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岩现在驻扎着联防队包括营部、步兵一连、二连,机枪连,炮连,侦察排,卫生队,共兵员500多人,以及后来搬迁过来的军工厂职工700多人。因为保密等原因,半年前肖沐白便决定将军工厂建在了易守难攻的鹰嘴岩。
虽然只是个普通的联防队,但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就这么五百多号人的联防队,每个人至少都认识几百个字,人手一只崭新的毛瑟98步枪,随便拉哪个出来不管枪法、投弹、体能、技巧都比正规军的兵要强,更何况就是这么个谁都不会重视的联防队,居然有马克沁式重机枪十多挺,60毫米迫击炮九门。
来到联防队的营部,一众军官都赶来拜见。肖沐白不在的时候,联防队由生化人副营长丁强负责,整个联防队的人事、后勤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抓大放小,手下人往往对自己往往感激涕零,所以肖沐白从不担心联防队对自己叛变的事情发生。
在营部二楼会议室里,一众军官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个个身着军官常服,脚蹬皮鞋,一律的板寸头,面前的会议桌上扣着军帽。漂亮的军服看的旁边的闫卫东两人羡慕不已。
“诸位,今天向大家介绍两位新的同僚,闫卫东管带和莫春林管带。大家以后多多亲近亲近。现在,都自我介绍一下。”
“副营长,丁强,少校。”这是天生一副表情的生化人起身敬礼说道
后面的军官一个个有样学样。听得肖沐白脸抽不已
“一连连长,常二,上尉。”
“二连连长,张绍忠,上尉。”
“炮连连长,赵明洋,上尉。”
“机枪连连长,赵明杰,上尉。”
······
不说肖沐白嘴抽不已。就连脸上笑开了花,嘴中不停地说着“幸会,幸会”的闫卫东两人也都脸抽不已。
等到众人相互介绍完之后,肖沐白想起此行的目标,便向温旭问起了上次抓到的行迹可疑之人,毕竟是他是搞情报工作的。
“长官,此人是前腾越巡防营管带杨振鸿,同盟会会员,因策划起义,被人告密,逃亡经过此地。总督府悬赏五万缉拿此人”
“杨振鸿···”肖沐白喃喃道,想了片刻,这才想了起来。
这杨振鸿可不一般,杨振鸿,云南省昆明市人,字秋帆,1903年留学日本,入振武学校学习军事。1905年,加入“同盟会”。次年回国,任云南腾越巡防营管带。1907年夏,因策划武装起义未成,身份暴露,即经缅甸逃往日本。与黄毓英、马骧合称为“云南革命三杰”。只是前世他是经缅甸逃往日本的,怎么这个时空他跑到这边来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说来杨振鸿也是倒霉,事败之后本想途径广南经过广西去香港上船去日本,结果看到此地工厂林立,商贸繁荣,便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结果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这一探之下便被人逮了个正着,正在担心自己被送交给满清鞑子政府的时候,结果被关到了这儿,而且,一关就是一个月。
虽然被关到这儿一个月了,但是自己也没受到啥虐待,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以外,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就是对自己等人不闻不问。要说这些人也真是奇怪,一个个看起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就是比自己见过的日本军队也不遑多让,真搞不明白在中国啥时候有这么精锐的军队了。回想到一个月前刚刚被送到这所军营时自己被震惊的景象,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自从进入军营才发现,这里的军官士兵都是一律的短寸头,身上穿着藏绿色的毛料军装,戴着样式为大圆顶、宽帽墙、有黑色硬帽檐的大檐帽,肩膀上有识别军衔的肩章,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既赏心悦目,又美观大方。看的自己几个人羡慕不已。要说他们是革命党吧,可他们自称是什么联防队,要说他们不是革命党吧,可是看他们的行为,简直比革命党还有革命党。要说刚开始时他想着赶紧离开的话,这会儿他倒是有些不想走了。这支部队太神秘了,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神秘感,他想要去解开这股神秘感。
正在杨振鸿胡思乱想的时候,肖沐白等人来到了关押自己等人的房间外。听到门响声,杨振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了床,作为一名军人,杨振鸿有着良好的警觉性。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人簇拥在中间的年轻人,杨振鸿稍微有些疑惑,根据自己一个月的了解,走进来的几个人都是军官,并且要数那个年轻人的军衔最大,毕竟他的肩章上是两个杠杠中间三个星星。更让自己疑惑的是,这群人中间居然还有两个身穿清军巡防营管带军服的人,这顿时让杨振鸿紧张不已,莫非这群人真的与鞑子有什么勾结?
就在杨振鸿胡乱猜测的时候,肖沐白开口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沐白,现任广南府巡防营统领一职”看到杨振鸿等人稍微有些惊讶,这才又说道:“同时,也是这支联防队的最高长官。”
沉吟了半响,杨振鸿这才开口说道:“杨振鸿,见过肖将军。”
肖沐白摇了摇手说道:“麾下不过千五之数,当不得将军。称呼我表字子诚即可”
听到这话,杨振鸿等人冷不丁的嘴角抽了一下,千五之数,想自己等人手里有几十号人就敢发动反清起义,要是有上千人,早就把昆明都给占了,也不用像如今这样。
“那冒昧的问一句,子诚你们可是反清义士?当今朝廷无道,对外出卖主权,邀魅列强,对内盘剥勒索,残酷镇压。此时正是我等有识之士奋起之时···”
没等杨振鸿继续说完他的长篇大论,肖沐白便打断他说道:“好了,你所说的,或者你想要说的,我都知道。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是反清,但是我的反清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敢问子诚,有何不一样?”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说完肖沐白便率先走了出去,后面紧跟着一众军官走了出去,只留下原地发愣的杨振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