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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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衡?是君衡!居然是他?

  身体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耳边是他霸道的气息。我仍陷在深深的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他居然找到我了?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拥我拥得是那样紧,紧得几乎使我无法呼吸,我用力推他,想挣脱他的怀抱,可他的手臂却如铁桶一般,任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反而越箍越紧,我只得恼怒地叫道:“君衡,放开我啊!”

  “不放!我再也不要放手!”君衡将头埋在我颈际,嗓音沙沙地:“要是再放开你,你就又会逃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

  “你弄痛我了,放手啊!”

  “痛吗?遥儿,我就是要让你痛!你居然就那样抛下我逃掉,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一定不会知道。遥儿,我有多么思念你……”

  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心虚的感觉,我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从此以后再不离开我,永远待在我身边。”他声音中充满了孩子般的固执。

  “我……不想回去!”虽然知道会继续伤你的心,但是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君衡浑身一震,松开了我的身体,对着我的脸,深深地注视着我的眸子,眼中闪露出危险的光芒:“不回去?”

  我吞了口口水,后退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我在这里很好,我不想回去!你!你不要逼我……”

  可我退一步,君衡就跟着进一步,直到被他逼到角落里,再无处可逃。

  “哇!你,你不要再过来了!”我望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心中一阵慌乱。

  君衡双手越过我肩膀抵住墙,将我整个包围在臂弯中,滚烫的呼吸扑上我的脸颊,眸子黑得看不见底,慢慢低下头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瞪大眼睛,身体一僵,紧张地望着他。

  望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君衡却笑出了声,戏谑地盯着我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就这么怕我吗?丫头?”

  “我,我才不怕你!”我死撑着面子,不服输地瞪着他。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君衡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那有!”哇!本来还没有什么,被他一说我的脸居然真的滚烫起来。我狼狈地捂着脸,哀号一声,“都被你害的!”

  “哈哈哈哈!小丫头!”他望着我发出一阵大笑,手指轻轻敲敲我的额头,“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嘛!”

  “你~~你!欺负我很好玩吗?”我握紧拳头,怒视他。这个真是!老觉得他和我说话就象是在逗一只小狗。

  “好象是你先对不起我吧!这样就叫欺负你吗?”他笑着望我。

  “你……我不在,其实日子过得更加开心吧!每天都温香软玉、左拥右抱,沉醉在温柔乡中,美的冒泡,还说什么想我,骗人!我看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我忽然想起花灯节的那幕,没由来火上心头,这个大色狼,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捧花魁,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啊?风流快活,到处喝花酒,典型的纨绔子弟!!

  君衡楞了一下,皱起眉头:“左拥右抱?温柔乡?遥儿,你在说什么啊?”

  “你,还装蒜!那天我都看见了!”

  “那天?”君衡仍是一脸的迷惘。

  “花灯节的时候啦!”我狠狠一跺脚,白他一眼。他还真会装啊!

  “啊!”君衡似乎终于想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笑得更加开心,深深地望着我,眼中闪烁的都是喜悦的光芒。

  我被他不知所以的开心大大激怒,这个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啊?居然还笑,用力掐他一下:“你!居然还好意思开心!”

  我越生气,他就越高兴,气得我想一拳敲烂他的头,可手刚抬起就被他轻易握住,他温柔地望着我,唇边挂着深深的笑,柔声道:“遥儿,你是在在意我吗?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你会不开心吗?”

  “你!不要乱想啊!我才没有!”我哀号一声,天啦!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干嘛要开心啊!”我一跺脚,真是越描越黑。

  “你在吃醋!”他开心地望着我,眼睛亮得恍若明星。

  “我没有!”我已快被他气得暴跳如雷了。

  “你有!”君衡贴近我的脸,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我简直快被他气死,“我都说没有了,你听不见吗?”

  “我没有碰过别的女子,从来都没有!”

  咦?我呆呆地望着他。

  “捧小乔完全是应人之托去的,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心上人。”

  “骗人!这种借口你都想得出来啊,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朋友喜欢那个女子,他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去啊?”我翻个白眼。

  “他生病了!根本就去不了,可是他答应过小乔要在那天送上鲜花为她捧场。”

  “所以就拜托你去帮他送花是吗?”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君衡大喜:“就是这样,我本来也是不想去的,经不起他反复哀求,心一软,才答应下来的。你相信了吗?”

  “信你才是白痴哦!好烂的借口!”我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他轻轻叹一口气,慢慢转过我的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保证,这辈子就只看你一个,只爱你一个,只疼你一个!”

  望着他那样神情的眼神,我的续突然加速,几乎要溢出胸腔,啐他一声:“你!说这么肉麻的话自己都不会脸红的吗?”

  “那是因为我的说都是出自真心”,君衡望着我轻叹一声,“对着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说喜欢,又怎么会说不出口呢?”

  我一时语塞,瞪着他:“算你狠!”居然比我还能酸,佩服啊!干脆让他去演罗密欧算了!

  “跟我回去吧,遥儿!”君衡握紧我的手,语气是那样地坚定。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君衡,你为什么要这样执着呢?难道你不明白我这样辛苦地逃开,就是不想再伤害你吗?为什么你还要一次次地跳进来,为什么?

  “我,不要……”

  话未说完,我的唇已被他低头狠狠吻住,带着浓浓的霸气,那样炽热的辗转,属于他的气息在嘴里扩散,我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在他这样的惩罚中涌起阵阵。

  在我整个人几乎被完全融化之前,他终于离开了我的唇,埋下身嘴唇沿着我的脸颊到脖子,来回不停摩挲,低低地喘息着:“不许说不!不许再离开我!不许!我不许!你听到了吗?遥儿!”

  我浑身无力,任他紧紧地拥着我的身体,脑子仍处于真空状态。天~~~,这个男人,是火做的吗?这样肆无忌惮地燃烧着,仿佛想把一切都吞噬掉。

  “放开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牟地从门边传来,我睁开朦胧的眼,转头望去,却见路无翎立在门爆冰冷的眸子里却似有汹涌的怒火在跳动。

  君衡一楞,却把我拥得更紧,直视着路无翎,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敌意:“你是谁?”

  “我叫你放开她!”路无翎眼中寒光一闪,忽然已出手。

  我眼前突然一花,还没等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身体一轻,转瞬已被路无翎拥住。路无翎握住我的手:“我们住”

  “站住!”君衡已被挑起了怒火,飞身过来,就要来拉我。

  路无翎手中忽然闪出一点寒光,一柄飞刀直朝君衡射去,在我的惊叫声发出之前,飞刀却已牢牢钉在了君衡身后的柱子上,空中飞散着一片断发。

  “不要逼我对你出手!”路无翎冷冷地抛出这句话,拉着我走出了房间。我回过头,却看见君衡眼中的震惊与那抹深深的痛。

  刚走出来,还没来得急出一口气,就看见千翼和齐天慌慌张张地从那边跑了过来,看见我大喜过望:“天啦!你终于来了,害我们好找,快点,快点!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身不由已地被他们拉赚路无翎轻轻松开我的手,轻声道:“你,去吧!”望着我的黝黑的双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可却什么也没有再说出口,就只是立在那里深深地望着我。路无翎,我刚刚清楚地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你,为何对君衡有着那么强烈的恨意?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吗?

  回到后台,我木然地换上戏服,带上发套,心越来越乱。在这种状况之下,叫我怎么去集中心思演戏啊?

  “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怪怪的!”千翼瞄我一眼,“又闯什么祸了吗?还是被夫子骂了?”

  “唉~~~~我一定是上辈子做错事太多,现在遭报应了!”我长叹一声。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有自知之明起来?”千翼满脸讶异。

  “啪!”我没好气地敲他一记:“你没看见我正在伤心啊!居然还来惹我,良心被狗吃了吗?”

  千翼捂着头,一脸的委屈,瞪我道:“心情不好就可以乱打人啊!”

  正在郁闷中,忽听那边大叫:“李遥,上场了,快点!”

  “来了,来了!”我整整衣襟,往台上走去。

  刚在台上站定,就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仿佛被什么人的视线牢牢地捆绑着,我心一跳,往台下望去,却见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人不是君衡是谁?他怒气仍未消去,望着我的眼睛里似放了一把火。吓得我几乎把台词忘掉。他,还是没有走。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身边还坐着满脸笑容的夫子,不时低头与他寒暄几声,无比的恭敬。原来今天书院请来观看节目的贵客就是他?

  在他那样的眼神注视之下,我第一次感到如芒针刺背的恐怖,脑袋轰的一响,台词再也说不下去。

  “罗密欧!罗密欧!”

  台上传来一声惊雷,才将我整个人惊醒,我惶惶地答道:“啊? 啊~~~~到!”

  却只听得台下发出一阵哄笑,笑得最厉害的那个人居然是君衡。TMD,都是他害的,居然还笑那么开心,真是变态啊!

  “到你个头啦!快点说台词!”和我演对手戏的那个人几乎被我气死,猛朝我使眼色。

  “啊~~这个~`````说到哪里了?”我红着脸低头小声问他,却见他满脸黑犀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爱神!爱神那段啦!”

  “啊!爱神蒙着眼睛,却会一直闯进人们的心灵!……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啊,无中生有的一切!啊,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觉醒的睡矛否定的存在!我感觉到的爱情正是这么一种东西,可是我并不喜爱这一种爱情。你不会笑我吗?”

  等我好不容易把台词对完,退到后台,脑袋还是象一团糨糊,懵懵懂懂,连撞到出来候场的千翼和齐天都没发觉,害得他们象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齐天叫道:“李兄!这次居然是你出错啊?”

  “李遥!你脑袋坏掉了啊?干吗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看得见我吗?啊?说话啊?又中邪了啊?”千翼用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测试我是否还处于催眠状态。

  “把手拿开啦!我头已经够晕了,你还来添乱!”我翻个大白眼,象瘫烂泥一样倒在一边的座位上。

  “千翼!你说李兄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啊?他平时不是这样的!”齐天有些怕怕地望着我。

  “他经常发神经的,不用管他,一会就好了!”千翼耸耸肩,拉着齐天上台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继续对着墙壁发楞。

  天啦!谁来救救我吧!我简直快要疯掉了!

  正在我抱头哀号之际,忽然听得台下又是一阵大笑。难道千翼那小子又出什么状况了吗?拜托啊!我心脏已经受不起打击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过了一会,怒气冲冲的千翼冲了过来,冲我嚷道:“你!刚刚干吗不告诉我?”

  “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你干吗早不告诉我君衡在啊?害得我刚刚猛然看见他吓了一大跳,一没站好,差点把齐天给推下台,丢脸丢死了!”千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干吗大惊小怪的啊!不就是个人吗?又不是大头鬼,也让你怕成这样!”我听见那个名字,吓得哆嗦了一下,可是嘴巴仍在逞强。

  “我,大惊小怪?你居然这么说!”千翼用力拍上我脑袋,痛得我跳了起来,刚要抗议,就被千翼指着鼻尖,狠狠说道:“我还不是在担心你!你居然这么不领情!那你跟他回去好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一把抓住千翼的衣袖,一脸凄惨,可怜兮兮地说:“呜~~~~我已经头很大了,兄弟!你还来刺激我!我也是受害者啊,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尊佛弄走啊!我不要回去啦!”

  “我能有什么办法?”千翼没好气地瞪我,“你自己不是说过,被他抓住就再逃走吗?干脆你自动投案,乖乖回去,找个机会再开溜,不就行了!”

  “不行啦!要是我跟他回去,我就死定了,他一定日夜把我监视起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准在离开他视线之外活动~~~~”

  “没那么恐怖吧!”千翼满脸黑犀“君衡又不是在抓犯人!”

  我还要争辩,却见外面已经急急在喊,“李遥,上场了!上场了!快!”

  “好啦!好啦!来了!”我迈着沉重的脚步,百般无奈地往台上走去,天啦!到底还有多久才结束啊,我现在就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努力无视台下的那双眼睛,专注地念着台词,好不容易过完一幕,马上就匆匆跑下台去。还好,没出什么错!

  刚一下来,就看见路无翎独自站在后台的一个角落里,微笑着望着我。

  我一楞,迎上前去:“你来了?”

  “恩。”

  路无翎望着我惶惑的眸子,轻轻一笑,抚上我的肩,说道:“别怕,有我在这里!”

  我看着他那温暖的目光,原本慌乱的心瞬间竟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谢谢你!”我也对着他轻轻一笑。

  是啊!别怕!也许,真的会没事的。

  唉!可是,我好象高兴地太早了。戏还没演完,居然发生了一个特大状况。

  千翼,在下场的时候不小心和上场的演员撞在一起,崴到了脚,再也站不起来,没发再上场表演了!

  天啦!连主角都上不了场,这戏要怎么演下去啊?我简直快要急疯,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我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然身体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路无翎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别急,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快说!快说!”我象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问道。

  “你来扮演千翼的角色,我来演男主角!”

  “什么?”我脑子轰地一响,要我演朱莉叶?

  “台词,我都记得!”路无翎望着我,慢慢说道:“这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是啊,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办法了。

  我咬咬牙,死就死吧。

  “好!我同意!”

  换上千翼的戏服,站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都怪怪地,我一阵心虚,望向路无翎:“我的样子很怪吗?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我?”

  “不!”路无翎微笑着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美!”

  我耳根一烫,别开脸,对众人叫道:“好吧!还有最后几场!大家要加油啊!”

  看着我穿着女人的衣服往台上一站,君衡的脸马上黑了,他万分惊讶地注视着我,连身边夫子的问话也忘了搭理。周围也是一片惊异的目光,视线唰唰唰地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吞口口水,好吧!我现在是朱莉叶,我是朱莉叶,是那个一心想保护爱情的女子,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去想。

  我定下心来,投入到剧情中去,跟着朱莉叶的心去感受欢喜,哭泣,悲伤,无奈,叹息……直到义无返顾地喝下使人昏迷的药剂,倒在了台中央的道具。

  接下来,就只要等待路无翎的表演了。

  路无翎果然没有叫我失望,他居然将罗密欧胆词记得请清楚楚,而且感情拿捏地十分到位。当他演到发现朱莉叶冰冷尸体的时候,台下一片静谧,因为他的悲伤是那样地真,真的让人几乎忘记了他是在演戏。

  路无翎喝下毒药,抱着我的躯体,说道:“为了我的爱人,我干了这一杯!卖药的人果然没有骗我,药性很快地发作了,我就这样在这一吻中死去。”

  这场所谓的吻戏,在先前和千翼排练的时候,只是一个用来捉弄他的工具而已,从没当真过。可是现在,我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可是仍清楚感觉到了路无翎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竟然真的要吻下去吗?

  我正在惶惶间,忽然听见台下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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