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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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半刻,我也不要笔墨纸砚,高声吟诵道:“风情建城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建城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今年落花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建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花神仙。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场中静默片刻,喝彩声顿起,卢思文连忙拿笔墨,要将我的诗默下来。当默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时更是不停地连声赞叹。

  这三位虽说不上才华横溢,但至少也都是有一些墨水在肚的。所以只要真的是佳作,他们也不会不推崇。尽管李荆略觉得此诗的内容和言外之意颇有不妥,但也抵不住佳作的吸引力,不对这样的佳作击掌称赞。而卢思文更是对着自己刚刚默完的《代悲白头翁》反复吟诵,嘴上还喃喃道:“这七言歌行体音律和谐,一气呵成,有情节有意境有深度,辞意柔婉华丽,约句准篇,如锦绣成文,然语言却通俗清新,实乃无上佳作。”说着,其他两人也是连连点头赞同。

  我则暗地里偷偷想着,这《代悲白头翁》转到那只俗禽面前时,她会是怎样的又赞赏又震怒?要不是我掐着自己的大腿,我一定会哈哈大笑出来。而现在我是怎么也不敢笑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赞叹完毕的李荆正有些疑惑的盯着我看。

  我低着头傻模傻样的看着那张有字的纸着呆,好像那上面根本不是什么佳作而只是几十只蝌蚪在找妈妈。

  石克凡似乎想到什么了,冲着我问道:“这诗你从哪里弄来的?是建城的哪位才子所作?”

  哈,这问题在背诗之前我就已经想好答案了,于是我不急不缓的说道:“这诗并不是建城的哪位才子所作,否则奴婢也不敢冒领来讨赏。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陷大人于不义。这诗乃是一位颇有文采的老先生所作,可是这位老先生却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经常将老先生的新作偷出来变卖换酒喝,老先生虽然怒其不争更恨自己的佳作冠上了他人大名,但也无可奈何。昨日,那位败家子就在月满楼偷偷摸摸的卖诗,奴婢也认得那位老先生,心想是老先生的新作那必定不俗,所以就买了下来。今日看到几位大人颇有疑难,就斗胆过来将此诗卖与几位大人。”

  我在说话的时候,李荆的眉头皱来皱去,似乎在揣摩着我话语的真假。他总觉得哪儿有一点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于是摇了摇头,也就不再皱眉了。

  “你要多少?”说话的卢思文。

  “奴婢不敢隐瞒,奴婢买来的时候是一两银子,但现在转卖,奴婢要价十两,外加五两银子的保密费,所以一共是十五两。”

  果然,卢思文也有些诧异了。他并不是嫌贵,在这个月满楼消费,一杯白开水都要好几两银子,这十五两对于他们来讲,那根本不算是个钱。他们奇怪的是我会如此的坦白,进价一两,转手就净赚十四两,我这生意做的可真好啊。

  而其实。我有我自己地打算。明码标价我自己将底都点破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还有其他地目地。因为我已经太黑心了。而且我连保密费都明码标价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就这样。我做成了一笔生意。末了。李荆想从我这里套出那位老先生地名讳。我装傻充愣地搪塞了。我上哪给他找初唐时期地刘希夷去?

  退出房门地时候。我非常地心满意足。不仅得到了我想要地关于那只俗禽地信息。而且还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此外我还借他人之手骂了那只俗禽一顿。她现在应该就属于是全盛红颜子吧。但是请千万别忘了伊昔红颜。宛转就成了可悲白头翁了。

  这也是你素琴小姐地命运!

  当我回到后院地时候。现两位欧巴桑正蹲着不情不愿地洗碗。嘴中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这三日没有来洗碗分担劳务也不是我自己愿意地。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经历那个暗房事件。它已经成功在我地心里烙下了阴影。

  但是这些跟这两位阿姨毫无关系,她们知道的只是一个小姑娘偷懒三天没来上班,让她们俩老骨头作死做活。

  想到这里,我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笑呵呵的塞给她们然后跟她们诚诚恳恳的道歉,并简易的说了一下自己未能来上班的理由。

  一见到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闪动,两位刚刚还愤世嫉俗的脸,马上就慈祥灿烂了。我分给她们一人一两,她们就乐颠颠的差点没认我为闺女。不过也是,她们在这里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钱才三两五钱,还会因为误工和一些不合理的原因而扣钱,现在她们一下子就得了一两银子,谁会不高兴?

  接下来,我跟她们口头协议了一下,今儿之后我每天给她们一两银子,然后我的那一份活就由她们分摊,当然还要帮我保密,有什么问题和突情况还要及时通知,否则我会视情况而定的扣钱,但是每天扣钱的最高限额在三十文。这样,她们非常满意可以有这一笔意外横财,我更是乐意以钱代劳。如此,我就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且叶志远万万料不到,他费尽心机把我扔在这吃苦,但我却滋润的一塌糊涂,我斗不过他气死他。

  而且,斗不过他那也只是暂时的,经过在月满楼的这短短几天时间,我领悟和知晓了很多很多事情。我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变得强大,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别人的欺负和侮辱,小则挨个巴掌损个自尊,大则性命不保。我还明白,如果想要活出个人样,我就必须有自己的财力和势力,这样才能替自己赎身,然后活自己的人生。我更明白,不管是史天问、叶志远还是那只俗禽,我想要跟他们为敌或为友都必须让自己成为跟他们同一阶层的人,否则我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至少我如此认为。我还明白的是,我手头只有十五两银子,现在只剩十三两了,如果我再没有进账,我就根本不能给那两位欧巴桑付工钱。我就又要每天边游泳边洗碗了。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个小动作就算可以逃得过肥掌柜的眼睛也躲不过隐娘的耳目,没关系等她找上门来再说吧,在这之前我何必杞人忧天!

  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代工事宜,那边的太阳就落山了。这时候,月满楼迎来了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刻。白鹭她们纷纷出工去了,就连黛娥也扔下了苏公子去其他房了。我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苏聂中闷闷的一个人在喝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踟蹰间苏聂中背对着我开口道:“不想进来陪我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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