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的报应还没偿还够,还是前世为善无数今生老天不舍的让我就这样死掉.反正,当我睁开眼看到了老刘子的那张沟渠纵横的脸时,我知道自己还是没能死掉。死是没能死成,可是却感觉比死难受:头疼的要裂开,全身就像在火炉里烧。老头拿着毛巾不停的给我擦脸,看我醒来就对我说:“醒过来了,你发烧了,我去找巴哥给你要点药。”说完就朝着巴哥的床位走过去了。我烧的糊里糊涂,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老头过去说了几句可巴哥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老头就去拉巴哥的裤腿,巴哥立马坐起身来给了老头一脚,老头就抱着肚子在地上蜷着。过了一会老头直起身来,依然跪着爬到巴哥面前不停的央求着他。我看得心里难受,眼里的泪水早已经在脸上肆虐。我不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了我会向一个人下跪。这次,巴哥没有再打老头,骂骂咧咧的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包要来,数出几颗扔给了老头。老头捡起药来,如获珍宝般的双手捧着,一边不停地向巴哥哈腰鞠躬,一边向我这跑过来。老头喜笑颜开的,向我举了举手中的药,边赶忙给我倒水让我把药喝下去。老头扶起我的上身,喂我喝水,看着他脸上那个欣喜的笑,我的泪水开始往下掉,混在冒着热气的水里,被我喝下肚里,感觉到好像是水中带着辛辣。老头以为我难受所以哭,就赶忙安慰我道:“喝完睡一觉,病就好了。”然后就放我躺下,让我休息。我的头昏的厉害,神志也不是很清晰,喝完药不久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黑下来了。喝完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浑身没劲,但至少没有那种头疼的要裂开的感觉。我这才发现我原来是睡在老头的床上,刚要起床就发现床边的地上睡着一个人,虽然房间的昏暗让我只能模糊的看到轮廓,但是几天的相处,这个佝偻而沧桑的身躯我已经十分熟悉——这就是那萍水相逢却对我像孩子一样对待的老头。我得动作虽然很微小但是老头还是醒了过来,他抹了把脸,对我小声的说:“徐涛啊,你睡醒了,身上还难受吗?”我摇摇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老头又说道:“那你再睡会吧,我就睡在这,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吧。”我并没有就睡下,而是问老头道:“刘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老头笑笑的说:“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我老刘还稀罕你的报答啊,”老头沉默了会接着说:“我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儿子,他也是受了冤枉,他也跟你一样年轻,我不希望看着你也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我听见老头的声音又开始颤抖,知道他在想他的儿子了。我想了想,凑在老头的耳朵上说:“刘叔,我想要逃出去,我不想再在这里煎熬了,我不知道我还要在这待多久,难道我要在这被巴哥他们蹂躏的死在这,我想出去,我想见到我的父母,我想出去,刘叔……”说完就开始小声的哭泣。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个年轻娃娃,让你在监狱里呆着,比割你的肉还难受,可是越狱这个事,一不小心就会被逮住,这可是大罪,有些逃跑的直接就被枪打死了,你可要想好啊,这可没有退路啊。”我想了一下说:“我要逃,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拼一下。”老头看我很坚决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床边不停地轻声叹息。过了好久,老头从衣服的里层掏出一个小包,他把包的线拆开,从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圆环。老头把它放到我的手中,然后用力的把我的手掌捏住,对我说:“徐涛,这扳指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物,但是我们老刘家每代人都会将它保管的好好的,这也是从前辈人传下来的祖训。我儿子不在世了,我就把你当做我的儿子,现在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帮我保管。”老头的语气很郑重,攥着我的手也很用力,我也只有认真的答应了,然后将这个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我发现那扳指极大,我只有用大拇指才能将它固定住)。然后我就和老头一起在那张窄小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依然是开始做那些繁重的工作,但是有老头陪着我,虽然不时的挨巴哥的两个喽啰的打骂,我还是觉得这一天不再那么难过。即使是在洗那肮脏的马桶时我都不再觉得那么恶心,反而不再让老头帮助我,老头看着我终于适应了这种监狱环境,露出会心的笑。
晚上,大家都在监狱里准备休息,我正在给巴哥铺床,下午被老头叫出去一直没回来的巴哥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一进门就喊力仔森仔和他一起,然后又叫老头和他出去一下,我看着老头和他们出去,心里有一丝不安,但是我又想老头在号子里一直安分守己,又干了很多的活,他们不该难为他的。
过了好久都不见老头回来,我的心里终于有一些焦急,我趴在老房门上往外看,只有一片漆黑,根本不见老头的踪影。我又等了等,还是不见他们回来,急的我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一个坐在床上的人大声的说道:“小子,你别等了,那老头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我急忙问他为什么,那个人回答道:“你把那老头害了!在这号子里,谁不知道有人叫巴哥整你啊,所以都对你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知道那老头吃错什么药,安安稳稳的生活不过去得罪巴哥。知道巴哥今天为啥出去吗?那是请他整你的人给他许好处去了,你没看见巴哥喝的兴高吗,看来今天那刘老头得是有难了啊。”听他说完,我像是造了晴天霹雳——魂魄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疯狂的冲向牢门,用力的摇着铁门,一边大喊着“刘叔,刘叔……”。这时,牢头走了过来,用手中的警棍狠狠地打到我摇门的手上,然后大骂道:“喊什么喊,你再喊就把你关小号里去(小号就是一间间仅有4平米,除了带一个马桶的小屋之外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胶皮墙,防止犯人自杀。在小号里就你一个人,没有人和你说话,让你无聊到死,这才是真真的惩罚)。”说着又用警棍在门上敲了几下,我颓废的向地上倒去,感觉我的世界都开始崩溃了。老头是我在监狱的唯一的希望,他要是因为我而有什么事,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我的心里万分的愧疚,懊悔的不能自已,用力的将头一下下撞在铁门上,没几下额头就开始流血,我都没有感觉到疼痛。血一直流,流得满脸都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用手去擦,血就沾满了我得手。这时,一股嗜血的冲动从我的心里蜂拥而出,我渐渐感觉到我的身体不再受我的支配:开始是一阵阵的,没多久我就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我的了,那股嗜血的**直接从内心的最深层上来,占据了我所有的神智。我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拉着铁门的围栏,用力一拉一公分厚的铁板门就这样被撕裂开了,然后破裂的铁门哄然倒地,号子里的人反应过来,整个房间一下子鸦雀无声了。房间外的牢头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看到我竟然跑了出来,赶紧掏出警棍边骂着边向我冲过来,没等到他冲到我的面前,我就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牢头像是被我非人的速度惊呆了,看见我扭曲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什么没做。一直到我一拳将他打出十几米,昏过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身后的号子里发出吵杂的声音,像是那些人看见牢门被打开正往出跑似的。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出走,后面的人都疯了般的从我的身边冲过去,都在逃命。我就在这混乱之中四处找寻老头的踪迹,一点都没有想到要赶紧逃命,只是想找到老头,找到巴哥,然后把它撕裂。我现在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沸腾,充满了要爆发出来的**。我走到风场上,平时巴哥喜欢在这里处理不听话的人。远远的看见几个人的身影,我的心里开始更加加速的跳动,感觉太阳**一下下的鼓胀着。一个箭步,我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果然是他们几个。老头在地上躺着,一动也不动,巴哥们正准备要走,看我突然出现,就要出口大骂,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捏,巴哥的头就歪倒在肩膀上,嘴里吐出血来。巴哥的巴哥的两个喽啰看见我的样子就想要跑,怎会让他们逃脱,松开抓巴哥的手,抓住两个人的头用力一碰,就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两个人就瘫软下来。放开两人,我赶紧过去看老头,老头的呼吸已经十分虚弱,我抱他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看我,动动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就再次闭上了眼。我试了试老头的呼吸,已经没有了。我绝望的放开手,大脑开始一片空白。我向天大喊一声,想要吼出满心的痛苦。可是,怀中的老头却不能再醒过来安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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