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婳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见冷婳已经对上了那黑衣卫的黑镰,双方在场中自报了家门。
“在下,天山神教,冷婳。”
那黑镰也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一个人与自己抢夺盟主之位,当下也是不给好脸色,冷冷道的:“原来是冷教主,失敬失敬,听闻天山神教财政状况出了问题,全教上下几百口人饭都要吃不起了,冷教主都屈尊做起了生意了,本以为冷教主是日理万机,没想到如此有闲心,还来管这江湖之事啊!”
众人皆是低笑,这冷婳进了司夏学院便似乎是变了一个人般,最近更是做起了冷饮生意,在众人看来,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事情来,似乎天山神教脸面无光,但却听得冷婳若无其事,道:“是啊,你黑衣卫前几日来的时候,还在我神教摊子上买了十几根冰棍,不知道味道如何?若是味道可以,是否可以将钱结了?”
众人哄堂大笑。
原来神教的摊子早几日已经摆到了这山脚下了,这么热的天气,若是有根冰棍吃吃,那肯定是极好的,武安黑衣卫初来澶州,差点被热死,看见卖冰棍的摊子便去强买了,未曾想对方就是天山神教的摊子。
今日这话被提出来,那黑衣卫当真是脸面丢尽,不由得恼羞大怒,道:“少废话,既然你我都是冲这武林盟主而来,便手下见真章!”
冷婳点点头,道:“正该如此!”
黑镰使的一种众人不曾见的阴毒功夫,而冷婳使的还是九阴白骨爪,两人一开始便就是不死不休的大战,那阵仗将夏锦华给吓了一遭,看冷婳出手,分明是要置对方于死地!
就因为对方吃冰棍没给钱?
司空绝却将孩儿递给了夏锦华,道:“娘子且退到后面去,小心误伤。”
夏锦华忙抱着孩子退远一些。
看出场中大战已经不是方才的那个阵仗了,冷婳招招致命,是要取对方性命的架势,那对手也不是个小人物,竟然能接住他的九阴白骨爪。
冷婳的九阴白骨爪是经过自己改良了,加入了神教内功的极寒之气,若是中招,便会被寒气所伤,浸入心脉当场冻死。
双方斗得何等惊险,但是双方都毫发无伤,势均力敌的模样。
夏锦华不由得问司空绝:“那黑镰是个什么来头?”
“我师弟。”
黑镰竟然真的是司空绝的师弟,同样是武安黑衣卫名师教导,当年和司空绝是一道习武的,可算是司空绝的师弟,因为天赋异禀,得到了和皇室子弟一道训练的机会,实在是少见。
所以,他才能成为黑衣卫的领军之人,黑衣卫能派他来抢夺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也说明了他的强大。
“那你和他,谁强?”
司空绝却回头看了一眼夏锦华,眼中似乎带着诧异,“你觉得呢?”
夏锦华一愣,不明所以。
司空绝却忽然一笑,抚了抚她的脸,道:“自然是你男人强。”
又道:“看好孩儿,等会若是冷婳废了,就该我上场了。”
无论如何,司空绝也绝对不允许武安之人控制澶州武林。
夏锦华又一惊,看那场中的形势,分明是势均力敌,但司空绝说冷婳要废,那十有**是真的要废了。
她不由得担心了,虽然猜测冷婳居心不良,但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想他出事。
但司空绝的判断似乎有些偏差,战至晌午,冷婳依旧是不见颓废,似乎还越战越勇。
司空绝也低声道:“看来冷婳进步很大!”
优等生果然就是优等生啊!
冷婳不见败退,倒是那黑镰越打越心惊,招式之间已经看出了败退之意。
群豪惊呼,惊叹冷婳的精湛技艺,但那黑衣卫却有些担忧了。
终于,冷婳修长的眸一挑,眼中精光流露,寻到了对手的一丝破绽,骨爪一探、一划,黑镰闷哼一声,大退三步,胸前衣襟已经开始透出血光,寒毒入体。
黑镰忙使出内功,将寒毒逼出,胜负已分,本该罢手,但是冷婳并不曾就此停手,竟然欺身而上,趁那黑镰失神之际,骨爪再出,将那黑镰胸腔给对穿了。
“唔!”黑镰血红的双眼瞪着冷婳,却只看见了一双绝对冰冷的眼神。
冷婳他黑镰身边耳语了几句,便抽出了骨爪,转身而去,风卷衣袂,却卷不走他满面的冷光。
黑镰已经迎面倒下。
众人惊呼,方才的事情发展得太快了,那黑镰显出败势,到被冷婳一爪格杀,不过几息时间,黑衣卫也没想到冷婳会在这武林大会的演武场之上大开杀戒,顿时慌神,冲上台去,查看那黑镰伤势,见他已经唇色乌黑,胸腔被贯穿,就算是救活了,也怕是无用了,不如不救,黑镰无望地被抬了下去,丢弃一边。
顿时,黑衣卫大为恼火,狠狠地看向了冷婳,而冷婳已经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坐定,默默调息着喷涌的内力。
这撕逼盛典,撕得畅快的时候难免死几个人,被人给撕了命去,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当下群豪只是惊叹,却无人为那黑镰惋惜半分,黑衣卫自然是个个愤恨,出师不利。
而龙入海和腾龙寺,却似乎在幸灾乐祸。
黑镰成了今日的第一条亡魂。
眼看着气温高了,若是继续下去,怕是除了天山神教,大家都要中暑,大会第一日便这般匆匆地散去了。
大家一哄而散,都去吃饭了,还一边听谈论着今日那冷婳杀黑镰的事情。
散会之后,冷婳与天山神教一众人径直走了,唐淌一路飞奔着来寻夏锦华,还带了一个青年男子一道过来,原来是那唐城的城主,也是唐淌的师弟。
原来是来寻司空绝商议那运河和铁路的事情。
唐城离夏城不远,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湖泊,若是能从玉城修建一条运河连同那湖泊至唐城,那必定是极好的,便能连同玉城夏城和唐城了。
唐淌也参与了夏锦华的火车研究项目,对那火车十分感兴趣,道一定要将铁轨铺到唐城去,以后来往唐城和夏城便就方便了。
说到火车,夏锦华就兴奋了,好似忘了唐淌拿杀人刀给她做榨汁机的事情,应了唐淌的邀请,与唐城城主,还有成叹月连同雁城三兄妹等几人,一道去了山下酒楼吃饭。
司空绝那是万分的不愿意,但是夏锦华却兴致勃勃,他只得随从了。
席间,夏锦华与唐淌等人过高谈阔论,说那铁路、火车的事情,唐淌应和,唐城城主也十分感兴趣,成叹月也积极参与讨论,雁城三兄妹也不时地提出自己的问题来,讨论得十分激烈。
而司空绝,在一边带孩子……
夫人的事业,一定要支持!
吃谈了足足一两个时辰,众人才撤了酒菜,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各自回山上通天教的山庄。
夏锦华今日是兴奋了,出了那酒楼还是红光满面的模样,司空绝在一边抱着孩子随着,两只糙汉趴在司空绝肩膀上,一左一右,玩他的头发和衣裳,雷神带着五狗子一家随着。
上了山,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夏锦华瞧见那山庄门口,天山神教的摊子还开着,顿时高兴了,要去买两根冰棍来吃。
那卖冰棍的还是夏锦华的熟人,正是护法冷鹊,见夏锦华来,冷鹊忙不迭地给夏锦华拿了冰棍,道:“夫人,来来来,这是教主回天山最后最新研制的新口味!专门给你留的!”
夏锦华瞧那冰棍,的确是与众不同,加了好多种干果在里面,显得十分可口,冷婳做冰棍的天赋那是与生俱来啊!
他高兴十分,拿了冰棍往山庄里去了,一行人都拿到了冰棍吃。
众人吃着冰棍,默默无语,忽然,司空绝道:“若是在这冰棍里面放点什么东西,怕是这山上谁也不是冷婳的对手了。”
这是个大好机会,若是冷婳当真是要统御澶州武林的话,趁机在这冰棍里面做点手脚,怕是能迷倒好多人。
但夏锦华却不说话,一直舔着冰棍,纵然是只剩下根棒子,还是觉得十分美味,放在嘴里不肯拿出来。
令司空绝不禁有些嫉妒了。
一行人回了住处之中,夏锦华忽然关了门,将嘴巴里含着的棒子拿了出来,与司空绝看了。
见那棒子上,赫然写着‘小心丐帮’四字。
司空绝拿着那棒子沉思,神色严峻。
良久他才道:“看来,我们都想错了。”
火云门的人还真是丐帮所杀!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想到丐帮真的会在那个敏感时刻下杀手,将自己伪装成被陷害的模样。
“看来这个丐帮确实是有问题了!”夏锦华摸着下巴道,难道是他们错怪了冷婳?
冷婳是发现了丐帮的问题,所以今日才刻意出手阻止丐帮帮主夺取武林盟主之位?
司空绝也十分同意夏锦华的想法,道:“丐帮若是想夺取帮主,大可不必如此,并且丐帮也没那个实力争夺武林盟主,看来他们背后是另有其人,另有目的。”
丐帮已经被那四国其中的一方收买了!
会是谁呢?
相信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但现在,夏锦华更好奇的是:“冷婳若是没有杀火云门之人,那那晚上,他杀的是谁?”
那一晚,夏锦华知道他们绝对是动手杀人,事后想起,她似乎能从那作坊万千的味道里面捕捉到一丝血腥味。
司空绝忽然传来一丝冷笑,道:“看来他已经知晓了。”
“知晓什么?”
“当年杀赵家庄的,正是黑衣卫,就在火云门出事的那日,城郊曾经发生一场血战,但没有尸体,如此看来,是冷婳和黑衣卫对上了。”
若是这般,便也能理解今日为何冷婳要将那黑衣卫高手弄死了,他曾在那临死的黑镰耳边道了几字,夏锦华当时没看出来,现在回想,该是——血债血偿!
想起冷婳,夏锦华便不由得叹息一声。
怪不得总觉得他对司空觉有些敌意,原来他已经知晓了真相,毕竟司空绝也是武安国皇室之人。
真相或许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不知道为何,夏锦华也舒了一口气。
晚间,司空绝忽然便收到了一份邀请,原来是那傲来国‘龙入海’的邀约,司空绝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去了,临去之前,对夏锦华道:“你且在房中,少要外出。”
不用他说,夏锦华也明白,如今形势复杂,她不能给司空绝增添麻烦,还是留在房中的好。
司空绝去了之后,夏锦华便在房中带着孩子。
眼看着天色晚了,外间已经升起了月亮来,照得大地亮堂堂的一片,夏锦华推开了窗户,让月光荡漾进来,抱着孩子在那窗户之下看着。
四只小胖手伸了出去,似乎是抓住那月光,糙汉两只精力旺盛,一点睡意都没有,在窗户下面赏玩月华。
夏锦华却昏昏欲睡的模样,在烛光之下画着自己的图纸,忽地,门外有脚步声落入,雷神声音传来:“夫人,外间有人拜访。”
“若是拜访城主的,便说城主去了别处了,明日再来吧。”
雷神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踟蹰了许久才道:“是来拜访夫人您的。”
“拜访我?”
夏锦华就奇怪了,“是何人,唐淌还是冷婳?”
雷神道:“都不是,您见到了自然便知晓了。”
夏锦华犹豫一丝,知道雷神是不会引随随便便的人进来,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夏锦华暂住的那处小院儿外面,此时正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样貌,单看模糊的一点侧脸,知晓此人绝非常人。
他已经在那门口徘徊许久了,身边还带了几个武艺高强之人。
雷神出来,将他给迎进了门去,这一幕正巧被巡夜的龙翠花给看见了。
龙惊水生了一副正义凌然的面孔,说起话来也是带着几分卫道士的意味,怒道:“好一个**荡妇,那司空绝才外出一会儿时间,她便单独私会男人了!竟然还敢在我通天教的地盘之中,行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左右无言,暗道:别人家的老婆偷汉子关你毛事!
但这龙翠花就是正义感爆棚,看见什么不正义的东西,就要一顿乱骂。
但左右高手还是道:“要不要去将她当场抓了?”
龙翠花道:“且埋伏这处,等我安排!”
房中依旧是点着亮光,夏锦华看着雷神和钢铁侠一齐送进来的那个男子,见那男子摘下了头上的席帽,露出了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夏锦华却是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略显激动,却苦笑道:“锦华,你骗得我好苦!”
来人竟然是阎璃!
夏锦华没想到那卖菊花的居然在这个关口来了,如今四国混战,他居然还有时间来澶州郊游?也不怕被人知晓了,将他给做了?
她惊坐起身来,再面对阎璃,没有之前的束缚和顾虑了,她道:“此地不是苍洱,我也不用听你命令了,你走吧,若是迟些,你身份暴露了,便不是这么容易离去的。”
阎璃苦笑:“你如今是夏城城主夫人,澶州不属我苍洱国境,自然是不用听我号令了。”
转眼已经多年不见了,夏锦华似乎还是和映像之中的她一模一样,只是,似乎多了什么。
她或许不知道在得知她‘死’去的时候,他的心是多么的煎熬。
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能让他如此。
如今,再见,一切都变了,但似乎有些东西却无法改变。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阎璃说道,话中似乎是多了几分卑微。
钢铁侠和雷神在一边护着,当然是护夏锦华。
“看也看了,皇上您自行离去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武安黑衣卫还在山庄之中,若是您的身份暴露了,怕是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锦华测过身去,冷漠地道。
阎璃还想说什么,见那一边,蹦跶出两个肉团子来,瞧见阎璃,乐道:“锅锅!”
阎璃自然是知道那一对双胞胎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他们,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喜,伸出手去,似乎是想抱抱那孩儿。
糙汉似乎是一点都不怕生人,迈着稚嫩的步子阎璃那边去,还伸出手,阎璃更喜了,眼看着便要抱到夏小左了,夏锦华却忽然出手,将孩子给抱了过去,护在身后,冷冷道:“皇上,夜深了,您回去吧。”
阎璃那兴致勃勃的手僵在了半处,最终无奈收回,“你应该怪我的。”
夏锦华不曾言语,只是一声冷笑。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但并不代表她不会恨。
阎璃不曾离去,只是站在那处,微微低下了下巴,看向了那房中背对着她的女人,夏锦华坐在了榻上,面向窗外冷月,不言不语。
倒是糙汉十分兴奋,一左一右地趴在她的肩膀上,朝阎璃挥手。
房中,只剩下孩儿的笑声。
半晌,才听阎璃道:“我知道你恨我。”
“恨,如何能不恨,若不是你,我的孩儿如何能……”
说起那个未能活下来的孩儿,纵然过了这么多年,夏锦华的眼中,却还是不禁泛出了泪来。
若当初阎璃肯成全他们,那个孩儿怎么会胎中带毒?若不是阎璃,他们怎么会被逼到生生地流去那孩儿的地步?
夏锦华永远也忘不了,那日马车之中,他们颠沛流离,司空绝弯着腰,一锄头一锄头地为他们未能出世的孩儿掘坟,日头很烈,司空绝在那处,一把汗、一把泪地擦着,亲手将他们的孩儿送进了冰冷的泥土之中,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阎璃这无情的帝王肯定体会不了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可夏锦华却永远铭记于心。
那是她和司空绝的骨肉!
来到了夏城,无论创业多艰难,夏锦华都从不放弃,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够强大,强大到能掌控一个帝国,强大到能报仇雪恨,而此时,那仇人便在她的面前,她心中那埋藏了多年的恨被忆起,潜藏多年的伤疤,被人活生生地撕开了。
她恨自己的无力,也恨阎璃的无情。
静默了许久,阎璃终于还是开口了,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便可以换回我的孩儿吗?”
阎璃苦笑,“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口了。
他曾经认为自己没有错,他是帝王,他有权利得到自己领土之上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包括一个女人。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抢走了司空绝的女人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因为他是皇帝,是苍洱的神,苍洱大地之上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主宰,也包括夏锦华。
可是,在失去她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他主宰不了,比如,一颗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的心……
“对不起……”
他第三次如此说,可是夏锦华的恨,难以抹平。
糙汉感觉到了‘妈妈’眼里掉下来湿哒哒的东西,忙伸手去七手八脚地抹,抹了夏锦华一脸的冰凉。
她却忽然将孩子放下,站起身,擦净了眼中那湿漉漉的东西,唇角似乎染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恕罪,从此之后,你我两清。”
阎璃耳朵一竖,道:“只要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他想着大概夏锦华要提出夏城和苍洱国冰释前嫌的要求来,那自然是好,苍洱国现在需要盟友,他也在争取澶州武林的支持。
但听夏锦华道:“你只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二十个我也答应。”
夏锦华不想废话,直接开出了条件,“第一,我要宁山县。”
“好说,宁山距离澶州不远,现在还在我苍洱的管辖范围之内,你若是想要,便拿去吧。”
小小的宁山县在那混战的大背景之下,也难以保持宁静了,那地方也无足轻重,阎璃也完全不心疼,只要能得她的一丝原谅。
“第二——”
阎璃洗耳恭听。
却没等来夏锦华的第二个要求,只听见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砰——
阎璃被夏锦华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撞破开了门,落在了门外那夏城和腾龙寺高手的视线之中。
阎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碎了,摊在地上起不来,但只要能求她一丝原谅,他觉得足够了。
但没想到,他被腾龙寺的高手给救了回去,行至阴暗之处,这一行人被人几麻袋落下来,好一顿闷棍。
阎璃澶州之行圆满了。
------题外话------
脚踹狗皇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