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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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锦出身军武世家,如今就是想混个文士身份,平时说话做事已然是养成习惯的军武气派;其实也正合刘源心意,将这厮拉下马来大叫:“昨儿光顾着和姑娘较劲了,竟然没有和哥哥亲近,真是该打!”

  王锦拍着刘源哈哈笑:“二哥说话,小弟爱听,可比那个糟瘟李继强多,昨儿要不是他在哥哥身边浮躁,小弟早过去和哥哥大醉了。”

  这话儿不论真假,刘源都得高兴,不由打量了一下天时,大概辰时中刻,问:“师弟这会儿要去何处?”

  王锦也紧着打量着码头,嘴里急道:“今儿有船紧用的货物到岸,特来接应一下;走,寻个好去处,边吃边喝边等,正有许多事儿要像哥哥请教。”

  这厮无酒不欢,刘源尽管心中腻歪,也得打起jīng神陪着;码头旁也没讲究的吃食所在,就一个快餐行一样的面馆,和琼花家里的一般无二,土瓷大碗装水酒,酱牛肉小菜竹篮子装;来的倒实惠,王锦嘻哈:“这里就这种东西能吃,哥哥勉强吃喝,等完事回到家里再讲究。”

  这厮说着就端起酒碗和刘源一碰,紧接着就仰头咚咚灌下,翻过酒碗眼望刘源;刘源着实无奈,只有陪着也咚咚的喝了一碗。

  一连就是六碗酒落肚,这身子就见热;好在前会吃过羊肉馒头(包子),肚里有食儿,还能对付。

  王锦哈哈:“痛快!和哥哥喝酒就是痛快,可比那帮子酸溜溜的秀才老爷来的实在!再喝。”

  刘源准备找借口推脱了,一大早酒喝多了,可不是事儿;正无奈,就见俩禁军模样的进来和王锦耳语,然后就见王锦摇着头戚嘘:“这酒儿刚喝出点滋味,就他娘的来事儿;哥哥你先自个喝着,兄弟去去就来。”

  刘源可不想再喝,东西也吃不下,就叫了一壶茶水慢慢喝,一面竖着耳朵听大家议论。

  “秃子,刚出去那位儿八成就是王衙内,把禁军做家人,这大名府就他家有这个章程。”

  “真是孤陋寡闻,禁军做家人常见,就我妻弟他老丈人的二舅子,一个都头家里就养着俩禁军下人,连老夫人的端屎倒尿都得伺候。”

  ...........

  “闭嘴儿,人家回来了,小心寻个理由把你拉去,脸上刺字也发配做配军。”

  刘源睁眼一看,果然就见王锦屁颠的回来了。

  “哥哥随我走,正好弄来些鲜活鱼儿,回家再好好吃喝。今儿二哥那里也不要去,就在兄弟家里痛快!”

  这本是自己今天的任务,就不知他的老爹在家否。

  也不用骑马了,拉货物的大车也有一个空车,显然也是特意预备的,俩人坐进车子走了。

  车里坐着的王锦少有的安静,好一会才嘀咕一句:“近来真他娘的邪气,这运河该到的货物总他娘的耽误!有时一耽误就是十天八天的。”

  哦,刘源心里一动,却没言语。

  他老爹的兵营礼所当然不在城里,这不妨碍在内城有一套豪宅;不过也有军营的气派,因为连守门的都是禁军。

  有年轻力壮又不用另外花钱的禁军可用,谁还耐烦再养一批佣人才是怪事。

  刚进门,就见充当门卫的一个都头点头哈腰的问好:“衙内一早辛苦了,事情都顺利吧;前会儿将军留下话了,衙内回来就径直去他的书房。”

  刘源跟着走,不由问:“师弟,有事你就去忙活,叫一个禁军兄弟带我去你的屋里就成。”

  王锦回头一笑,道:“哥哥不是外人,自家兄弟有啥子遮掩的;就进去见见爹爹,昨儿正好说起哥哥的;说句丧气话,在爹爹眼里,我这个儿子可比不得哥哥你半点儿。”

  王箭的书房很气派,书柜就占两面墙,另外两面的墙面上,也满是名家字画;只是搭配的有些儿不舒服;再暗暗打量一下书柜,线装书放得规规矩矩,一尘不染,可就是没有翻动的迹象。

  显然,这个王箭,也不过是弄这些东西附庸风雅罢了。

  可屋里,除了扎须大汉王箭,还有一人,刘源当然熟悉,竟然是展昭!

  这大名府的事情诺大的买卖,当然不会光指着刘源一人。

  刘源只和王箭行礼打招呼,这里的勾当不清楚,自然不能由自己漏出和展昭的关系。

  果然,就连王箭也把他轻轻带过:“这位儿是本将军的一个故交,都不是外人。”

  然后,这厮故作大方的问道:“先生大才早有耳闻,今儿见过当面更觉不凡;你既然是我那混蛋儿子的师兄弟,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了。”

  刘源只有再行礼:“见过世叔,叔叔果然英雄气派。”

  王箭尴尬一笑,大手一挥:“坐下说话,如今叔叔这副长相身份不值钱,就是花楼里的姑娘见了都躲着走;嗨,这年代是你们书生秀才的世道啊。”

  这种牢sāo话很正常,大宋武人地位低下;就是他四品的武官,见到七品的文官都得上去行礼,在各种场合都不吃香的。

  这和五代,武人称雄当爷爷,文人做孙子的时代彻底翻了个儿!

  这王箭突然对刘源问道:“听说贤侄对算学账务jīng通,这几rì如果没有紧张事儿,就烦劳小侄为大营的账务整理一下;他nǎinǎi的,那帮子混蛋司马,竟然想私底下算计老子!这账本弄的晕眩雾罩的勾当多;也不知道那个多嘴的还到皇帝那里告状,枢密使大人们下月要来查账的;我这个将军做的真憋屈,有事儿还得替他们兜着。”

  刘源悄悄望了展昭一眼,这消息肯定是他说给王箭的,至于都有什么用意不得而知;这王箭吃空饷,在大名府绝对不是秘密,但官官相护,一般也不会捅到皇帝那里的;可不知这一次儿,又唱的是哪一出戏?

  见展昭微微点头,刘源就只有应承了:“既然都不是外人,叔叔的事就是小侄的事儿,定然尽心。”

  不就是为王箭做假账欺骗皇帝和枢密院的大人们吗,只要你展昭同意,咱刘源就只有答应,反正到时候出了事儿也不怨我就是!

  王箭心愿得偿,当然就高兴,高兴可就大度,大手一挥儿:“走!去客厅喝酒吃饭,贤侄和这位朋友都见识一下,咱军中粗人的气派。”

  光大厅就很是气派,竟然是一溜的锦石墙面,地面也是锃光瓦亮;四面都摆着独自的餐桌,一人一个的都摆好吃食;花姿招展的姑娘穿梭其间,正为来客安排座位。

  原来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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