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狼毒花居然逃婚了!
这实在是在夏锦华计划之外,她这边嫁妆都送到成叹月那儿去了,婚期都订好了,准新娘却在这个时候逃了?
夏锦华前几日去跟狼毒花报告喜事的事情,她还幸福得很,怎么就忽然逃了呢?
夏锦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被人劫了!
可驭狼族的人说是狼毒花自己走的。
“她说她不想在这夏城呆了,想回草原去,我们劝不住——”狼耀道。
“那你们就让她一个人走了?”
“她肯定不是一个人,还有条狼。”
“那还不是一样吗!”
夏锦华怒了,让驭狼族去把狼准备出来,随自己去寻狼毒花。
“她伤还没全好,肯定走不远,我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夏锦华焦急地道,一面去寻人找来了成叹月。
岂料那狗日的听见了这消息,还十分高兴:“看来她是不愿意嫁了,那我正好把聘礼都收回来。”
当然,嫁妆肯定不退了。
“而且,”成叹月又道:“她前天晚上来找了我了?”
“找你作甚?”夏锦华忙问道。
“问我到底愿不愿意娶她。”
“那你怎么回答她?”
成叹月老实地回答道:“我说当然说是不愿意,都是你逼我的。”
“然后呢?”夏锦华咬牙。
“然后她就哭着跑了。”
“你——”
夏锦华真想给这狗日的一巴掌,可最终还是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掌,骂道:“你到底有没有心!”
成叹月忙不跌地道:“有有有,肯定有,医学院里面的听诊器还给我听过。”
“有你麻痹!”
夏锦华狠狠地摔下一句话,骑着马带着驭狼族和绿军出了城去,驭狼族的狼一路闻着狼毒花的味道去寻,今日一大早司空绝就去了铁轨铺设工地视察,夏锦华甚至都来不及通知给他知晓。
可那狼一出了城,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就连五狗子也只是原地打转,根本不知道狼毒花去了哪个方向。
夏锦华下了马来,摸摸五狗子的脑袋,道:“这是怎么回事?”
狼耀道:“我驭狼族都有消除体味的办法,能让别人无法寻到。”
夏锦华看那逐渐升高的日头,道:“她身上有伤,走不远的,我们跟着这条回草原的大道一直追,肯定能找到她。”
同时,她让四狗子飞了出去,“若是看见什么异常,赶紧回来报告。”
四狗子一冲而去,夏锦华期盼着这厮这次能不这么欠揍。
随行几十个人,有驭狼和绿军之人,带着十几条狼,沿着回旦远草原的大道往前找去。
如今已经是冬天了,可澶州的天气还是一般的热,夏锦华骑在马上一路狂奔着出去,寻了半天的时间,还是不曾看见狼毒花,而此时已经离夏城很远了。
若是再寻下去,怕是天就要黑了,他们出来得匆忙,东西也不太多,若是再找下去,怕是得先回城补给了。
也不知道那狼毒花一人,现在去了哪儿!
又走了半天,见此处前不着村又不着店的,肚子饿得心慌,夏锦华不由得停了下来,对众人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人继续追下去,一路人回城。”
驭狼族众人道:“这条路我们熟,我们一直追回草原去,总能找到她的,夫人您先回城了吧。”
夏锦华还是不放心狼毒花,她这么一个女子独自走回旦远草原,其中的艰险不言而喻,也不知道那狼毒花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夏锦华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爱慕那成叹月的。
想到如此,夏锦华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这一次自己真的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一路之上,她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或许真不该找羲风搓什么药丸,企图撮合一出拉郎配。
现在可好了……
话说,那羲凤的药丸还真是神了,狼毒花吃了第二天就有反应了,能制造出怀孕的假象来,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连玉城高手会诊都没查出究竟来,这般一个人才,医学院才是他的最终归属,夏锦华定得想办法把他给忽悠在这医学院里面。
回归到狼毒花的问题上,夏锦华觉得这是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自己来解决。
她对众人道:“我便不回城了,随你们去寻小花吧,定要寻到她我才回去。”
正此时,天空一只雄鹰飞来,盘旋在夏锦华的脑袋上,扔下一物,夏锦华忙伸手去接。
以为那是根腰带,谁料,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的还在冬眠的乌梢蛇从天而降……
吓得夏锦华当场花容失色,抬头看那盘旋在头顶上的四狗子,差点问候它全家男性。
“四狗子,让你出去找狼毒花,你怎么抓了条蛇回来,你什么时候能不在这种关键时刻来跟我捣乱!”
四狗子委屈极了,‘呱呱’叫了两声,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夏锦华低头看那蛇,都摔成了稀巴烂了。
方才那蛇可是将她给吓了大跳,加上狼毒花的事情,她心里实在是烦得很,一边赶路,一边骂骂咧咧,骂了半天,天空之中不见了四狗子,不知道是飞去哪儿了,夏锦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该将四狗子给骂走了,忙拿出了哨子来,不断地吹着,若是四狗子能听见,一定会飞回来的。
一直走到了晚上,还是不见四狗子回来,更不曾看见狼毒花的半点踪迹,也闻不到她的任何味道,一行人狼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终于还是寻到了一间客栈,这附近靠近码头,规划了一个火车站出来,这段时间正在兴修,这附近正逐渐地开始繁华起来。
狼毒花没找到,四狗子也赌气飞不见了,夏锦华又气又悔的,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便进了客房去休息,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忽然想起前几天,她去了狼毒花那里,与她说了成叹月答应成婚的事儿。
狼毒花高兴极了,可只是高兴了一会儿,问她道:“夏姐姐,成大哥当真是愿意娶我吗?”
“愿意,肯定愿意!”
就算不是看在狼毒花‘身怀六甲’的份上,可要看在那一批嫁妆的份儿上。
可狼毒花忧心忡忡,“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似乎一点都不愿意呢。”
“谁说的,你现在可都有他的孩子了,他敢不愿意?”
狼毒花看着夏锦华,眼中闪耀着极端复杂的神采,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兴奋,那个时候,夏锦华就该是看出异样来的。
狼毒花一早就察觉出了成叹月极端的不愿意,纵然她心中喜欢,可是却不想强迫他。
所以,才选择了一走了之。
夏锦华后悔极了,恨不得时光再重来一次,她绝对再不做这种蠢事了。
可惜,这世上,实在是没有后悔药卖。
她还不曾睡着,便有人在敲门了,她忙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狼耀,狼耀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大老鹰,正是四狗子。
夏锦华高兴,忙上前去抱了四狗子过来,道:“好了,别闹脾气了,回来了就好,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嘎!”四狗子似乎还是委屈,做着小鸟依人状。
夏锦华笑了笑,但是狼耀的面色却不怎么好,递过了一张帕子来,似乎是衣服上面撕下来的,见那上面,是鲜血写下的两个大字——救命!
“救命?”夏锦华微微诧异,看那衣服的料子,不像是狼毒花穿的,而且驭狼族都是文盲,那狼毒花大字不识几个,最近进了夏城大学的扫盲班,又天天住院没去上课,拼音都不认识几个,但这肯定不是她写的。
“这是哪儿来了?”
狼耀道:“四狗子带回来的。”
夏锦华将那布片翻来覆去地看着,似乎是男人的衣裳上撕下来,满是汗臭,还十分脏,脏得那血写的大字都快看不清楚了。
“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四狗子挥挥翅膀,又是‘嘎嘎’叫了两声,夏锦华摸了摸四狗子的脑袋,道:“那你受累些,带我们去那地方看看。”
“噶!”
四狗子叫唤一声,大概就是答应的意思了,当下便从窗户飞了出去,夏锦华连忙召集了驭狼族和绿军,将狼都带上了。
一行人出发,连夜赶路,随着四狗子飞的方向去了,一路追着进了树林之中。
上次去救羲风的时候,司空绝回家来,趁着四狗子不在,还跟夏锦华吐槽了半天,说那四狗子实在是太欠揍了,故意带着他们绕圈子。
夏锦华事后将四狗子给教训了一顿,四狗子似乎是长记性了,知道那家里夏锦华说了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夏锦华,它这一次总算是没带众人绕远路,走了小半夜,当明月高挂的时候,终于是听见狼一阵对月嚎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驭狼族晚上的视力都是一等一的好,驭狼族上前,见那树叶之上还有斑点血迹,这里似乎是有搏斗过的痕迹。
随行而来的钢铁侠道:“不妙啊,看那前方的血脚印,有深有浅,看那脚印深浅和大小,定然是女子,而且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受了重伤,且有狼的脚印,那其中定然有狼毒花,她们似乎是遭到了追杀,追杀他们的人,起码五十个!”
夏锦华大惊,借着月光看那树叶之上的血液,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看颜色还十分新,走的时间不远。
“追!”
众人牵着狼,顺着血迹和那方碎布片的味道去寻,一直追到了天亮,追到了一个山洞之前。
气味便在此消失了,到了那山洞前方,夏锦华警惕着,让众人隐藏在了碎山石后面,谁也不知道那山洞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东西。
众人悄声埋伏,慢慢地靠近那山洞,驭狼族有人往那山洞口扔了块石头去。
砰!
从那山洞门口一块大石头后面,忽然便跳出血淋淋一物,对着那石头发狠。
“是阿毒!”驭狼族惊呼道,那跳出来的,正是狼毒花的狼,名叫阿毒,只是浑身都是血,看见众人,还龇牙,狼吻之上,都是血迹。
“阿毒!”众人涌了上去,那狼似乎是受了刺激了,见谁都龇牙,就算是五狗子也不怕了。
狼耀顺着那狼毛,“阿毒受伤了,如今情绪有些激动,莫靠近它。”
夏锦华看向了那山洞,看见山洞深深,也不知道狼毒花是否在那里面,还有那与她随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那追杀他们的人,到底又是什么人?
夏锦华正想唤,便看见那山洞阴暗角落里,冒出个脑袋来,一个颤抖着的声线传了过来,“……是夏姐姐吗?”
“是!”听见了那是狼毒花的声音,夏锦华的心放松了下来,几步上前,看见那山洞里的狼毒花浑身是血,脸上更全是干枯的血迹,整个脸蛋都花溜溜,快看不出原貌了。
“是我,小花,你这是怎么了?”
狼毒花忽然就从洞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夏锦华,哭道:“我们差点就看不见你们了,他们好多人,追着我们杀,阿毒受伤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甩掉了他们!”
她到底年纪小,没见过什么风浪,此时早已经六神无主了。
“好好好,没事儿了,咱们马上回城去,回城再说!”
狼毒花擦擦眼泪,一张脸蛋更花了,她道:“我本想离开夏城回草原,谁料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姐姐,她说要去夏城找她的哥哥,她正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了,只有她的哥哥能保护她,我怕她一个人赶路有危险,我就送她一段路,没想到,半道上杀出好多人来,追着我们杀,我们躲进了树林里又迷路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
“后来看见了四狗子,我就让姐姐写了字让四狗子带回去,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狼毒花实在是害怕死了,小身子还颤抖着,但好歹是驭狼族的銮部勇士,护着一个女子,居然还真是让他们给逃了出来。
此时,夏锦华也没责怪她,现在还不是责怪的时候,进了山洞,看见山洞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穿着男装,衣料缺了一块,她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了,夏锦华忙让葫芦娃将那女子给抱了起来,临时用树藤木棒等做了个担架。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快回城!”
众人抬着那女子,便就要原路返回,忽然听见那半空盘旋着的四狗子发出急促的声音来:“嘎!嘎!”
忽然,一声巨响起——砰!
夏锦华步子一顿,面上尽是不可置信,居然是枪声!
四狗子随着那一声巨响,应声而落,掉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在那一声枪响之后,看着四狗子坠落的身影,夏锦华的脑袋似乎有一息的空白。
就在四狗子即将消失的时候,夏锦华已经反应过来。
“隐蔽!隐蔽!”
众人各使轻功,身形快速如风,片刻时间便已经藏到了山石后面,紧接着,夏锦华看见那树林之中,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正朝他们包围而来。
“不是说只有几十人吗?”夏锦华低声喝道。
看那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居然有数百之众!
乖乖,狼毒花到底是招惹来了什么人!竟然要如此兴师动众!
联想起方才那一声巨响,夏锦华敢断定那定然就是枪响,方才四狗子就是被那一枪给打了下去。
如今这世上,只有夏城才有枪,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将夏城的枪给偷了去?
夏锦华的第一反应——天山神教!
他们曾经拿出枪与夏锦华的人对峙。
可冷婳如今已经退出江湖了,专心地做了一个商人,为何会兴师动众地追杀一个女子?
难道是,唐国!
唐国出镜率有点高,案发现场都有他们,夏锦华不得不怀疑了。
若是唐国,那身后担架之上的这女子的来头,就定然不小了!
对方来势汹汹,人数占多,而且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有多少枪,夏锦华不敢动了,正看着周围的地势,寻找突围的最佳方式和路线。
一条狼不受控制地那野地一钻,夏锦华正想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那四周都是枪声,那狼活生生地被打成了筛子,当场死硬。
夏锦华惊得头皮咋竖——对方的枪,竟然不少!
看来对方已经不是偷枪这么简单,而是已经偷了枪的原理!
但看那死硬的狼,身上全都是弹孔,但是周围打在石头和地上的子弹更多,可见对方枪法不准,而且枪的准头也不高。
如此看来,夏锦华便有主意了,与众人道:“对方的枪准头不高,我们动作快一些,还能有一线生机。”
此时驭狼族的看着那狼便那般身死了,正是悲愤之际,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他们与那些黑衣人纠缠。
狼毒花在那背后,耷拉着脑袋,话也不敢说一句,知晓这次是自己闯祸了,还害得夏锦华和这么多人一起深陷囫囵。
夏锦华低声问绿军,“我们此行带了多少弹药?”
钢铁侠很快便汇报:“我们二十几人,人手五枚手雷,枪却只有十几把。”
“那好,一会儿我们将手雷全部扔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趁机往那树林里面逃。”
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夏锦华正指挥着人准备都扔手雷了,但忽然一阵凌乱的枪响传来,居然是从那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传过来,惊得鸟儿到处翻飞,整片山林都颤抖着。
在那枪声之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箭矢,全部落入了那黑衣人之中,因为他们方才是占据了据对的优势,所以并未隐藏身形,此番都成了活靶子,一个手雷下去就是倒好几个。
树林之中人头攒动,有绿色的身影如同是灵猴般在那树林之中来回飞驰,快捷、迅速,加上那了保护色,几乎是寻不到半点踪迹。
“是自己人!”
夏锦华大喜,那竟然是大批的绿军!
绿军出手,简直就是雷霆之势,箭矢和枪炮配合着,将那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
黑衣人被迫使用枪反击的,很快那子弹也耗尽了。
夏锦华忽然冷笑:“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此时双方开始肉搏战,绿军从树林之中冲了出来,其中混合着学院的学生,与那黑衣人冲杀一处,混战成团,夏锦华等人也冲了出去,逮着黑衣人便杀。
那方才折了一头狼的驭狼族终于是等到了手刃仇敌的机会了,愤怒的驭狼族凶猛非同一般,那些个黑衣人在他们手中,如同是弱小鸡似的,一捏一个死,那狼更是个个凶猛,扑上一个就咬脖子!
场面凶狠,血腥,驭狼族似乎化身成为草原嗜血之狼,夏锦华看见那方才还委委屈屈的狼毒花,瞬间化成女杀神,双眸之中带着狼一般的血腥和残忍,甚至是两三个黑衣人挡不住一个她!与之前的那人简直判若两人!
人与狼配合无间,那就是驭狼族!
唐淌率领唐门杀出,杀得那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又看见成叹月从那人群之中杀出,此时他用的是一把长刀,刀法阴狠,手段高明,杀人如同是斩草,半点平日里那小公举的模样都没有,恍然之间,夏锦华还以为看见了司空绝。
斗杀半日,将那黑衣人杀得死的死,逃得逃,没死没逃的,也当场服毒自尽了。
夏锦华几乎是不用猜想,这就是唐国龙巢的人!
这龙巢之人真是无处不在,上次追杀羲风,这一次当真是还敢来!
黑衣人解决干净了,众多的狼扑上去,一口一血印,正撕咬着吃肉,似乎是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唯独五狗子坐在山石头上,俯瞰众人狼,看那吃人的狼,它别过头去,似乎是不忍见那一幕。
它可不能吃人,一吃人肉,艺术生涯彻底结束!
黑衣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特征,众人便也不去寻了,收拾了东西,清点了死伤,带着己方的伤员等,抬着那不明身份的女子,急匆匆地便走了。
成叹月方才一顿冲杀,头上衣服全都是血迹,狼毒花正挪到他身边去,低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逃婚的。”
成叹月似乎是没听见,不顾自己一身的血腥,只想快点赶路。
她黯然地道:“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成婚,我也不会勉强……”
越说那声音越是小,最终只剩下一点蚊子哼哼,实在是没有方才那血腥冲杀时候的模样。
成叹月还是没说话,着急赶路。
一行人急行军,往官道的方向去。
忽然夏锦华停住了脚步,转入了树林之中。
大部队便也停下来休息等她。
见夏锦华入了树林之中,牵着五狗子到处找,一边还吹着召唤四狗子哨子。
可是吹了半天哨子,也不见四狗子的回应,想起方才四狗子从天而降的一幕,夏锦华只感觉自己眼中有眼泪在打转,最后干脆哨子也不吹了,大声地唤道:“四狗子!”
那树林之中,寂静无声,鸟儿都被这一波血淋淋的人给吓跑了,夏锦华唤了半天也没听见四狗子的回应,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之中越来越远。
她不死心,到处找着,寻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寻到四狗子,或者是一具尸体。
她望着那空荡荡的树林,默默地抹了一把泪,摸摸脚边五狗子的脑袋,道:“我们走吧。”
一拨人急行军半日,终于是出了那树林,出现在了官道之上,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迎面吹来一阵冷冷的风,夏锦华觉得混体冰凉,不禁想起了四狗子盘旋在自己脑袋上,扔下一条蛇的情形。
此时才明白,那真的不是捣乱,它是怕夏锦华赶了半天的路,饿着身子了,把自己的‘口粮’节省出来给她了。
四狗子不如五狗子聪明,还时常捣乱,但好歹也是养了这么多年了,感情自然是有的。
回城路上,夏锦华的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四狗子从天坠落的情形,似乎还能听见那一声凄厉的鹰鸣。
它到死还不忘给众人警报,可是……
想起那情形,夏锦华便就能感觉到锥心的疼,似乎失去了一位至亲,眼眶之中泪水打着转,她默默地握拳、咬牙。
她本不是君子,但此仇不得不报!
她默默地将泪都咽回了肚子,整顿了心情回城,那众人有马的骑马,没马的骑自行车,自行车都没有的,只能跑了。
一路之上,气氛有些沉闷,狼毒花不说话,成叹月一脸浑身挂了翔的扭曲,驭狼族众人也不说话。
到了城外十里地的草莓园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在望,忽然便看见前方一行人打马而来,领头之人剑眉星目,披星斩月,双眉之间尽是凝重,可是看见夏锦华的时候,一切担忧都化成了惊喜。
“锦华!”司空绝打马上前来与夏锦华汇合了,他从那工地上一回来便知晓了这么一个情况,不顾一日赶路的劳累,立马点兵出城来,没想到,夏锦华已经回来了。
“回城再说吧。”夏锦华心情有些沉重,甚至连话都不想讲,司空绝看了看那身后一众狼狈的人,便调转了马头,与众人一道回城了。
回到了城中,首先将伤病都送到了医馆,情况特别严重的,就送到了医学院去,其中便包括了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她现在不曾醒来过一次,也不知道是是生是死。
成叹月一回城就赶紧回他的宅子里大洗一顿,司空绝安排着众人,让夏锦华回去休息,可夏锦华心里尽是一团乱麻,难受得很,一直忙碌,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此时她才有机会问那绿军和唐淌出现在那山洞外面的具体情况。
同去的唐淌道:“你久久不回来,我就让雷神去通知了绿军,与我唐门一道出城去寻你,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了成城主,就与他一道了,他跟了你们一路了,是他带我们去寻到了你们。”
“他跟了我们一路!?”夏锦华大惊。
“是啊。”唐淌倒是奇怪了,“你前脚走,他后脚就领人跟了上去了,成城主那人就是爱脸皮,那狼毒花还有他的娃呢,他如何能不着急!肯定是要跟上去的。”
果然,见还有玉城高手留着全程照看狼毒花,狼毒花已经被送去诊脉了,她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伤,腹中还有孩子,是重点照顾对象。
医学院首先给她诊脉了,谁料一诊脉,那大夫大惊,而后连摸了几次脉,最后一脸怪异地对夏锦华道:“这位姑娘,居然没有怀孕!”
夏锦华嘴角抽抽——糟糕,露馅了!
玉城高手安静片刻,心平气和地对那大夫道:“大夫,您难道是看错了吗?劳烦再看一遍。”
大夫又给看了几遍,还请了其他的大夫来看,妇产科的大夫都被惊动出来了,会诊之后,笃定道:“这位姑娘完全没有任何妊娠迹象!”
羲风这段时间都在医学院里面养伤,此时正被惊动出来了,正围观大夫们做外科手术,此时看见那情形,不由得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玉城高手们更是安静如鸡,纷纷看向了夏锦华。
夏锦华面色如常,道:“或许是因为狼毒花她体质特殊,连玉城的高手都会看错,我们这医学院的大夫们肯定也有看错的时候。”
当初玉城的高手们也是参与会诊的。
玉城高手无奈了,很明显,成叹月是被人给坑了,那人明显就是夏锦华!
若不是这一次动乱,怕是此时,他们那貌美如花的城主都‘喜当爹’了,当即,众人便去与成叹月汇报。
而狼毒花知晓了自己不曾怀孕之后,面色有喜有忧,有失落,也有解脱,还傻傻地问夏锦华:“成大哥,他会不会怪我骗他?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锦华干笑两声,无比尴尬,道:“没事没事,这又不是你的错,他怎么可能怪你呢!你想多了,好好养伤!”
说罢,趁着现场乱作一团,偷偷地溜走了,司空绝知道自家夫人干的好事,也没戳穿,忙着去收拾残局。
夏锦华身心疲惫地回了城主府,此时已经是上午了。
她几乎是两天两夜没睡了,肚子也饿得慌,进院子看见糙汉正在给四狗子洗澡,她看也没看一眼,如饿死鬼似的溜进了厨房,找到了一个馒头,有滋有味地吃着。
吃着吃着,她忽然脑子里一炸!
怪异,太怪异了,总觉方才看见的情形充满了怪异!
回想着方才看见的情形,立马找到了怪异之处——尼玛!糙汉在给四狗子洗澡!
她叼着馒头飞奔出了厨房,看见两只小糙汉蹲在大木盆旁边玩水,木盆热水正好,秋奴正往里面倒水,一边撒花瓣和各种药材,木盆旁边,还摆着几块熟肉。
木盆热水之中,睡了只仰八叉的鹰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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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