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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今日保底章节二。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
……
冷静、冷静、冷静……
冰冷的浴桶内,高哲从头到脚的浸泡其中,以一种严苛的方式逼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哗啦啦。”
“噗!”
冒出脑袋,高哲吐了口水,“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取过巾布擦好半身,高哲离开浴桶,拭干另外半身,走向床榻抓取一件衣裳披上,那么真空的坐在书桌前。
高哲要重新理理思路,涉及过去、现在、未来。
平摊一张白纸,高哲研墨执笔,于最上方写下天子杨鋻的名字,平行右方写下独孤皇后的名字,正中间写下自己的名字,转圈儿写下左丞相杨素、右丞相高熲、赵国公邱瑞、车骑大将军定彦平……数得上号的,基本无有遗漏的一一标注。
高哲首先衡量自己……秦国公、上古四家洛阳高氏当家、五品少府寺少卿代行三品少府寺卿职责、兰陵公主杨阿五未来夫君、襄国公主杨姝颖情/人、生而知之者,百倍于甘罗。他停顿了,笑了,无声的捂着额头大笑,笑得眼泪肆意流淌。
高哲不是疯了,仅仅嘲笑下自己而已。惊弓之鸟,他觉得自己就是。
获悉父亲的死因起于天子杨鋻,性子的多疑,令高哲紧张过头了。
百倍于甘罗,重要的不是“百倍”,是“甘罗”。
秦皇得甘罗遂成千秋霸业,这么说或许片面夸张,抹杀了无数先秦文武巨擘的功绩,但高哲管不了那么多,他决定就这样宣扬,努力的伪装成天子杨鋻的“甘罗”,充作一个吉兆、一个吉祥物……天子杨鋻得到百倍于甘罗的他。然后呢?帝王素来是贪得无厌的,他们永远希望超过别人,独一无二的屹立那高高的云端,俯视着包括其他同样是帝王的众生,轻蔑的说一句“跟朕比,你们都是渣渣。”
单凭这一点,高哲笃信天子杨鋻不会轻易动手,他只要维持不晓得父亲高毅的死因的状态即可。
心情放松了,高哲思如泉涌,念头通达。
高哲分析天子杨鋻,写下了“矛盾”的评价,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对半开。他甚至揣测天子杨鋻对高家怀有愧疚,对,高家,不是高哲之父高毅!
天子杨鋻驱使高哲之父高毅火并他猜忌的鱼俱罗,打得算盘极有可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同归于尽罢。却没想到玩脱了,鱼俱罗打破固有的内息体系,成就武神一般的力量,血洗了整个高家……家是世家士族中对天家皇室为数不多的铁杆支持者,所以他接下来对高家遗孤高哲三兄弟照拂良多。
也有可能是截然相反的情况,纵观滕王、高哲之父高毅的死,天子杨鋻全是隐忍当时不发作,秋后拉清单。没准儿为了粉饰颜面,摆一摆大气宽容的姿态,待风头消失再将高家一网打尽说不定。
无论如何,高哲无所谓。带着刘伯温、姚广孝、李存孝、岳飞、高宠……这么一大票人,他不是给人做臣的,有着极大的野心。他不忠诚大隋、不忠诚天子杨鋻、不忠诚晋王杨广,他想要的是时间,慢慢筹谋计划、积累资本的时间。
独孤皇后,为数不多给予高哲温暖感觉的人,他写下了“轴心”的评价,天家皇室的人,皆围绕她的意志转圈儿,脱离其外的天子杨鋻偶尔一样入内。
独孤皇后是决断大隋储君的关键,高哲欲扶持晋王杨广登顶,必须考虑独孤皇后。
高哲猛地想到了兴国公卫玄,继而是左丞相杨素、右丞相高熲等老帮菜,应该对他父亲的死因,多多少少的了解。尤其卫玄,那是他父亲的岳丈泰山,即便他和高思继、高宠不是卫玄女儿生的外孙,一份香火情总值得照顾照顾不是?但卫玄没有,直至他厚着脸皮抱大腿才恢复两家交往,难道不是避讳?
至于赵国公邱瑞、车骑大将军定彦平,他们虽经历过高哲父亲在世、死亡,可他们是粗人,哪里懂得诡计阴谋。无非此前一直没接触过,等接触后,毫不犹豫的结好,足以说明他们不晓得关节。
高哲最后琢磨的是晋王杨广,那是个顶聪明的,这些秘密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况且……天家皇室最无情,脸翻得狗一样快,信不得。
勾勒许久,高哲细致的将纸张烧的一点灰不留,他已经有了结果——加快发展步伐。
安稳的躺床榻上,高哲晕晕沉沉的睡,子时左右,他噩梦惊醒,冷汗流淌。
揉揉酸痛眉心,高哲仰面看着房顶,喃喃嘀咕:“陈慧儿,‘飞凰’。‘飞凰’,陈慧儿……”,连续数遍,他眉目狠厉:“乱我心者,留你不得!”
高哲发现自己大约被陈慧儿玩弄了,他父亲的死因算不得秘密,一些又老又有智慧的,谁不能揣摩个一二?
陈慧儿拿此事做筹码,扰的高哲一时震惊,没有验证真伪,盲目的相信。接着她以身体为代价,套牢跟高哲的关系,一步步的诱使深入……
“司马大先生教你的真的是宫斗?掌握人心才是真吧!着实叫我体会到胆寒的滋味儿。”,高哲自言自语,惋惜的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可惜啦!多好的一个人才呀!”
跳下床榻,高哲开始画图纸,那是给皇室内库堆积的东西搁置用的。
一直熬到天亮。
孔妙贞、卞柔儿服侍高哲洗漱更衣。
没有吃早饭,高哲便到少府寺等着点卯。
辰时三刻。
高哲率领少府寺官员,至皇室内库干活。
招来将作监的人,指点图纸上画的架子该怎么打造后,高哲晒着太阳打盹儿,并没着急找陈慧儿。
正午。
掖庭宫的罪妇们开伙吃饭,高哲递陈慧儿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