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这样……”她几乎虚弱地想要推开他,他的眼睛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那样温柔而狂野。
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仿佛带着某种诱哄,缓慢而耐心地吻她。她捶他的背,可又怕他的伤刚好,怕弄疼他。他仍旧诱哄似的吻她,手却摸索着去揭她的扣子,她一反抗他就加重唇上的力道,轻轻地咬,让她觉得战栗。
林宇霆那样的情场老,手段的厉害岂是江雪遥能抵挡得了的,她那点可怜的浅薄经验全都被勾起来了,欲罢不能,身体却渐渐的僵硬,那些可怕的忘记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突然袭来。
江雪遥像是疯了一般垂死挣扎:“林宇霆!放开我!放开!”他将她抱得更紧,那天晚上令她觉得可怖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咬着牙用力捶打他:“放开我!放手……”
拒他不闻不问,眼睛里还泛着血丝,几乎是低吼着:“我知道你害怕,这样的折磨,我们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个机会,!”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最不该说的一句话。江雪遥的手顿了一下,又捶得更用力,可是不能阻止他。他说了很多话,大多是模糊破碎的句子。
她只是一直哭,身体僵硬,他喃喃地说着些哄她的话,她哭得厉害,听着他一句半句,重复的都是从前她们从前有过的甜蜜。
蓄她都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些不起眼的琐事,他竟然记得这样的清楚,从第一次见面,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说她以为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第一次,他见到她早在那之前很久!
他说,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而他就坐在她身边,那是在飞机上,她手里拿着张报纸,报纸大大的红字标题上登着林宇恒婚期将近,还辅贴着他和未婚妻的照片,她就那样伸着指一直戳一直戳着那张照片,旁若无人的哇哇大哭,当时坐在她身旁的他,只得一直递一直递纸巾,害得整个机仓的乘客都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们,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惹她伤心的最魁祸首。
她哭泣着听他在耳边呢喃,夹杂在细碎的亲吻里,恍惚被硬生生拉进时光的洪流,他说如果他不说出来,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了她,一个不知道矜持为何物,不顾忌它人眼光的傻女人!
江雪遥哭得像只可怜的猫儿,湿漉漉的眼睫毛还贴在他脸上,不停的拉噎,让他再不忍心,只得颓然地放开了她。
他看着她,她像个没有了生命力的玩偶娃娃,眼神空洞,坐在床上不停地哭泣,他的心刀割一样的疼,他板住她的头,让她不得不对视他认真的双眼,他几近哀求,嘴唇都在颤抖,他说:“遥遥,忘记吧,我什么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有你!”
她只是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他的手上,他感到一阵阵的灼痛,他说:“我知道你失眠,我知道你所受的煎熬,我都知道,遥遥,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他不想伤害她,可是事情总是要面对的,逃是不逃不掉的,他不想放开她,不能失去她,他愿意和她一起面对,可是她不给自己机会,不给他们机会,他要如何努力,两个人的感情,一个人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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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她害怕面对……
林宇霆心疼地看着她,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终究是心软的,他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遥遥,别哭了,我不逼你,我会给你时间,别放弃好不好?不要放弃我……”
江雪遥紧紧地搂住他精瘦的腰,那样用力,她也不想放弃……她如何放弃得了他,这样爱她的他呢?可是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她真的能够忘记那些不敢去想像的伤害吗?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她真的没办法!
这样久,他一直清楚她在自己的心中是不同的,他也不曾想像过,对她的感情会到如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就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他心里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发了芽,然后又悄然无生地成长着。
直到他发现了,却再也不能将她拨除,因为拨走了她,无异于连他的心都一同带走了。
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开她,他知道他们的路很艰难,可是他一定会坚持陪她一起走下去。
江雪遥在林宇霆的怀里终于止住了哭泣,她仰起头,望着他眼里的心痛,艰难地张了张嘴:“给我时,给我时间好不好?”
林宇霆默默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好。”然后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渍,“看医生吧,好不好?”
江雪遥怔怔地望着他,半晌……还是迟疑地点了下头,林宇霆再度紧紧地将她抱住,“我们去渡假,换个心情,回来再看医生!”江雪遥趴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呢?他这样的对她,用尽了心思,她如何能去辜负他,她不能。
林宇霆拧了毛巾给江雪遥擦了脸,然后替她拿了衣服,让张妈帮她换,自己去了楼下等她。
她下楼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还有一支烟,旁边地茶几上放着偌大一个烟灰缸,里面横七竖八全是烟头。看着柚木地板上那一层烟灰……
他受了枪伤,伤在了肺部,医生让他忌烟,起初他板不住,总是背着她偷偷地抽,有一次他正在卫生间里抽烟,结果让她给逮到了个正着,她被他气得狠了,哭了起来,说再不管他了,然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客房里,三天没和他说话。
那次,可真是把他吓怕了,他死皮赖脸,好哄歹哄,用心尽了手段,总是消了她的气,那以后他是真的戒了。
没想到,今天他竟又抽上了!
江雪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林宇霆,这次她没有发火,她知道他心里烦躁,原因无外乎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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