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宝贝拿不拿出来?”凌雨的眼神别有所指。
“我的宝贝为什么要拿出来?凤汐国没有给我金山银山,我没责任和义务。但如果是你凌二小姐的私人请求,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凌烟两手食指相顶,压在自己红艳艳的嘴唇上,百无聊赖的玩耍着。
凌烟不是故意为难妹妹,她要借此为妹妹在羿景宸面前取得高分数。
顾珺竹在一边笑而不语,羿景宸不明真相。
“好,我求你给我。”凌雨的爽快较之凌烟的狡猾,更过显现在表面,她要表达的意思往往会当面说的一清二楚。
“靖王爷记得欠凌烟和我一个大大的人情。”顾珺竹挤了一下眼睛,清秀消瘦的脸上带着坏笑。
“你们再说什么?”羿景宸狐疑地问。
“我在和南之秀经营米行的时候,和凌弘也开了一个米行,我们没有银子,但用承兑的办法,提高一成米价,手里拿到了不少米行的订单,可以随时购买。”凌烟抬头看向羿景宸。
“所以我们现在的粮饷有了三个渠道,一是从南之秀那里拿;二是凌烟凌弘手里的存货,三是那个神秘未知的粮仓。”顾珺竹不再啰嗦,直截了当问羿景宸:“这样的话,你有把握么?”
“凌雨,把赌注下在一个未知的人身上,值得么?”羿景宸没有回答顾珺竹,转而面向凌雨。
乱世之时。不讲任何条件,毫不犹豫拿出家当来支持一个没有完全把握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你有权有势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我手里的东西。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倾囊相助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让你知道你不是自己一个人,家人和朋友存在的理由里,这是最重要的一项。”
“还有拆东墙补西墙这一项。”凌烟贫嘴的本事不次于平日里的羿景宸。
“增加胳膊肘朝外拐这一项。”顾珺竹煞有其事地补充着。
“姐夫换做你你会不会为我姐姐做这一切呢?”凌雨闪亮亮的眼睛看着顾珺竹。
顾珺竹默默地点点头。
“关键是我是你姐夫而羿景宸不见得是我连襟。”顾珺竹故意揭短。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羿景宸,除了凌雨除外。
“姐夫,他是你朋友。就这一条可以么?”凌雨坦荡的脸上挂着诚恳。
“可以。”顾珺竹赞赏的表情溢于言,他对凌雨的欣赏快要赶上凌烟了。
“够了你们,虐我别用这种方式。我嫉妒。”南之秀啪的一声把茶杯倒扣在桌子上。
“去去去,你有什么资格说,等你君临天下的时候,后宫三千佳丽。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顾珺竹不客气地踹了一下南之秀的小腿。
男人的本色。在女人面前是一回事,在男人面前又是一回事。
“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啊,”南之秀嘴上夸着顾珺竹,眼睛却看向了凌烟。
凌烟虽然从来没在他们存在的公开场合说过一夫一妻的话,南之秀相信凌烟绝不是委屈自己的女子。
顾珺竹也察觉自己失言了,他立刻闭上嘴乖巧地站在原地不动。
出乎所有人意料,凌烟笑嘻嘻走到顾珺竹身边。把脑袋撒娇地贴在顾珺竹的肩膀上:“南大王爷,小女子是嫁鸡随鸡。一切都是我家相公说了算。”
顾珺竹的头侧向了她,无限宠溺的笑容里带着只有他俩才能看得出的巴结和检讨。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不是该分头干什么了。”凌雨在一边催促着,她搞不明白事情如此紧急,这几个人还有心情相互调侃逗乐。
“不得了,羿景宸他日你我同为君王,我去哪里找到一个像凌雨这样的皇后,但就这一点,我就赢不了你。”南之秀拍拍脑门,感慨万千。
他的王府之内已经有了一正三侧四位王妃,都是世家贵族政策联姻,都说得上端庄贤淑,可惜没有一个像凌雨这样旺夫的好帮手。
“所以千万别和我起冲突,凤汐国有凌雨在,固若金汤。”羿景宸自豪地回答。
“好,我马上回乾东国,相信我,乾东国永远不会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南之秀临走之前还不忘指着顾珺竹放下狠话:“好好对凌烟,否则我倾乾东国举国之力,也要把她抢回去。”
“咦,我好怕,快点滚回去吧,好走不送了啊。”顾珺竹顺势拿起身边桌子上的一块点心,砸向南之秀的嘴。
南之秀暧昧一笑,伸手接住点心,转身献给了凌烟:“美人,临行前送给你的礼物,千万不要忘记我啊。”
“滚!”顾珺竹怒不可遏,颜色大变,拿他的东西又当着他的面献媚凌烟的人,直接把他当成傻瓜啊!
“走了,”戏弄完顾珺竹,南之秀离开了京城,星驰电掣,赶往乾东国都城查尔汗。
羿景宸冲着顾珺竹点了一下头。
顾珺竹扭头对凌烟说:“丫头,你先和凌雨回去收拾一下,咱们要回洛邑县城一趟,我稍后就到。”
说完话,顾珺竹和羿景宸走出屋子,径直走到后院书房内。
这件屋子里,极影、隐龙谷的人和张晋、顾尘儿已经等候在此了。
“镇南将军已经去了崔城,守卫京畿和皇宫军队的统领是我的人,暂时京城不会乱,羿景夙若要发难,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在京城之内直接杀了我,要做到这点不容易;再就是以清君侧为借口在外面发兵,之所以烧掉粮饷,怕是要和我打持久战了。”羿景宸担心的是国内发生战乱,黎民百姓就要遭难了。
简宣。传令隐龙谷上上下下,见到靖王爷的令牌如同见到隐龙谷的令牌一样,违令者斩。”简宣。郝简宣,隐龙谷谷主澜之君的贴身侍卫,顾珺竹把隐龙谷交的权利放手给了羿景宸。
“王青,传令‘极影’上上下下,见到隐龙谷的令牌如同见到极影的令牌一样,万事照办,违令者斩。”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羿景宸毫不犹豫把属于自己的最彪悍的一支力量放心地交给了顾珺竹。
如同他们师兄弟之间过命的情感,天下最神秘最强大的两支力量融为一体,组成了联合阵线。
“张晋。盯住京城,不能出现任何风吹草动。”羿景宸最担忧的是京城,只要京城不发生变故,凤汐国就稳如磐石。
“简宣。从即日起。‘隐龙谷’所有情报均一式两份,一份直接呈送靖王爷。”顾珺竹的用意很明显,京城之外的动向“隐龙谷”替羿景宸打探。
“你们都退下吧。”羿景宸冲着四个人摆摆头。
“师兄,你的身份神秘的已经出乎我所知和我的意料了,大小姐知道么?”顾珺竹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那个丫头不比你笨,早就怀疑我了,一直在追问我有没有什么地方隐瞒她。”顾珺竹知道凌烟的怀疑,只是还没有明白答复她。
你没觉得她也很奇怪么?说真的。以她的资历和家世,她不应该那么。”羿景宸梗着脖子,想着用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她懂得太多、会的太多,多到诡异可怕,是么?”顾珺竹干脆跳到桌子上,盘腿坐下。
“对,幸亏她没有和你反目成仇,否则有你受的。”羿景宸指着窗外的小鸟:“看看,你的媒婆来了。”
“那你就还不了解她,要是和我反目成仇,她只会干脆的不搭理我,不会白白把她的时间和精力耗在我身上,干些什么寻仇、报复的事情,她不会落井下石,”顾珺竹早就看透了凌烟,有好几次她甚至在自己已经和她分手之后,主动收集证据帮助了他。
比凌烟美的人很多,比凌家有权有势的人很多,比凌烟听话的人更多,但能像凌烟这样不计前嫌,认理不认人的女人,危险时刻能帮他的人,怕是只有凌烟了。
“你可以这样形容我们,天地夫妻,倾轧无限。”顾珺竹的话音刚落,身影已经从窗户飞了出去,留给羿景宸一句让他跺脚的话:“你家的鹩哥送我了,我要用这个媒婆逗我家丫头笑。”
羿景宸的王府中只有一只鹩哥,是外族首领在羿瑞五十岁生辰时进奉的,和中原的鹩哥不一样,那只鹩哥毛色黑白相间,尤其喜欢美女,被宫人私下成为“花花公子。”
一年前,羿瑞把它赏给了羿景宸。
“什么媒婆,是花花公子,它会从你身边抢走你家那个刁钻的丫头的。”羿景宸不客气地回送了一句。
“一只鸟就想收买我?”凌烟靠坐在床头,手举一本古书,眼睛看都不看顾珺竹。
“我不是鸟,我是花花公子,我是花花公子。”那只黑白相间的鹩哥在鸟笼中生气地争辩着,它对新主人对它的轻视感到愤怒。
“哈哈,这就是愤怒的小鸟啊!”凌烟想起了风靡一时的游戏,眼中立即闪现出兴奋雀跃的光彩。
“给我,”这下根本不用顾珺竹再推荐了,凌烟一把抢过鸟笼,放在自己的腿上。
宝贝,你叫什么?”凌烟凑上脑袋,轻轻地问。
“花花公子,花花公子。”那个鹩哥扇着翅膀,冲着美女搔首弄姿。
“是么?本美女最喜欢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了,来,”凌烟打开笼子门,伸手等着花花公子出来。
凌烟的手没有接到花花公子,那只可怜的小鸟中途被顾珺竹的大手捏住了。
顾珺竹回想起羿景宸的话,那个乌鸦嘴怎么这么邪门的事情都能猜中。
天下所有的花花公子心意相通么?
“丫头,我现在很不爽,第一我不喜欢你叫它宝贝,第二我不喜欢你跟它勾勾搭搭的。”顾珺竹咬着牙,眼里喷火,使劲的手捏的那只可怜的花花公子伸着脖子嘎嘎叫,对自己是否还有命享受花花命担忧万分。
“我跟它勾搭你就不爽,你跟别人勾搭我可是很爽,从没嫉妒过、阻止过。”凌烟使劲掰开顾珺竹的手,救出那只可怜的无辜鹩哥。
“哼,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顾珺竹偏身坐在床边,抱住凌烟。
“你身上秘密太多,多到我如果不知道的话,不知该怎样走下一步。”凌烟的心思不是在探秘,而是希望在全面了解他之后,才能配合他的行动,步调一致。
“你想知道什么?”顾珺竹抵着凌烟的肩膀,闻着从她领口散发出的馨香。
“你和隐龙谷有什么关系?”凌烟的头一歪,散发着桂花香气的贴在了顾珺竹的头上。
“先说说你知道什么?”顾珺竹轻哼一声,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凌烟的鼻子。
“我进‘玲珑阁’是第一次,招工的告示、你的出现、顾大老板在店内的恭候,前后衔接的太顺利了。”凌烟的记性很好,很久前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之后在县太爷门前,我看见了你的身影,消失后澜之君立即出现了。”顾珺竹叹口气,做贼果然要时时处处做好堤防,有心人到处都是。
“对,我就是澜之君。”顾珺竹挫败地低下头,他人生的经历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失败,被身边的女人认出自己的隐藏身份。
“这些都是其次,”凌烟抬起一手,挑了顾珺竹的下巴,温柔的眼睛直视着顾珺竹:“澜之君的眼神让我太熟悉,县衙门口你从面具后流露的眼神,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神一样。最大的漏洞是,有一次你们同时出现的时候,澜之君的眼神前后差距很大,我那时就知道那个澜之君是别人假扮的。”
“我以为能骗过你呢。”顾珺竹闭上眼睛:“我能收回那时的眼神么?”
“为什么?”凌烟问。
“你知道的越多对我越不利,我不想让你整天提心吊胆。”顾珺竹了解凌烟的个性,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主动惹事,很独立却不好战。
“那你不该从一开始惹我,抢走我家的人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呢?”凌烟一把推倒顾珺竹,自己大大咧咧趴在他的胸前,听他胸口传出的“砰砰砰”的有力心跳声。
“我该怎么办?”顾珺竹抚摸着凌烟的秀发,轻声问。
“用你的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报答我。”凌烟说出的话总能让顾珺竹忍俊不禁,这个丫头从来不在乎脸皮的薄厚,说出的话有时候真的很,很厚颜无耻。
“你这是逼婚么?”顾珺竹反问。
“我已经求了好几次了,都不管用,要不我去找南之秀得了。”凌烟支起胳膊抬起头。
“别刺激我,再说这些我今晚不走了。”顾珺竹吓唬着凌烟。
“没问题,不走就不走,反正床够大。”凌烟打量了一下他们躺在身下的床。
红木打制的木床古色古香,在昏暗的烛光下还真有些洞房花烛夜的喜庆色调。
“真的?”顾珺竹小心的问,他要相信凌烟的话就太天真了。
“当然是真的,我请求顾珺竹今晚别走了。”凌烟举起白皙的小手,对天发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