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宫岚一派作势要长篇大论的架势,白司颜还以为他会张口滔滔不绝地说上一段精彩的故事,正打算给他倒杯水,搬个板凳坐下来好好地听故事,却不想……从头到尾,自始至终,统共加起来就听他说了不到三句话!
“……这就完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白司颜默默地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他开口继续,不由反问了一句。
“不然呢?”花宫岚微微一笑,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你还想怎么样?”
“切!”轻嗤了一声,白司颜垮下表情,一脸的索然无味,“明明是那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却被你说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说你,好歹是个师尊吧,怎么连这点儿讲故事的水平都没有?”
对此,花宫岚却是不以为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了过来,伸手揽过白司颜的小蛮腰,低笑道。
“别人的爱情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和你的爱情故事,足够荡气回肠就好了……不是吗?”
“去去去,说正事呢!谁要跟你荡气回肠了!”
赶在众人发飙之前,白司颜飞快地甩开了他的爪子,满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外加满满的警告!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仗着自己武功高,就到处挑事儿,完了把人打趴下之后,还特委屈地强调自己是被逼动手的,呵呵哒……当她是智障吗?以为他说什么她都信?!
“这么说来……”长长地感叹了一声,东方鹤酒却是被花宫岚那个三句话的爱情故事给深深地打动了,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被打动的那个点在哪里,“当年凤鸣国的帝后因为吃醋,一气之下离国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凤鸣国了?”
花宫岚点点头。
“不错,在发现帝后带着凤女离开之后,女帝就一直派人找寻他们父女二人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直到多年后,才得知帝后和凤女,以及凤夫三人……在一次交战中不幸战死的噩耗,殊不知……女帝一生所爱,唯有帝后一人,自从帝后亡故之后,女帝便再也没有临幸任何一名男妃。”
闻得此言,众人这才唏嘘不已,为女帝的专情和深情而深受撼动,一时之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回过头来,看了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边一晃一晃,看起来尤其没心没肺的某人,众人免不得又是一阵唏嘘,为自己身处于激烈的争宠行列的悲惨处境心疼!
明明都是流着凤鸣国皇族鲜血的家伙,按照正常的思路,难道不该是一脉相承的吗?可是为什么……女帝只有一个帝后,凤女只有一个凤夫,不管是白司颜的外祖母,还是她的娘亲,都是那么深情不渝的女人,可是到了她这儿,怎么就全乱套了?!
虽然说起来,好像她才是最适合凤鸣国国情的家伙,但就是……让人觉得很不爽啊有没有?!
“听到没有,”百里月修忽然勾唇一笑,明知故问地朝白司颜揶揄了一句,“你的娘亲和外祖母,都是专情的女人,作为她们的后辈,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我又不是她们带大的,”撇了撇嘴角,白司颜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怎么学?”
“你想学的话,”花宫岚又是盈盈一笑,道,“我可以教你。”
闻言,东倾夜第一个不服气,抗议道。
“凭什么是你教?!”
“因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了解女帝。”
“了解是了解,”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司马重偃跟着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可你毕竟不是女帝,没法真正地代替女帝言传身教。”
“就是!”北辰元烈不爽地附和了一句,冷嘲道,“就算你是凤鸣国的人又怎么样?阿言还没答应说一定会回凤鸣国呢,你就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不要回去……”司马怀瑾默默地拉住白司颜的手,满目恳切,“不要跟他回凤鸣国,不要上了他的当。”
眼看着他们几人你争我夺得吵着,把原先的话题歪得越来越远,东方鹤酒众人忍不住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
“啪!”
然而,众人却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仍在激烈地争风吃醋,遑不相让!
不得已,东方鹤酒只要再次抬起手,更加用力的拍了一把桌子!
“轰!”
这一下,为了达到简单粗暴的目的,城主大人直接就把整张桌子给震了个粉碎,霎时间,支肘捧着脸趴在桌面上的白司颜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跟着倒了下去。
好在还没等她下倾多少,就被闻人海棠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顺势拥进了怀里!
见到这一幕,众人才齐齐收了声,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样的沉寂却仅仅是暂时的,清了清嗓子,东方鹤酒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想才一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字,眼前的那群家伙顿时就齐齐爆发,掀起了新一轮更为激烈的争风吃醋,看得东方鹤酒噎着嗓子,一脸愁容!
能不能快点让他把话说完?他很困了好吗?!早点把话说完把事情解决了,他就能回房休息了,这么吵吵闹闹的,时不时撕个逼,时不时动个手,再时不时歪个楼……那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正事说完啊?!
怨念地皱紧眉头,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东方鹤酒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一转头,却见白倚竹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没有参与任何争斗。
霎时间,东方鹤酒不由对白倚竹好感骤升,立刻挪了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开口吐槽了一句。
“那群家伙真的是从天岐山上下来的吗?可我看着怎么觉得不像,连现在讨论的重点是什么都拎不清楚,还说什么天子骄子,真是笑掉大牙……”
闻言,白倚竹却并没有表示认同,而是淡淡地纠正了他。
“你错了,不论何时何地,他们的重点从来都不会变,不管是什么事,他们的重点也从来只有一个,前者是阿言,而后着……便是得到阿言。”
对于白倚竹给出的这种说法,东方鹤酒不由微微睁大眼睛,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疯狂行径……说起来,他也不是不懂感情,但就算他对东倾夜一见钟情,爱得深沉,可是得不到,他就痛快地放手了,不过是一醉方休,第二天醒来,还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对了……前提是,今晚得先让他睡下,所以那群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家伙,就不能体谅一下他这个失恋的男人的悲伤心情吗?
默默地等了好一阵子,就在东方鹤酒眼皮子打架,快要撑不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有人恍然回过神来,惊呼了一声——
“等等!先别吵,我们为什么要关在这么小的密室里打架?根本就施展不了拳脚啊有没有?!还能不能愉快地拆房子了?!”
“拆你个鬼啊!”见众人都停了下来,白司颜才得到机会,劈手敲了北辰元烈一个栗子,却是对着所有人训斥了一句,“都给我坐下来,谁都不准再多说半个字,多动半只手,不然我现在就把他踢出去!”
大概也是吵累了,众人难得没有耍什么小动作,陆陆续续地坐了下来,乖巧得像是第一天进天岐书院上课的学生,跟方才疯狂撕逼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可谓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看得东方鹤酒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自己已经陷入了梦境。
“好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白司颜也是心焦,回过头颇为歉意地看了眼东方鹤酒,又看了眼白倚竹,道,“我们继续吧。”
“呵。”
对上白司颜递来的目光,白倚竹轻轻一哂,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东方鹤酒恍恍惚惚地醒过来,想了想,问道。
“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我也忘了,你从头再说一遍吧。”
“……”
于是,东方鹤酒真的就一字不落地,从头将思路理了一遍,这才找回了叙述了节奏,接着道。
“既然是花宫岚刻意安排将皇家书院建在天岐山的,那么你们应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白司颜即便扭过脑袋,转向花宫岚,问道。
“为什么?”
花宫岚也不隐瞒,直接坦白。
“为了宝藏。”
一听这两个字,白司颜顿时狗眼一亮,瞬间兴奋了起来。
“什么?!宝藏?!什么宝藏?!居然连你都感兴趣,甚至还如此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手……这么看来,那个宝藏里藏的东西,一定相当有诱惑力,是不是?”
“里面有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花宫岚微扬眉梢,缓缓道,“据传闻,只要能得到那个宝藏,就能得到整个天下。”
“切!”听到这话,白司颜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瞬间失去了大半的兴致,“这种鬼话你也信,你今年几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这么幼稚?”
花宫岚仍是和颜悦色的表情,不紧不慢道。
“如果我说,那个宝藏里藏的东西……是当初统一整个九州的炎烈王朝先祖托付凤鸣国保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