怡然,现在天快黑了吧?”
“恩,快黑了。”
“那怡然快帮我梳洗一下,我要去找莫言谈点儿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