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所谓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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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辰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琉璃般的屋顶,透过屋顶,能看到外面辽阔的星空。隔着琉璃,星光有些模糊,但更添了几分迷离与梦幻。从小在都市中长大的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一时看的有些出神。

  “漂亮吗?我小时候跟师傅住在山上学习幻术时,每天晚上都能看到这样的星空。那个时候,只觉得生活太单调苦闷,现在想来,倒是最幸福的时光了。”林墨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显得有些飘渺空灵。

  李辰转头看去,林坐在一旁的转椅上看着他,目光好像正透过他缅怀着什么。他支起身子,倚在床上,抬头又看了看星空,问道:“这也是你的幻术吗?”

  “是啊,不过是幻术罢了。”像是回答他的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林墨羽把手一挥,星空消失了,屋顶也恢复如常。

  感受着有些伤感的气氛,李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打量起屋内的摆设。自己躺在一张粉红的床上,四周是天蓝色的墙壁,床右侧一个小柜子,左侧一个小书桌,桌上摆着几个小布偶,林墨羽正坐在桌前的转椅上出神。

  “呵呵,你这屋里怎么打扮的跟女生的屋子一样。”李辰笑着打趣道。

  果然,这成功的转移了林墨羽的注意力。

  “我爱这样打扮,你管得着吗!”

  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李辰不觉一阵好笑,突然想起了睡着之前的情景,不禁开口问道:“喂,我好像还缺一个解释吧。”

  呃,林墨羽顿时哑口无言,讪笑着挠了挠头,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个......你看,今夜星光灿烂,月色迷人,我们何不把酒言欢,何必讨论这些伤感情的事呢?”

  李辰满头黑线。

  “不要转移话题!你最好老实交代了,否则我就......我就......”他猛锤了床一下。

  “你就怎么呀?”林墨羽做出一副怕怕的姿态。

  呃,好像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吧,打?他可会法术,万一再来个与什么鬼玩意的亲密接触我可受不了。难不成,让我跑去跟刃老师说“老师,林墨羽好可恶,对我乱用幻术,把我弄晕了”。李辰现在还以为自己睡着是墨羽动的手脚。一时语塞了。

  看到李辰结舌的样子,林墨羽扑哧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老老实实告诉你行了吧。看你那纠结的样子。”

  然后,他停了会儿,似是整理下思路,转而又说,“刚才呢,我正在屋里练习幻术,就听到提示说你要进来。然后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有收幻术,准备吓唬你一下。嗯,现在看来,还是挺成功的。”

  晕,感情是把自己当玩具耍呢。李辰十分无语的看着林墨羽,后者回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那你的幻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李辰有些好奇。

  “正所谓一念起则万象生,幻术其实没什么复杂的。简单的说,不过就是让你看到的与真实不一样罢了。”

  “是不是就让人产生幻觉,还有用精神暗示什么的?”李辰想起了前世的催眠术。

  “不不不,”林墨羽摆了摆手,接着说,“那都是些最低级的小把戏,都是针对具体对象才有效的。至于你说的精神上的暗示和压迫,更是不能直接使用的。幻术界有句至理名言:‘如果你不想与敌人同归于尽,就不要直接对敌人施放精神幻术。’”

  “哦?这是为什么?”李辰记得看过一些漫画什么的,都是把幻术说成精神攻击,不用精神攻击还怎么放幻术。

  “使用精神攻击时,必然会有与对方精神力的直接接触,如果直接进行攻击,很容易遭到反噬不说,对方精神崩溃之时还有可能将自己的精神一并卷入,除非你能微妙的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保证能在对方精神崩溃前的一瞬间将自己的精神撤离。否则,绝对不要这样做。

  “真正高级的幻术,是根据已有的现实基础,利用自己领悟到的规则,对一定范围内的现实空间进行了基于规则的改变,但也需要施术者维持。对于一些强大的幻术师来说,甚至可以利用自己完全掌控的准则或是法则之力施放永久幻术。这种高级的幻术,不仅在幻境之内有效,幻境外的人看到的一样是你施放幻术后的结果。”

  林墨羽像个老师一样,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很享受这种说教的感觉。

  “那该怎么摆脱幻境?是不是要在精神力上超过对方?”

  “这只是一个方面,精神力超越对方可以看出这是有人施幻术,但并不能摆脱幻境如果知道施术者的本体位置,还可以对其进行精神冲击,打破对幻术的控制,来发现破绽。最主要的还是要知道幻术师使用了哪些规则,并且在这些规则上有着更深的领悟,或者你本身领悟到与之相克的规则。当然,实力不够的幻术师所施的幻术,所牵扯的规则都比较浅,可以通过一瞬间爆发的力量来冲破。”

  哼哼,我可不是实力不够,主要是我没防备,否则你也没那么容易破开幻术。林墨羽在心里想着,又接着说,“对于比较强大的人来说,可以轻易看穿事物的真实本质,我估计刃那个家伙就能完全不受我的幻术影响。”

  事实上,一直在镜外观察这里的刃早已经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了。在他眼里,刚才的整个过程像是在演无声剧一样:

  李辰先是打开林墨羽房间的门走进去,然后向四周一阵观望,却对站在他不远处的林墨羽视而不见。过了一会儿,他对着一个椅子做了敲门动作,然后又做出推门的姿势,林墨羽立即把椅子挪开,李辰接着朝前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看,又朝前走,再回头。

  接下来好像是喊了几声,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里打转,中间还倒退几步。过了会儿开始对着柜子一会儿开一会儿关,重复几次后向右转,突然停住脚步,对着一个枕头站着不动,片刻之后忽然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惊恐的表情。然后林墨羽登场了,从旁边一把把他拽到身边......

  当看到李辰突然朝林墨羽猛扑过去,把他摁倒在地时,刃差点把身下的椅子给掀翻了。“这小俩口,那么快就开始上演少儿不宜了,可真是一代比一代强啊。”看着他俩在地上“深情对视”,刃不禁感慨。

  看来,带小孩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嘛,刃边笑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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