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孟家舅母的兄弟和子侄也都是孟家村人,小花他们和孟家几人打作一块时,他们见孟家人占上风,个个袖着手,在一旁看许家人热闹,暗暗的为孟家舅母几人打气加油。后来见许家三兄弟发狠,孟家舅母这边吃了亏,也顾不得看热闹,纷纷上前劝架。
只是劝架也是有各种劝法的,他们劝的就是人们常说的偏架。呼啦啦六兄弟大大小小的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上前拉扯着厮打在一起的几人。嘴里说着劝架的话,实际上却把许家兄弟给牢牢的牵绊住了。
许继武被拉离开孟家小子身上,左右胳膊被牢牢的禁锢住,挥洒不出力气,他狠狠的瞪了抓着他的两人几眼,但也知道他们帮孟家人也是必然的,只是看看同样被人制住的两兄弟和小花,心里一阵悲怆,有些悲哀。许继财则是被人束手揽胸束手抱了起来,急得红着眼睛,双腿乱踢。
许继文耍着扁担,这些人一直难以近身,但是从他踉跄的脚步看,也撑不了多少时间,早晚都要被这些人制住。
孟家人却是另一番境遇,本来有些气恼表哥表弟的袖手旁观,现在见他们一拥而上,几兄弟都不由满面喜色。等到许家三兄弟被人制住,这几人更是精神抖索,誓要将刚才受的拳头好好的从许家兄弟身上找补回来。和许继武、许继财对打的两人,不愧是亲兄弟,都青乌着眼,洋洋得意的从地上爬起来,呸了两声,双手互搓,奸笑着朝许继武两人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去。
“你不是很厉害嘛,现在还不是被我打”“看我不打死你个……”“看你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娘”“看我不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两人一边吆喝,一边折磨着许继武两人,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被人制住毫无还手之力的许继武两人紧咬后牙槽,头冒冷汗,不时的闷哼一声,但两人都是一脸倔强的不服输,使足劲般剧烈的挣扎,窥着空也给孟家小子们添点彩,即使他们的行为换来更猛烈的毒打,也不能让他们放弃反抗。
许继文那边也力竭被擒,扁担也被人夺了去。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的孟家老四,仇恨与许继文的几扁担敲击,更是拿着刀直接照着许继文身上砍去。他的几个表兄弟见了他的那股子狠厉劲,也都吓了一跳,几人虽然拉偏架,但也不想闹出人命,来不及出言阻止,直接反应过来上前夺刀,但是孟家老四气红了眼,见人就砍,几人费了老牛劲,才把那把刀夺了下来。孟家老四持刀不成,愤愤的哼了一声,才和他几个兄弟一样朝许继文身上打去,只是比他的那几个兄弟拿手更重,专门朝着许继文的下半身打。
“嗷”的一声,许继文弓起身子,双手被制,不得动弹。孟家表兄弟一看这样都有些头皮发麻,打人子孙根是犯忌讳的,万一出了问题他们可是要担责任的,几人瞄着仍一动不动的许继文都有些害怕,将又要上拳头的孟家老四给拉开了。“放开我,看我不打死他”孟家老四脾气暴躁,心眼又小,做事也不计后果,被许继文打了几扁担,心里恨不得打死许继文。这会正打的爽快,却被人拉开,心里很是不爽。可是他的两个表兄弟都不敢放开他,只把他拉的离许继文远远地,孟家老大人高马大力气足,不一会拉他的两人就出了一身汗。
在看小花和孟家舅母这边,她们两人这边到是没有人来拉偏架,可是小花的状况比不拉偏架还差。本来两人僵持是僵持局面,谁也奈何不得谁,可是不要忘了,被小花踢了一脚的那个孟家小子。在小花和孟家舅母僵持的时候,他的疼痛稍减,这会看着小花再不是调戏的表情了,换成了□裸的恨意。见他娘奈何不了小花,强烈的报复心让他忍着疼,八字腿状面目狰狞的朝小花走去。
“啪啪”,左右开工,饱含恨意和力道的巴掌打在了小花脸上,小花的头被他的巴掌打得发懵,耳朵嗡嗡的响,一歪歪的,也顾不得和孟家舅母的对峙。只想收回手护住头部。孟家舅母怎可能让她如意,死死的抓住小花的手,得意的看着儿子发泄怒气。不一会小花的整张脸就肿了起来,嘴里也流下血迹来,面目甚是可怖。
被打懵了的小花,只觉得除了无边的疼痛和嘴里那浓浓的血腥味,一切感知都在随她而去,周围的一切慢慢模糊,一切反应都成了本能。
看着小花被打的迷瞪样,两人都很是快意,孟家小子更是加快手上的频率,不仅打小花的脸,来朝小花身上招呼下去。而小花反抗力道的缺失更是让孟家舅母腾出手来,对着小花脸掐去。
渐渐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感知越来越弱,终于超出了小花的承受能力,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昏前的小花突然想“她一定要多生儿子,赚多多的钱,然后每个儿子都给他娶一个老婆,然后生一堆孙子,枝叶繁茂,打架的时候一块上。不要像现在这样人口单薄,只有被欺负的份。”
失去意识支撑的小花身子歪了歪,带动抓着她的孟家舅母也歪了歪。孟家舅母见小花昏了,皱皱眉,咒骂一声“晦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突然放手“彭”的一声小花摔在了地上。这声音彻底的愉悦了母子两人,都笑了起来,但那笑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孟家舅母上前踢了小花一脚,遗憾的道“怎么这么不禁打,我还没打过瘾,”转头看看另外一边打得兴奋的儿子们,对着身边的儿子道“打,咱们继续打,昏了就不能打了不成。”说着率先朝小花身上踢了一脚。她儿子也紧随其后朝小花踢去。小花即使昏过去,也是双眉紧蹙,身子微弓。
两人对小花轮番踢打一番,觉得一面倒的踢打不过瘾,孟家舅母撇撇嘴,看到刚才小花捡起的那个石头,捡起来朝小花一下下扔去,甚至有一块砸到了小花额头上,顿时鲜血汩汩的流出。孟家舅母非但没有害怕,人却更兴奋了,甚至想出个恶毒的主意“儿子,来,咱们把她衣服脱了,看看以后她怎么见人。”她儿子还没娶媳妇,对这个提议很是感兴趣,母子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就动起手来。
孟家人的表现让周围的村民反应不一,有的人看的兴奋火热,恨不得能上前凑个热闹,过把瘾,也有人看不过眼,觉得孟家人太过分,上前劝阻,更多的人却是不忍的别个头去,却没有帮忙的打算。
在小花上身脱得只剩亵衣的时候,在许家兄弟被揍得迷离的时候,终于听到一声大喝声。
“停下,都给我停下”
原来,许、孟两家人打在一块的时候,就有人到里正、族长家去报信了。但是,里正也只以为两家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可着急的,况且以前两家就多有纠纷,可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况且,村子里人打架那是屡见不鲜,他都麻木了。是以,听到消息后,磨蹭了一会才悠悠的晃了来,等到近了后,才发现情况不对,这才着了急,有了那声大喝。
但是,孟家兄弟充耳不闻,依然如故。里正看看人群,道“还不去拉开他们,想出人命不成。”
里正在村里到底有几分威望,话音刚落,就有几人上去拦开了孟家兄弟。有几个对小花不忍的小媳妇,原来碍于孟家舅母的凶名不敢上前,在里正发话后也是走到小花身边,拦开了孟家舅母,七手八脚的帮只剩亵衣亵裤的小花穿上衣服,用手按着小花头上的伤口。近距离看了小花的样子,几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眼里有了几分对小花的同情和对孟家舅母的畏惧和嫌恶。
孟家几个儿子在里正面前也不敢太放肆,在被人拉开后,也不再动。孟家舅母即使不甘却不敢得罪里正,也罢了手。
里正看着许家三兄弟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意识模糊的惨样,再看看小花的样子,即使如他也倒吸凉气,同时心里也有些害怕,万一真出了人命,他这个里正做到头了。想到这,对孟家人就没了好气,只是也不敢太过,恼怒道“你们难道想打死他们不成,你没看许家三兄弟都快倒气了。”
孟家兄弟本来想反驳,但看看三兄弟确实像里正说的那样,也没得话了。
里正瞪了孟家兄弟几眼,又对着看热闹的人道“赶紧的,把他们抬回家去,你,赶紧的去镇上请各大夫。”在里正的指派下,众人送人的送人,请大夫请大夫。
这时六十多岁,花白胡子的孟家族长也人别人的搀扶下到了,虽恼怒孟家母子惹祸的本事,但到底偏着孟家人,看到小花他们的惨样,气愤的一下下敲着拐杖道“你们是怎么回去,要是生气了,把人打一顿就行了,看看你们,手底下没个分寸,把人打的那么狠。”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滋味,明显的偏着孟家。
然后,狠狠瞪了孟家舅母一眼,恼怒道“平时搬弄是非也就罢了,我也不管,这次要是真出了事,有你哭的。”说完,跟在人群后边朝许家走去,他还得跟着去看看情况,希望许家的二老头子不要闹起来。
小花他们被抬到了许家,三兄弟还算清醒,看了小花的惨样,心里很是心疼,同时对孟家舅母一家不仅仅是厌恶了,更是有种嗜骨的恨意。等请来了大夫,坚持着先给小花把脉。
大夫看了小花的样子,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肿胀的面目全非的脸上全是血迹。等到把过脉心下更是胆寒,这是什么人这么狠。脉象微弱,内脏有移位迹象,生机似有又无,这身子绝对损伤严重,若不好好休养,没准影响生育啊。大夫一会而皱眉,一会而摇头,一会儿叹气弄得周围的人群秉着呼吸,紧张的望着他,而许家三兄弟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冷汗冒得更多,许继武紧张颤抖的道“大夫,大夫……”剩下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大夫看看小花,讲了一通医学术语,总之就是小花没醒来之前,会有危险,能不能醒来还要看情况。即使醒来了,小花也需好好休养,不能劳累。然后,又不忍的道“她脸上的伤会落疤,而且,很可能会影响生孩子,不过这个我也拿不很准,还得以后再看。”
听了大夫的话,浓浓的恨意,悲怆和担忧充斥着许家三兄弟的胸腔,鼻子阻塞的别过头去不敢看小花,是他们的无能才让小花受欺负的。其他人也齐齐变了脸色,打了个哆嗦,心里同时想起来了孟家人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