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本官在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杜林看着走出来嘲笑自己的年轻人大声的呵斥着,可是他的呵斥明显没有吓住这个年轻人,只见这个年轻人一脸冷笑的对杜林说道:“不才曹少卿,在这里拜见太守大人了!”
“呃~!”
刚刚还在发飙的杜林满脸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一脸镇定的曹少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卿回来,太守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蔡邕明显比曹少卿要懂得隐忍和适可而止,在听了蔡邕的话之后曹少卿对着蔡邕躬身一礼回答道:“诺~!”
看着已经走回去的年轻人,刘武心说这也不是办法啊!要是两帮人再吵起来自己帮谁呢?一边很明显自己得罪不起,而另一边却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师,这该怎么办呢?
刘武抬起头来看了看屋内,这时刘武才发现屋内明显有些黯淡,因为怕刘武着凉,所以在杜林和蔡邕进来之后屋子的门就已经被关上了,屋子里除了两个灯架之外就只有几个炭盆了,炭毕竟还是有些烟的不及时排除,屋顶上显得有些烟雾朦胧,
刘武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他轻声的说道:“解生,将窗子和门打开我想透透气!”
“诺~!”
随着刘武的话音落下,根本就用不着马小五动手,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就已经将门和窗子打开了,随着门和窗子的打开,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唧唧喳,唧唧喳~!”
几声鸟叫从院子里传来,这是刘武回到汉朝之后第一次听到麻雀的叫声,他拼命的直起身子想要看看外边的天空。
刘武并没有注意到,从他吩咐马小五打开门窗之后,杜林和蔡邕等人都已经看向了他。
杜林看向他是因为是他觉得刘武够聪明,在这个时候帮他解了尴尬,因为这个曹少卿他现在真就招惹不起。
蔡邕看刘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蔡邕曾经官居侍中,可是现在却成了杜林的下属,他也不希望两边的关系搞得太僵。
“啊~!”
随着刘武直起身来露出全部的面容之后,一个十分不和谐的惊叫声随后传来,这让刘武的目光迅速的收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蔡邕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刘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止是他就连他身边的曹少卿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被几个大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刘武浑身不自在,无奈之下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杜林,可是这杜林也不比蔡邕好到哪去,他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刘武。
刘武看了看几个人心想道:“邪乎了啊!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就算是本人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那也是让美女看的,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这是什么意思?”
刘武无奈的看了看座位上的几个人轻声的说道:“几位大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再说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有必要这样吗?”
刘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些怒气了,任谁无缘无故被一群大老爷们这么围观都受不了,不理会马小五不断示意的目光,刘武直接就躺了回去装作睡着了。
随着刘武躺下去假寐之后,杜林和蔡邕,曹少卿三人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蔡邕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向杜林看去,而杜林此时也偷眼看向了蔡邕,两人我目光只是稍一接触就互相退开了。
蔡邕回过头来看向曹少卿,只见曹少卿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蔡邕知道不能再停留了,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必须要早做安排了。
想到这蔡邕走上前来对着假寐的刘武躬身一礼轻声说道:“既然殿啊,刘军侯累了,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看着浑身颤抖有些语无伦次的老师,曹少卿偷眼向杜林看去,只见杜林一脸沉思的看着蔡邕,曹少卿暗道:“坏了,老师即使是面对杜林也只是拱手施礼,现在这么做那躺着的那位就彻底暴漏了!”
有心上前提醒,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并且告诉家主曹嵩这个惊人的消息,等洛阳来人确认,在这段时间里只能尽力护住他了。
想到这曹少卿紧走几步到了仍然弯腰等待答复的蔡邕身边轻声说道:“先生,刘军侯睡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去洛阳请一位好点的郎中为刘军侯好好诊治,毕竟刘军侯也是为了大汉的声威才有此劫啊!”
“啊!对对对!”
“哈哈哈~!”
“是老夫唐突了,那就不打扰刘军侯休息了,过几天本官再来看你。
蔡邕是个糊涂人吗?明显不是,他只是一时被镇住了,等曹少卿将他点醒了之后他就明白了,此事还要尽快从洛阳找个熟悉“他”的人来确认,那刚才自己的作为有可能已经将他的身份暴漏了。
“时不我待~!”现在的蔡邕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在洛阳来人之前他绝对不能出事。
想到这蔡邕转身就要带着顾威和曹少卿离开,可是顾威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又看了看躺下的刘武,那意思咱们来时不是商量好的吗?蔡邕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顾威。
“哼~!”
轻轻冷哼了一声之后,对着他拂袖而去。这是顾威第一次见蔡邕发火,因为老师是大儒啊!大儒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师的涵养是无可挑剔的,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来时商量好的事情提也没提就走了呢?
曹少卿轻轻拍了拍顾威的手,拉起他就往门外走去。
杜林看着蔡邕三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之所以会那么看刘武是因为刘武太像某个人了,毕竟这也没什么,毕竟普天之下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从蔡邕三人的表现里杜林却发现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以蔡邕的为人不可能一下子表现的这么肤浅,那原因就一定出在刘武身上,要说刘武是那个人他还真不相信,因为他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是十年前,现在他因该已经快三十岁了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杜林自嘲的笑笑暗笑道:“除非刘武是他的儿子,想到这杜林差点笑出来,因为如果刘武真是他的儿子那怎么也因该是个王爷啊!”
本来只是自嘲自笑的杜林当想到儿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难道他就是四年前的那个孩子?”
杜林仔细回忆了一下蔡邕和曹少卿看到刘武的表情之后。
“嘶~!”
越想越惊的杜林看着刘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整个朝堂会翻天的。杜林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件事必须要尽快传出去,因为这种政治斗争一步差步步差,往往一个细节就决定了整件事的发展。
“不行,我还要尽快赶上蔡老头再试探试探他!”
想到这里杜林走上前来对着刘武轻声说道:“那刘军侯你好好休息,听闻百年人参对刘军侯的伤势有益,本官府上还有几株,随后我会派人送来!”
说完话根本不理会向他拱手施礼的马小五大步的走了出去,跟在杜林身后的两人原本是准备安插到刘武的曲里做百将的,此时见杜林要走也只能无奈的跟着走了出来。
等杜林到了门口那里还见的着蔡邕的影子,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家将此时也从院子中出来了,为首的一员家将对着杜林一礼说道:“主公,事情还没办完您怎么就出来了。”
“闭嘴~!”
现在杜林已经可以肯定他的猜测已经接近真相了,现在还傻了吧唧的往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亲信,那就是在找死。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杜林也只能尽快做出安排了。
“严宽~!”
“末将在~!”
“你速往晋阳报告度辽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请他速来武泉!”
“呃!严宽看了看杜林却并未接令,而是小声的说道:“主公,您不是下午就要回云中治所吗?卫军和车帐都已经安排好了啊!”
“多嘴的奴才!你有几个脑袋!”
看着杜林那阴狠的面容严宽不由的浑身发冷,他之所以敢出声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是杜林的小妾,现在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诺~!”
杜林看了看严宽阴沉的说道:“记住要快,否则!”
“是是是,末将这就立刻前往!”
说着话严宽翻身跳上坐骑直奔南方而去,看着严宽离去的背影,杜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像是出了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呢?
想了一下杜林懵然想起,张淮为什么会对刘武一个杂兵出身的人这么好?仅仅只是救过他的命这显然说不通啊!既然不是这么简单那他一定早就知道原因了。
“碰~!”
杜林一拳打在马车上回头对着另一员家将说道:“孙志,你火速前往云中将张校尉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有了前面严宽的例子,尽管对于两人并没有被升为百将有些怨念,可是家将也只能坚定的答道“诺~!”
看着两骑离开的背影,杜林这才上车坐了下来。
“起行~!”
随着车奴的一声号子,被上百人护卫的太守车队缓缓的向武泉开去。
可是坐在车上的杜林却越想越不放心,因为杜真说到底只是他的堂兄,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第一个受益的肯定不是自己,张淮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阉党投靠过来的人如何信任?
忽然杜林的脑海中想到了他的父亲,朝中的郎中令杜诗。想到这杜林拉起车帘对着车边跟随的一名老者说道:“古伯,你速往雒阳一行,告诉父亲四年前遗失的珍宝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