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别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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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来的太快,楚轩黯然的离开,雪白的长袍在这一刻白的小些刺目,叶邵海看了看叶君寒,最终沉默的向书房走去,默认了叶君寒的决定。

  “唉呦。”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况里回过神,头上却被大力的敲了下,叶蔷吃痛的抚着额头,抬头自叶君寒的怀抱里探出脑袋,哀怨的叫唤道“二哥,很痛。”

  “等会毒发身亡会更痛。”叶君寒无奈的瞪着怀抱里的人儿,一脸阴霾的低吼:“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二哥,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

  二哥知道了?也对,否则二哥不会提议把她送到漠北的马场去,忽然离别的感觉涌了上来,叶蔷小手从叶君寒胳膊下探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幽幽的开口,“二哥,我要走了。”

  “又不是不回来。”低沉的声音里有些的压抑,叶君寒抱怨一声,双手却愈加的收紧,“如果可能,一辈子不要回来了。”

  “二哥,你说什么?”接近低喃的声音,叶蔷没有听清楚,抬头疑惑的看向惆怅的叶君寒。

  “我说终于把你这个祸害给送走了。”眉眼里皆是笑意,可在眼眸深处的凝重却怎么也化不开。

  “二哥。”小小的拳头锤上了叶君寒的后背,叶蔷再一次窝进叶君寒的怀抱里,噌了噌脸颊,撒娇的抱怨,“没有了我,二哥以后的日子肯定无聊死了,所以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就回来缠着你的。”

  两年后。  

  没有人知道这一走就是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子。局势依旧如两年前一样,可在平静之下的波浪汹涌愈加的激烈而诡谲。

  叶家一如两年前一样的富饶而殷实,叶倾城嫁入了宫中,被封为皇贵妃,叶家的地位随着叶倾城的入宫而尊贵起来。

  叶离的婚期也近了,嫁入慕容将军府,而唯一意外的就是叶君寒,龙真如早该过了出嫁的年纪,可惜叶君寒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王府的人任由他一直拖着婚期。

  天香楼。

  青楼夜夜笙歌,丝竹声缓缓入耳,衣袂飘飘,裙纱曼舞,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祥乐景象。

  “各位公子老爷们,今天可是我们天香楼花魁出台的好日子,依旧如天香楼早年的规矩,价高者得。”浓妆艳抹下,老鸨笑盈盈的张开血盆大口,粗壮的胳膊指向二楼的纱曼处。

  灯火摇曳,微风徐徐,轻纱遮挡下,女子曼妙的身资若隐若现,墨黑的长披散到腰下,黑白的勾勒下,身躯如火焰般缭绕着一众男人的感官和。

  “各位爷,想让我们依柔姑娘为各位爷弹奏一曲。”老鸨的话音刚落下,却见轻纱里的女人素手微微的抬起,刹那间,琴音如流水般婉转而出,时而清朗,如碧空万里间,空阔自如,时而高吭,如鹰击冲空,悠远而嘹亮,高音承接下,琴音渐渐疏远下,清越、流畅,丝丝入耳,缭缭。

  “君寒兄,如何,不虚此行吧?”一旁的贵公子暧昧的笑了起来,举杯碰向叶君寒的酒杯,感叹道:“可惜啊,幽扬兄一走一年多了,如果不是他外出经商,今日我们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叶君寒闲适的笑着,泯了有口杯中的酒,目光看向轻纱后的人儿,低头笑道:“如此绝色佳人,难求啊。”

  “少来了,君寒兄你如今身份尊贵,放眼雀穰城,谁又敢和君寒兄争夺美人。”陪酒的公子语气了多了份谄媚,一拍道:“今夜这头牌小弟买下送与君寒兄如何?”

  纵声朗笑着,叶君寒一把拍向身旁人的肩膀,“那我就成人之美了。”

  一曲罢,却已经是惊艳四座,台下的人更是骚乱成一片,“董妈妈,爷出三百两,包下依柔姑娘。”

  “就他那样子,还能立的起来么?”贵公子窃笑着,对着叶君寒道:“那个路大财,听说年轻时纵欲过度,如今夜夜要靠一品堂的药才能立起来,竟然也想染指花魁,唉,天仙般的姑娘就给配君寒兄这般的俊朗倜傥。”

  “老弟可不能这么说,美人如玉,自然人人都有贼心。”叶君寒散漫的笑着,看了一眼台下争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们,目光里含着些许的笑意,手一抬,清朗的声音随之传了过去,“一千两。”

  瞬间所有人一怔,快速的看向楼上的雅座,却见一男子飘逸的立在窗爆修长的手捧着酒杯,对着对面轻纱下的女人微微的示意,朗然一笑,风采流溢,洒落倜傥。

  “那是叶家的二公子,富可敌国。”

  “他姐姐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的贵妃娘娘。”

  “谭丞相和叶家乃是姻亲。”

  一瞬间的寂静后,四周再一次的喧闹起来,只是这对象却由花魁换成楼上冠玉般的男子。

  “呦,原来叶二公子钟情我们依柔姑娘。”听到天价,董妈妈脸上早已经笑出花来,扭捏着肥胖的身子上了二楼,对着叶君寒微微的服礼,“叶二公子,请去楼上的雅阁,依柔姑娘在等着公子呢。”

  一阵羡慕的声音响起,一旁的贵公子暧昧的看向叶君寒,轻佻的笑道:“君寒兄,美人当前,销魂也伤身啊,节制节制。”

  叶君寒一笑,长衫轻动,向着三楼上的雅阁走去。

  意外的,屋子里竟然是一片漆黑,挑眉一笑,叶君寒信手推门走了进去,轻声唤道:“依柔姑娘。”

  忽然一个身影轻缓的走了过来,白皙的手缓缓的落在叶君寒的身上,娇小的身子也随之附了上来。

  “依柔姑娘?”叶君寒一怔,素闻天香楼的花魁萧依柔乃是清高之人,家道中落,却不得不委身青楼,卖笑过日,此刻却也是轻佻放浪之女。

  没有出声,的身子依旧紧紧的攀附在叶君寒身上,头颅更是紧紧的埋进了他的怀抱里,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在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手落了下来,不对,虽然隔着轻纱,萧依柔身子要高挑一些,也丰腴一些,不似他怀抱里的人儿,娇小,纤瘦。

  叶君寒眉头一挑,朗声笑问道:“姑娘一进门就投怀送抱,是不是仰慕在下已久了?”

  依旧是沉默,只是滑过叶君寒背后的手却突然使劲,一把掐在他的后背上。

  “你?”吃痛的低呼一声,叶君寒手一扬,门应声被拉了开来,门外的光线微弱的流淌进来。

  长发如墨,秀眉轻挑下,一双眼,流淌出灵动的光彩,鼻俏,的唇笑的得意而张狂,唇角轻启,婉转的声音随之跃出,“二哥。”

  “蔷儿。”久久的失神着,叶君寒似梦非梦的看着投身在自己怀抱里的人,修长的手指的抚摩上眼前的面容,温暖的感觉由指尖融进了心头。

  “蔷儿。”再次的呼喊却已经是狂喜的兴奋,手臂猛烈的收紧,将娇小的身躯拥进了怀抱里,深深的抱住,在片刻间,却又推出自己的怀抱,禁锢在双臂间,痴狂的凝望着,笑容呆傻而满足,“蔷儿,你真的回来了。”

  “二哥,两年不见,我想你了。”叶蔷笑眯着眼睛,再一次扑进叶君寒的怀抱里,撒娇的噌了噌脸,“二哥,两年了,你想我没有?”

  “想你这个丫头做什么,又不能吃。”叶君寒笑嚷着,忽然一怔,惊觉出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暧昧不清,随即掩饰的咳嗽两声,“蔷儿,两年里,好吗?”

  “恩。”点了点头,叶蔷这才褪出叶君寒的怀抱,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光亮下,再一次的凝望着眼前思念了两年的哥哥,狡黠一笑,将桌上的酒杯递了过来,“二哥,当年你教我调的青蔷酒,蔷儿两年来,思念二哥的时候就会喝上一杯。”

  酒香清醇,入口绵长而凉爽,恰如那青蔷之雪,意境悠远,叶君寒一饮而尽,朗声道:“好酒,蔷儿,说说两年来怎么过的?”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叶蔷神色有些恍惚,扬唇一笑,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和叶君寒对望一眼,二人皆拿起酒杯,对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一夜,桌上的蜡烛燃尽了,只余下点点的烛泪堆积在桌上,酒瓶空了三个,清香弥漫在四周。

  一夜长谈,话些家常,说的是琐事,是绵长的思念,说的是那不经意尖流淌出来的感情。

  “二哥,我们回去了。”叶蔷笑的璀璨,亲昵的挽着叶君寒的胳膊,忽然道:“二哥,你怎么还不成亲呢?”

  “傻丫头,成亲有什么好的。”叶君寒朗声大笑着,轻柔的拍了拍叶蔷的头,“从窗户赚否则被人看见了,坏了你的声誉。”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手揽紧叶蔷的身子,修长的身影如鸿雁般掠下,几个纵身,却已经出了院落,向着叶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深秋的落叶,纷飞之下,带来满地的萧索,天就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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