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异顺利联合,虽然在商谈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事故”。大战在即,每个人,从士兵到将领,脸上都有难掩的兴奋,战争的残酷似乎被这唾手可得的辉煌胜利掩盖了。是啊,拥有神秘而强大力量的冥界,联上一个已无比强盛的异神界,去应对那个外不强中干、神圣的外衣下腐朽无比的神界,足够了。
但战争就是战争,无可非议。看着那一个个意气昂扬的士兵,我的心中却有无限悲凉。也许就是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已化为黑色的枯骨,那时又有谁记得,他们此时此刻,眼中熠熠生辉的光芒?也许在他们裹着盔甲的身体投向大地的那一刻,他们也不再记得今天,此时此刻。没错,就是战争。每场战争都有一些土壤被鲜血染红,总有一些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生命躺倒了浅浅的坟茔里。又有谁来问,这是谁的血,这是谁的坟?金质的勋章华光一闪,所有的眼球都聚焦到了这里,遗忘那场身后的,自己有10000次机会再也见不到阳光的战争。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爬上了心头——又是那该死的直觉,被王牵着的那只左手慢慢地渗出了冷汗。王突然停步,把我拥到他面前,“落落,怎么了,不舒服?”我勉强一笑:“有一点啦。”王宠爱的拍拍我的脑袋:“真不该让你出来……”“王,”我打断他的话,“神界那边情况怎么样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傻丫头,急什么,‘探路者’明天才回信呢!现在,你,我的王妃,马上给我回屋子睡觉去!”“啊?还要睡觉啊?!我现在比以前胖了10多斤哎,都是睡觉睡的……哎,不许推我!”我嘟囔着,被他推着回屋子睡觉去了。但愿刚才的感觉,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吧。
可是,这该死的直觉,似乎每次都那么准。
‘探路者’回来的那天起,王的脸色就一直很凝重。他轻轻地开口说话,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告诉我:“若-风回掌控了整个神界,他用了一种被神界禁止的,类似于迷幻术的方法控制了神界所有高手的意识。据说战斗时,他会控制那些高手燃烧神识,以这种毁灭式的方式进攻。”燃烧神识,会让自己的法力骤然提高几倍,产生一种类似于爆炸式的威力。但燃烧神识是以自己的神识为燃料,燃烧过后,一切灰飞烟灭,永远失去了重生的机会,甚至没有希望转世去人间做一个普通的凡人。燃烧神识,神最大的禁忌,若-风回他,是不是疯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冥异联手”的胜利,只能是一个神话。可是,历史的大潮却不会有丝毫逆转。刚才,我们还在兴风作浪,推波助澜,可当我们想停住时,那被我们掀起的滔天巨浪已把我们送向前方。
王说完,就站在那里不动,没有像以前那样搂我一下,或者揉揉我的头发。我有些奇怪,直到后来我的人告诉我这件事:若-风回已经放出了话,冥界如果还想留一条活路,多苟延残喘几年的话,就给我把圣-羽落交出来!
怎么又是我?难道,我真的成了红颜祸水?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不可逆转。
我知道,冥冥中有一些尘埃已经落定。
我,有一点难过。
我突然就想起了祈福山,那是天地间最古老的一座山。从古至今,每年春天,神界都会在山上举行祭祀,来祈求幸福。而今,随着神界的堕落,祈福活动也早演变成了一场奢华、浩大的做作,没有人会静下灵魂,虔诚的祈祷。而对于我,祈福山却是心中的一个图腾,那是安宁与幸福的象征。我小的时候,会一个人到山上,藏在某个安静的角落,默默与它分享各自的心事。当低落的心情有了一丝开朗时,我会轻轻哼唱“祉的传说”,这首与祈福山一样古老的歌,低转沉回,让我的心瞬间安静下来,但它只有上半阙,下半阙在神界初创的时候就丢失了。
幸福刻在祈福山的月岩
幸福流淌在祈福山涧
幸福是祈福山天空的那片蓝
为何那一瞬间
遗失了我的世界
再也摸不到你的脸
却忘不掉,你的双眼
我站在祈福山之巅
任时光轮回
生命就再次交轨
爱至深邃
是否就遗忘了泪水
在毁灭之尾
有幸福相随
阴云遮不住日辉
幸福重生于毁
那些天,王一直在忙于备战,而我一直藏在屋子里不出。最近总是感觉很累,越来越容易疲倦,记忆力也越来越差,我想我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开始到现在,生命中掠过的风景模糊而深刻,但我真的害怕我会遗忘什么。所以,我会告诉你一切我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