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也不是很难。”
“不是很难……”师姐弟三人都无语了。自己三人费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有学会,到了你这里变成了“不是很难”,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能说来听听吗?”紫罗兰道。
“可以啊。我认为,‘无’的修炼说到底,其实就是自我摒弃五感,强迫自己以‘气’作为介质,通过五感之外的第六感,也就是气感来认识世界,认识自己,对吧?”
小林和紫罗兰点头。悟空……无视吧。
“‘气’这种东西一般是自然散发的,不会有人去作假,所以以‘气’作为介质的气感也可以称得上最真实正确的感觉,感觉真实也就意味着可以更准确地认识世界,更正确地把握自己……”
乐平说到这里,小林和紫罗兰都不住点头。却听乐平加重了声音,重重地吐出两个字:“但是……”
“无论‘气感’多么玄妙,多么难以修炼,‘气感’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而只要是‘感觉’,就有可能被欺骗,被利用——以往‘气感’被认为是最真实可靠的了解世界的手段,只是因为没有人在‘气’上面作假;但是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小林和紫罗兰面面相觑,乐平说的和天神教导的有些不一样了。
“能具体点儿吗?”紫罗兰道。“听你这意思,你已经能够在‘气’上面做手脚了,对吧?能展示一下吗?”
“咦,你们……还没有领悟到这一层吗?”乐平好奇。他原本以为小林紫罗兰只是在“考校”自己;但是现在的对话,他们根本是在“求教”自己了。
小林和紫罗兰略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还没有学到这里。”
乐平一阵自豪:哼!天神大人,没有你的教导,我居然反而走到你的学生们前面去了。
现在你老人家多半已经附身到那个沈先生身上,正在比武场周围玩扮猪吃老虎,不亦乐乎吧——让您吃惊一下也挺有意思的——感受我的进步吧!
还有,因为那位的原因,也有必要展示一下。
“好吧,你们试着感受我的气!”
然后,一股强到无法形容的气以乐平为中心,铺天盖地弥漫开来。
小林和紫罗兰惊疑不定,幸好已经知道乐平的这个气是做了假的,如果事先不知道,又在赛场上感受到这样一股气的话,他们多半会直接认输。
孙悟空“蹭”地一下警觉起来:“大师兄,你有这么强吗?”
龟仙人正悄悄伸向兰奇翘臀的咸猪手停顿了下来,扭头看向隔壁房间,久久不动。
旅馆外不远处,饺子拉住了天津饭,叫了声:“天哥……”就说不出话来了;天津饭恍如不觉,回头看向旅馆方向,面色凝重:“这股气……是乐平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有这么强?”
远处,正在轻松对练的鹤仙人和桃白白停下了动作,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
“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的。”
城市另一端,以盘膝而坐的姿势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的短笛睁开眼,看了乐平的方向一眼,哼了一声,道:“在打预防针吗?”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某间宾馆里,恰巴王正在给弟子们指点,感受到这股气以后愣了,不过马上又镇静下来:“不要被骗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强的人。而且,这股气是突然出现的,光是这个出现方式就值得怀疑。”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么冷静。城里好多修炼有成,具备了初步气感的人都惊慌不已,有几个甚至生出了放弃参赛的念头。
就连普通人都受到了影响。普通人并不是没有气感,只是气感能力很差,所以气对他们的影响也就差(这个道理就好像闪光弹是大杀器,但你如果对一个瞎子使用闪光弹,却不会有任何作用一样。在那美克星上,弗利萨的强大气场吓得有气感的小林和悟饭满头大汗动弹不得,反而是布尔玛行若无事,可见有气感也不一定是好事^-^),然而气强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即使是普通人那迟钝的气感,也有了一种“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感觉。
相比之下,气感敏锐得多的动物们反应就激烈得多了。整个城市一阵鸡飞狗跳,狼奔豕突,老鼠乱窜,蟑螂飞舞,以致于有发现的人以为是要闹地震了。
天界神殿,天神看着乐平的方向,忧心忡忡:“乐平不应该有这种程度的实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一,万一这就是现在乐平的实力,那么与他一同修炼的短笛又去到了什么程度?有这种实力的人如果要做坏事,有谁能制得住?退一步来说,就算能制服他,恐怕在制服的过程中,地球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
回到乐平这里。
乐平只是稍微让师兄弟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强大”,就散掉了这股气(亏得他收得早,老鼠蟑螂什么的才一出窝又立刻安静下来,没有被很多人发现,也才没有爆发地震恐慌)
“真是太……太……太……太了不起了。”小林长舒一口气:“大师兄,你是怎么想到,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技能用得好的话,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绝招……呃……来用?”
说到这里,小林迟疑了,紫罗兰看了他一眼,接口道:“对啊,这个完全可以当成绝招来用,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的——你为什么现在就让我们知道呢?”
乐平这个新技能显然不是没有任何消耗,相反,消耗颇大。这一次的“虚张声势”已经让他微微有些气喘了,以他的体力储备,竟然也到了气喘的程度,可见“这一招”消耗的剧烈。
“无非就是把‘让对手以为我很强’这个念头以神力的形式最大程度地灌输到气里,再把这些气释放出来而已。”乐平笑道,“不单如此,还能做到这种事呢!”
小林紫罗兰悟空急忙凝神感受气,三人对视一眼,一起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
然而刚才,不单是刚才,就算是现在,三个人明明看到眼前空无一人,气感却还是显示,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应该有一个很强的人存在。
“这?”
“所以,和我对战的时候,不要太依赖气感。我有可能利用它来欺骗你们。喘息已定,乐平解除了技能,续道:“之所以现在就把这个技能展示给你们看,是想要让你们有心理准备,因为,不单是我有这个能力。
你们该不会忘了,这三年来,我是和谁一起练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