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不远,绍春华不太敢言的忽言道:“近年来,宫中多少传闻正宫娘娘假仁假义,手段狠辣,心计要强,春华只是偶尔走在长廊看到对面的正宫娘娘,其实曾也以为娘娘是这样。可是今天看来,娘娘和这完全相反。”
绍春华说的淡然,却越表现的她心中之肯定,之城府。
林紫云仰望天空,吁了一气,然回过神又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道:“据本宫了解,这只是开始。
不过在你看来,‘相反’的一面应该如何解释?”
绍春华胆大心细的淡然道:“应该是英明果断,富有谋略,才貌双全的一位好娘娘。”
说的真好,而语气不娇不亢,半无吹拍,林紫云听的舒心畅快,不得不承认也喜欢上了夸赞的滋味。
厚璁听完两人蹈话,突又问道:“宫中真有这样的传闻?为何朕不知道?绍春华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绍春华不知该不该说,边看看正宫娘娘。
“自从‘大礼仪’之后,咱俩当着四后与众嫔妃的面闹过别扭后,传闻就开始了。我见你帼事凡忙,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再说了这点芝麻小事还要你来处理,就太过小提大作了。”林紫云替绍春华,也为自己的回道。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这件事到底是谁兴起的?凭你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
“是的。我是知道。不过我要她自己原形毕露。不想为这事污秽了自己的嘴。”
“你想但复杂了。他们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毁谤你,你就应该借朕之手将他们正法。你是在自保不是诬告他们,你何来污秽自己之说?
你呀总是这样,朕都不知该怎么说你。
要不是遇到绍春华,朕看还要被蒙在鼓里。”厚璁气喘吁吁的怒道。
绍春华沉默下来,瞧着皇上的愤怒为正宫娘娘感到自豪,虽然帝王三千佳丽,但他却只宠她一个,听说他还公告后.宫一辈子只让正宫娘娘有生儿育女之福。
这最是令人感动的一幕。
沉定一会儿的厚璁,忽又问道:“既然是在明音宫集会之事以后,想必与四后有关,她们四人中一定有一个是主谋,到底是谁?”
不久眼神便变的阴凌起来,第一想到孟婉儿曾有一次指说云儿不让她去正德宫看自己的事情,和虎皮大披袍后最近的一段上朝听政的事情。
当时在紫云儿为平息大礼仪之争时,说到众臣从不反驳孟婉儿,他还只是怀疑却不曾想到深处,如今一想来,就在她上朝之后不久众臣便开始讨厌云儿,不久便又是其三后与嫔妃们来明音宫闹事,难道都是她的阴谋。
然而这些事情一直都在进行,只是自己没有在意而已。可到现在云儿也不打算说明其事,真是自讨苦吃。
让他一个人想去。看他想的入迷,林紫云懒到入其想,径自拉着绍春华又散步去。
呼——
谁知刚起步不几,厚璁便一掌打散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都不管别人疼不疼,然拉着林紫云就来到较远一边。
“你什么意思嘛!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你不怕憋坏我还怕。是不是孟婉儿欺负你!是不是!”厚璁既怒又雄的瞧着她。“你看不是还有小宝宝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让他憋气吧。”
因为母亲不适,宝宝应会受影响,这是他从太医得知。说着摸了摸她可爱的肚子。
林紫云却答非所问的道:“也许我是自讨苦吃。不过我没想到你终会自己去了解。这才让我高兴呢。”
一面春风的笑开。
厚璁无奈,她竟故意逃避问题,真是太监不急皇帝急,气煞人也。于适作愤怒的甩开她的手离她而去,老远的道:“你不告诉我是吗?以后受了什么委屈我都不管了!”
他心思不是这样的,他其实是一个口是心非,对于爱人总是色厉内荏的。
然而看到他为自己生气,林紫云的内心刹那间柔的似一流春水。
“皇上为什么生气了?娘娘没有惹他吧?”绍春华淡然问道。
“也许是本宫惹怒了他吧。不过本宫喜欢。还要谢谢你。”林紫云若有所思的笑道。
穿过漫长走廊,交措水上浮桥,一座座凉亭,假山,荷花塘,东头宫园。一路上有下人对怒不止步的皇上躬行大礼,同时感到惊奇,皇上今个儿怎么来到东宫了?
以前皇上就算和正宫娘娘闹了别扭,也是宁愿一个人呆在正德宫也不来东宫的,看他脸色,情况似乎十分不对啊,莫非是来找东宫娘娘的麻烦?
不会啊,东宫娘娘做了什么事令他这么生气?东宫娘娘待下人和善,对另三位皇后仍是倍从有佳。让人怎么瞧怎么顺眼,不像正宫娘娘整天摆着个架子,从来对下人不闻不问,且宫门不出一步,哪里比的上东宫娘娘好?
皇上凭什么生气呀?
“我们去通知另三位皇后吧。”甲宫女道。
“走。我陪你去。”乙宫女道。
东宫园林香美一片,香的盈鼻,美的窒息,七彩缤纷,坛花姹紫嫣红。而宫后是一片片大树萌。
美的幽静。
可厚璁却嘴中一横道:“妖异之处!”
然几大步跨到东宫大门前。
“奴婢莽迎皇上!有失远迎,求皇上责罚。”四个奴婢纷纷下跪匆迎。
“所有人滚下去!”厚璁是没好气,一怒便就此吼骂出来。
“是…”四位宫女觉得委屈,没做错事,反还小心翼翼竟也得罪了这位阎王爷。
纷纷落慌而逃。
“皇上?”孟婉儿听到怒骂之声,还以为是侍女们得罪了他,即从宫内座上离开,奔忙到门口的他面前。
然一副扭捏的模样,就要贴上来,厚璁瞧着再也不是美艳,而是毫无廉耻。
“皇上…谁得罪了您吗?第一次来到东宫就这么火气腾腾的…”孟婉儿半柔半嗔爹上厚璁的胸膛。
边一面抚摸他的脖子至脸蛋。
厚璁气的是又羞又怒,却牙一咬,甩手便冷冷的一巴掌给她“叭!”
“无廉耻!朕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你究竟打算还要毁谤正宫皇后到何时!无廉耻!”
无廉耻?孟婉儿乍然震惊,皇上竟然用这种词眼来形容自己?如果不是看在对他一往情深的份上,怎么会这样下贱的勾.引他、抛媚作态?可他竟然…
孟婉儿一下子怒不可遏。
但她以为只要向正宫娘娘一样坚不可摧的心灵,在皇上面前直来直去,愿悔也不回头的性子,皇上就会怜惜。
于是也学到林紫云敢言敢怒的吐道:“你终于知道这件事了吗?我巴不得你知道!
她可以用法术迷惑皇上,难道婉儿就不可以使用人力打败她吗?”
“法术?迷惑?朕对正宫娘娘的爱是一无反顾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经历一系真情换来的,你竟认为朕是糊涂虫,是昏君,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恩?”厚璁恼怒成疾,气的呲牙咧嘴道。
第一次听到从别人口中说自己是被正宫娘娘用法术迷惑的。
“婉儿跟着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清楚皇上原本是以江山为重,但最后却让婉儿失望的是,他竟然以割袍断袖的恶劣方式来换回狐狸精回转的心意,这不是说明皇上只爱美人愿丢弃江山吗?”
呃。听到此处,厚璁觉得是有些蹊跷,难道那天弄碎龙袍换回云儿归来真是着了她的道?
因为明明自己决心过,江山和美人都势在必得的。
呃。厚璁不禁难堪的咧开嘴,却忽是背转向孟婉儿,有些得意的笑起来,如果真是因为中了她的法术才迷惑的自己断袍示于她真心,这还是对的起自己的誓言啊。再说了,她可以在乎自己到用法术来迷惑自己,自己就更不能忽视她的感情了。
嘻嘻。
厚璁甚是有些喜不自胜。
孟婉儿感到莫名其妙,偷偷来到他面前,却看到他还在笑,于是渲起大怒,张牙咧嘴的大赫起来:“你别以为她迷惑你,还是你的荣幸,你知道这证明什么!”
“什么?”厚璁傻傻的问。
“对你的不信任。只有不信任才会采取法术迷惑的卑劣手段。难道你真以为光荣吗?既然她不信任,就代表她没有真正爱过你。
不然咱们这些后妃们,不是都应该学她的做法吗?”
“哼。就算你说的对。而就算你们想学她,也没她那法术。当然任你怎么说。”
“你别信誓旦旦的还指望着她,只有被迷的不可救药的人才会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垫她说好话!
再这样下去,只怕您的大明朝要腐败下去。”
“住口!
叭!”说罢又狠狠的甩了孟婉儿一巴掌,害的她娇嫩的一张小脸儿,是一连续肿了两个大红果,而他毫不怜惜的吼道:“腐败是因为有你!如果没有你上朝,众臣子不会因为正宫娘娘而叛逆于朕,你以为朕是如此蠢材吗?如此清楚的一面都看不清楚!骸
还有朕此来是特意来警告你,不管以后朕会不会宠幸于你,别让朕知道你还在背后玩什么把戏,不然朕不会让你丢掉皇后之职,但会让你痛不欲生!懂吗!
骸”
呼——
厚璁狠狠的一甩裙摆,横眉竖目的离去。而此次离去,让他犯起一个矛盾,回去后是要审问云儿,还是柔声细语的侦察云儿。
似乎不管她对自己用了什么迷惑方法,他都不愿意看到她泪流满面,又对自己厉言重重决别的一幕。
心儿跳了跳,他的脸有些发烫,于是为了平缓不紧张的心情,加快脚步飞跃着离开了东宫。
不久三位后姐姐赶到孟婉儿这里,东宫便只剩下凄哀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