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回沂水苑墙下,初曦才停下来,拍着胸口大口喘息,然后双手合十,做了个祷告的姿势,以后见了此人定要离的远远的!
不过她确实也有正事要做,将白狐自怀里拎出来,初曦拍拍它脑袋,“行了,吃饱了该干活了。按说好的,去吧!”
白狐了嘴角的残汁,纵身飞跃而去,远远望去,只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逝。
模糊的光影下,初曦目光清冷,唇酱了抹狡黠的笑意,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沂水苑,和进进出出送茶端菜的下人,闪身跟了上去。
后园内,夏恒之走后,鱼楣心中郁气难解,将滑落的衣衫穿好,丝丝委屈涌上来,伏在山石上垂泪不止。
“叽咕!叽咕!”突然几声低叫传来,一只白羽黑尾的小雀落在鱼楣身侧的山石上。
鱼楣本能的一颤,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用力将脸上的泪珠擦掉,将鸟腿上的纸条取下来,慢慢展开,借着月色看到上面写到,
“速来褚玉阁,若有迟怠,后果自知!”
鱼楣面色渐渐苍白,握着纸条的手隐隐,突然一咬银牙,几下将纸条撕的粉碎,挥手一扬,如雪片一般散进草丛里。
“你们不要逼我……”
良久,鱼楣才恢复常色,向前院走去。
刚出了花门,就见一穿灰色布衣的下人,端着一酒壶,自厨房那边过来,沿着小径向花厅走去。
鱼楣上前一步将他拦下,温声问道,“请问褚玉阁在哪里?”
那小厮戴着帽子,微微垂着头,只看的到一双粗黑的眉,粗噶的声音回道,“在沂水苑后面,奴才带您过去。”
“有劳!”
沂水苑邻水而建,两面环水,房屋游廊多以骊山白衫木建成。
那小厮带着鱼楣穿过后院,过了一道花墙,又沿着长廊走了一段,才躬身回道,“就是这了!”
墙下昏暗,鱼楣掏出二两碎银递到小厮手上,“多谢!若有人问起,不可说见过我,明白吗?”
小厮隐在墙影下,忙接过银子揣进袖子里,躬身连连回道,“是!是!小人懂的!”
鱼楣点了点头,斥退了那小厮,四下谨慎的望了望,打开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门内似是暖阁的设置,花架木椅,桌案书柜,内室和外阁之间垂着一道淡青色的纱帐。
桌案上的鎏金炉里燃着香,袅袅白烟升起,香气袭人。
鱼楣摸了摸袖内的匕首,深吸了口气,缓缓撩开纱帐,却见内室空无一人,墙壁四角燃着暖黄色的宫灯,中间是一张云锦罗枕的暖榻,暖榻后只有一素锦屏风。
隐隐听到有丝竹声和喧哗声自暖榻后的木墙那边传来,鱼楣峨眉轻皱,突然面色一变,踉跄后退,这不是褚玉阁,这是沂水苑的东暖阁!
急急转身便往外赚然刚至门前,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模糊中似看到门被打开,一角灰色布衣闪进房内,按掉香炉内只剩了半截的香,似在她身前停了停,将她身上那层薄纱衣往下一拽,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鱼楣心中惊惧,却口不能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宴已过半,厅内众人百态具有,梁宏一边同身边的同门喝酒,一边瞟着对面。见鱼楣出去许久未回,吐了口酒气,起身往外走。
喝了两三坛清酒,虽不至于醉倒,但神智已有些迷糊,梁宏双眼通红,踉跄的下了长廊,见院内夜色幽暗,灯影重重,哪有半个人影。
倚着一颗杏树站了片刻,突然一拳打在树上,恨声道,“这个贱人、又去找夏恒之,下了老子的床便翻脸不认人,当老子是什么!”
梁宏一边喘息一边咒骂,突然头上一个白影闪过,他下意识的直身一躲,只觉腰间被拽了一下,伸手一摸,他随身戴了十年的玉佩不见了!
“畜生!你也欺我!”
梁宏咬牙大怒,抬腿追了上去。
一路追着那白影穿过长廊花墙,跑了许久,那白影突然便失去了踪影。
梁宏跑了满身的汗,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见他随身的玉佩就挂在一颗石榴树上,摇了,脑袋清醒了几分,梁宏走过去,取下玉佩,四下一望,见四周树影婆娑,不知追到了何处。
转身见一小厮躬身端着木盘自长廊上下来,梁宏双眼一眯,低喝道,“站住!”
那小厮停下,慌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过来!”
那小厮闻言小步跑了过来,站在树影下,低着头,唯有一双粗眉尤为醒目。
“你手里端的什么?”
小厮忙道,“回大人,是琴阁鱼给夏世子做的醒酒汤!”
梁宏双目一沉,冷声道,“给我!”
小厮往后一躲,支吾道,“这、这,鱼刚给了小的二两银子,这汤若没端过去,小的没法交代啊,大人您要是喝,小的再去给您做一碗!”
梁宏伸手将木盘上的碗端了过来,一脚踢在那小厮腿上,骂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本少爷废了你!”
那灰衣小厮倒在地上,似惶恐万分,一边点头一边拾起木盘,“是、是,小的不敢”
梁宏脸色阴沉,看着手里的汤,抬手几口喝了干净,将碗一摔,问道,
“这是哪?带我去正厅。”
“大人刚喝了醒酒汤,需要休息一会,前面就是褚玉阁,小的领您去歇息片刻!
梁宏晃了晃脑袋,嗯了一声。
小厮带着梁宏拐了一个弯,上了石阶,推开木门,“到了,您里边请!”
梁宏打了个酒嗝,伸手拍在小厮的肩膀上,“算你识相,下去吧!"
小厮不着痕迹的闪过,需扶了他一把,“您高兴就好!”
梁宏进去后,小厮将门合上,挺直腰身,缓缓走下台阶,一道白影自房檐上跳下来,落到她肩上,一人一狐同时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木门,回身吹着口哨,隐入夜色中。
院子里秋风清凉,室内灯火昏黄,温暖如春。
梁宏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有片刻的发愣,手抚在她光滑的肩膀上,气息渐渐粗重,“鱼楣……”
抱着女子向内室软榻走去,手心潮湿,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直觉今日一切太过蹊跷,然而下腹一股燥热蹿起,向荒草一样在骨子里蔓延,抚上女子肌肤的那一刻,那荒草穿过血肉终于占领了他全部的神智
梁宏贪婪的吻着女子的眼睛、嫣唇,缓缓压下身去,“楣儿、楣儿、、、”
嗯咛一声,女子缓缓转醒,垂目看到埋在她胸前的梁宏顿时一惊,“不、不要、、、、、”
只是她浑身无力,声软含酥,没能让梁宏停下,反而更刺激了男人。
“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自女子的衣袖内滑落到地上,梁宏一怔,起身捡起来,面色顿时阴霾,“你带着它做什么?想埋伏在这里杀了我是不是?贱人!”
“啪!”梁宏一掌打在鱼楣脸上,伸手去撕女子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