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躺在上徒弟元气运行逐渐恢复并走上正轨,周鲲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将手上的鲜血洗拭干净,走出了屋子。
“啪!”周鲲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打人的正是鼓着脸生气的卓文君,她感觉打了这下还不够解气,还想继续动手,幸好刘颖急切切地拉住了她,这才成对峙场面。
周鲲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眼神冰冷且不爽地看着她,卓文君也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要不是刘颖左推右拉,两人怕是早就干起手来了。
“你就是想害死刘伯温吧!我从没见过这么冷血无情的人,还当人家的师傅,这霸道的手法实在是令人作呕。”卓文君见有闺密堵着,自己没法动手,那就只能用另外的武器制裁对方。
周鲲虽然还是不爽,但卓文君的话确实是对的,再说现在重要的事可不是争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于是周鲲给了刘颖一个歉意的眼神,便拉开二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他倒是想的很好,不过卓文君那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即使有刘颖拉着,她还是在刘颖身后对周鲲疯狂输出。
“你是救了人家的命,但人家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床上度过了,他会开心吗?”
“文君,你别说了,周大哥会有办法解决的。”刘颖拉着她往一旁推,一边很严肃地劝阻道。
卓文君望着那个头也不回懒得争辩的背影,撒气道:“他有个屁的办法,这个蛮子什么情况都没搞明白。刘伯温被杀气侵蚀,现在的经脉损伤超过七成,除非有重塑筋脉的功法,不然他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床上。”
“周大哥既然自己能容纳这么强大的杀气,那相信他一定有能够解决被杀气侵蚀筋脉的法子。”刘颖甚是清明,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是吗?”卓文君感觉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于是有点迟疑。好像周鲲在用那个法子的时候确实毫不迟疑,希望他当时是真的过了遍脑子。
“再说人家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刘颖趁着卓文君回忆情景,从后面抱着她,悄悄地凑在她耳朵边柔声说道。
卓文君耳朵被吹了气,舒痒舒痒的,羞的她的耳朵红了个透,于是她不甘示弱的掰过刘颖脑袋,邪笑着用额头撞上对方的头。
咚!伤敌八百自损八百的战术结果就是两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两人开始还在用眼神相互飞飞刀,而转眼又笑眼兮兮抱在一起大笑起来。
“我才不会为这事求我那老爹的,你死了这条曲线泡妞的心吧。”卓文君恶狠狠的示威道。
“没想到现在的小女生为吸引注意还在用这么直白的斗嘴方式。”刘颖不甘示弱,似笑非笑地盯着卓文君。
“哼,也不知道谁叫周大哥叫的这么酥,周大哥~~我要!”卓文君学着刘颖的声音,摆出一副柔弱弱的感觉,肆意地模仿道。
刘颖被卓文君这个女流氓说的满脸通红,极欲解释又无处说起,只得起身追打对方,可这样反倒是让卓文君起了性子,一边躲着她,一边娇气地喘息:“不要~周大哥~不要~停”
两人玩起来没了个头,直到两人追到厨房,卓文君依在厨房的门框边,一边伸手止住刘颖的下手,一边喘气地说道:“被说中心事要杀人灭口吗?刚好厨房就有刀。”
“杀你还用刀,只用……”刘颖又悄悄地在卓文君耳边嘀咕,这次卓文君没有躲,而是听完后,之后一脸古怪的说道:“好阴险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卓文君扯起嗓子惊呼,却没想厨房里忽然传来男子的回应:“那种人?”
两人尴尬的回头,却发现回应他们的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周鲲,此时的他一身短衣短裤,正手脚并用地在捣鼓药材。见两人一脸呆滞,周鲲不耐烦的招手道:“看什么看,既然你们这么闲,还不如来帮我的忙。”
三个人做确实比一个人做快的多,很快三人便把周鲲‘辛苦’搞回来的药材折腾干净,剩下的便是周鲲的个人时间。而刘伯温背的鼎自从来到刘家后便一直躺在刘家的厨房院子里做装饰,而现在它终于发挥出用处来。
咕噜、咕噜的烧水声,以及沸腾在表面的药渣,周鲲很细心地将他觉得对的药材一一添加进去,时不时还舀一勺尝一尝味道,像极了老刘家调味新菜的厨师羊师傅。
“小羊师傅这菜你到底要试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卓文君对周鲲的这一行为忍俊不禁,不由得在一旁调侃道。
周鲲对此吧唧了下嘴,很有感觉地点了点头,再低头闻了这锅药汤的药香,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周大哥你这汤就是用来治疗刘伯温的吗?”刘颖站在远处,皱着眉头说道,她虽然对药味不抵触,但周鲲的这锅药实在是太霸道了,味道已经浓的呛眼睛了,真不知道周鲲和卓文君那个疯女子是怎么受得了的。
周鲲还在做最后的调试,而一旁的卓文君却已经双眼放光的盯着她面前的这锅药汤。卓文君的老爹是军中之人,而卓文君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见识过各种治疗经脉的伤药配方,毕竟军中冲击筋劲而伤到经脉的人不要太多。可如她所见,周鲲这锅汤剂却是如假包换的塑筋散配方。
‘塑筋散’一个名字超级庸俗的药方,但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简朴,不过虽然姓名十分的简朴但这药却真的是能够重塑筋脉的逆天药剂。
这种药剂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她身居高位的父亲也只能获得成品而不是药方,可眼前这人却实实在在地在她眼前把药剂给配了出来。
这药方一直掌握在军队最高的几个人手里,其他人想要一律就只能获得成品,而任何妄图配方的人都会遭到军队方面的铁血制裁,甚至此人的亲友还可能受到牵连,那周鲲有这方子此时岂不是很危险!
卓文君想到这出,双眼不由得开始眯起,悄悄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刘颖,自己的小棉袄,这事可以悄悄告诉她,可不要让她说漏嘴。
厨房的羊师傅,在刘家干了二三十年的老人了,目前育有一儿,可以用情义绑在自己方,这要靠刘叔去说。
陶妈,照顾刘丫头十几年的阿姨,无儿无女,倒是可以让刘颖自己去解决。
帮厨阿青,才来了半年,性子倒是平和,但明显只属于雇佣的员工,这事他可不值得信任,事关重大,难道要?趁着周鲲专心致志弄药的时机,卓文君不留痕迹地向厨房方向挪了挪,她站到现在的位置刚好封锁了院子里的所有出口。
卓文君的行为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她的好朋友刘颖。刘颖对自己这个闺密很是了解,一看方摆出一个戒备的姿态,她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了。
果然卓文君一个闪身,啪、啪、啪三个手刀,在一旁看热闹的羊师傅、陶妈、阿青都软软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刘颖眼一缩,倒是没有阻止,而是等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而卓文君行云流水地敲晕三人后,一瞬间的吐气扬眉并对周鲲无奈抱怨:“你知不知道你配的是什么?”
周鲲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放下手中的勺子,很无辜的说道:“治疗筋脉损伤的,怎么你对它有兴趣,有兴趣也不用这样吧?”
卓文君呲着牙,恨不得对周鲲咬几口解气,于是无视周鲲,拉着刘颖到一边对她解释道:“颖儿,这事事关重大,我这也是情非得已,他现在熬的这锅汤药,你别看这卖相不怎么样,却是天下少有的疗伤圣药,要是消息泄露出去,恐怕咱们以后要不得安宁了!”
趁着刘颖消化这消息的时候,卓文君转身对侧着耳朵听的周鲲埋怨:“都是你,说!你这药方到底哪来的?”
周鲲摸了摸脸,他还真没想到一个药方会有这么一出。这药方是周老头硬塞给自己的,当时人家硬用这药方换了他的酒,他还觉得亏,现在看来应该是他赚了。
周鲲坦白地说道:“这药方是一个叫姓周的老头给我的,当时他想喝我的酒,可他又不愿意出钱,所以他就用这药方换了我一壶梨花醉。”说完周鲲还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自己腰上的酒葫芦。
看着周鲲一脸得意,卓文君努力让自己不表现的太愤怒,尽力用语气平和的话:“你知道这药方泄露会发生多大的事吗?”
“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吧,这里除了你谁认识这药,其他人最多知道这是治疗的伤药,再说他们连我徒弟受什么伤都不清楚,还能猜出这药是什么药?”周鲲摇头晃脑的一通分析,呛得卓文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文君自己反思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这事要是真的泄露的话,那大家可都完了,所以还是要谨慎点好。
周鲲听她一细说,也觉自己有点欠考虑,于是乎趁着躺在地上的几人还未醒,仔细地将随手丢弃的废药材处理干净,免得留下麻烦。
等到羊师傅他们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到床上,而且身边还有人照顾,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中毒了,因为周公子的药是打算以毒攻毒,所以他们吸多了才出了问题。
三人见周鲲一副很虔诚地道着歉,便原谅他的大意。而周鲲虽然对他们深感歉意,但内心却深感操蛋,明明是你卓文君撩拨出来的事,怎么最后要道歉的竟然是我!
不过有了这一出,周鲲调制药剂的时候全刘家的人都消失在他三丈以外。
刘伯温现在就被泡在鼎里,跟药材一起洗热水澡,这当然是周鲲的杰作。他觉得每天把徒弟搬来搬去太伤(累)了,于是刘伯温变成了装在鼎里面的人,跟药一起煮,美名曰全面渗透法。
“师傅,我感觉我我要熟了!”刘伯温伸长脖子趴在鼎边,面色通红的说道。说起来这治疗筋脉的圣药不愧是圣药,刘伯温经过了几天的蒸煮后,手脚已经可以稍微活动了。
“你现在皮糙肉厚的我都拿你没法,更何况这热水?再说从来都是徒弟伺候师傅,没听过师傅服务徒弟的,再说我就抛弃你,再找一个。”周鲲愤愤然地往鼎底再添了些木料,一脸不爽的说道。
刘伯温憨憨一笑,放开手躺在鼎上,确实是很享受的样子,而周鲲此时倒更像一个添柴递水的伙计。
望着天,刘伯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活过来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真的太难以让人惊讶了。先是他练了一卷捡来的佛门心法,最后竟然是佛门失传已的用来‘感化’恶人的,于是他差点将自己练成了一个佛门傀儡。
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师傅竟然把自己救了出来,虽然当时他筋脉具毁,但他也心存感激的,而现在看着自己逐渐恢复强劲的筋脉以及师傅那忙碌的身影,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师傅,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感激?感动?形同再生父母?刘伯温他在混乱的庙街长大,虽有同族的扶持以及一个退伍军人的教导,性子显得很直愣,但摸爬滚打在底层的人,心眼必不可少,基本上什么人抱着什么目的他大都心知肚明,而周鲲收他为徒是为了什么?
周鲲接受了他并传授他高强的武艺时,虽然对方一脸不自信的表示这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感觉效果还可以,所以先让他当实验品,表示刘伯温自己要是炼出什么岔子,他可完全不会负责任的,可背地却一一在自己身上实验,成功多次才会教给他,这又是为了什么?
师傅你总是这么地别扭!望着现在这个对于自己一个废人依旧如此的不离不弃忙碌身影,他发现自己已经过了说那些话的等级,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是好好的泡澡,不!疗伤,其他的听师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