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魏忠贤准备整治一下身边,王韬此时正在宫外的一处庭院和王体乾、张全商量工坊以后的事情。
“咱家真没想到魏公公的速度这么快,本来想等王师傅回来和您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没想到魏公公心这么狠,不带咱们喝汤也就罢了,还想连锅一起给端了。”张全坐下之后,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当然他肯定高兴不起来,魏忠贤的权利和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只不过他善于经营,这内官监上下都是他的人,魏忠贤也不可能把以前的老人一棍子全部打死,所以才留下了张全。张全因为这个原因对魏忠贤多少有些感激,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和这个大明实际统治者作对。只是几千万两的买卖,你一个人吞的下么,哪怕是魏忠贤要了一半的利润去,张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鼓动王韬直接全部接手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都这把年级了,争权夺利的事情自然是不愿意去做,只是魏公公太不讲究了。”
王体乾对于张全的话非常赞同,不是魏忠贤胃口太大,他也不愿意得罪魏忠贤,毕竟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有几年好活。只是现在魏忠贤连他养老的银子都不放过,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我得多谢两位公公相助,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得罪了魏忠贤恐怕日后也不好过啊。”王韬知道两人说的都是实话,这魏忠贤也确实心太黑了。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魏忠贤会不会打击报复。毕竟太监们的心眼可都小,眼前这两位就是明证。
“王师傅也不必太过担心,魏公公权倾朝野不假,可是天下他得罪不起的人也不少。”久居宫中熟知大明高层利害关系的王体乾笑了笑说道。
“王公公说的是,说句不怕王师傅笑话的话,原本我的打算是让出一半的利益给魏公公。不过现在嘛,哼哼,既然他做了初一,也就不怪我们做十五了。咱们一人让出一成的股份,把这些钱分给锦衣卫、勋贵还有边军,我就不信魏公公能和天下为敌。”张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冷笑。
就算不怎么了解明朝的派系王韬也知道,锦衣卫、勋贵和边军是大明几个重要的势力,真把他们拉下了水,魏忠贤也只能干瞪眼。
原本最初明朝派系中,文官、勋贵是对立的集团,只是后来朱元璋为了让孙子朱允炆继位杀了不少勋贵,这才大力扶持锦衣卫。后来朱棣当了皇帝,勋贵也灭了一些,不过一些靖难功臣成了新的勋贵。土木堡之变,大明精锐部队损失殆尽,那些依仗军功上升的勋贵们也死了不少,从那以后勋贵集团的势力越来越弱。随着草原势力和后金崛起,边军成了另外一股重要的势力,宦官也成了皇帝制衡官员的重要手段。
现在东厂势力强大,锦衣卫势弱,但是依旧不能小觑。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衣卫的势力遍布天下。锦衣卫加上勋贵再加上边军,还有一部分宦官,这股势力就算是皇帝都得谨慎对待,更何况是魏忠贤。
“既然张公公说了,我也支持这个办法,我也想看看魏公公能不能顶得住这些势力联手。”王体乾对朝中派系比张全只熟不生,当下点头说道。
“两位公公都是为我着想,我当然不能小气,这样我再出一成,一半添作给三大势力,另外一半给两位公公。”王韬也不是舍不得钱的人,其实他对钱的需求是三人中最低的,几百万两银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花才好。
在原本的利益分配中,王韬拿五成,张全王体乾一人两成半。现在这么一分,王韬三成,他们两人合在一起三成半。这只算比例当然看不出来,要是算银子的话可就非常恐怖了。按照最低的估计一千万两算。王韬能分三百万两,张全和王体乾分三百五十万两。比起之前的五百万两虽然少了不少,可是一人只算是损失了七十五万两。
听到王韬这么说,赚了便宜的张全和王体乾谦让了两句也就收下了,原本他们心中小小的不快,也因为这半成的利益消失殆尽。
更何况张全心中还有别的打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干脆就说了出来。
“除了这钟表生意,我觉得这马车生意也是大有作为,我的掌柜的给我算了一笔账,这样的马车一月能多赚上百两银子,相信这马车日后的销路比起这钟表只好不差。”说完了钟表的事情,张全又说起了马车。
没错就是马车生意,这就是他的打算。在他看来马车的钱途比钟表还要好,钟表说句不好听的类似于一次性消费的奢侈品,有钱人也许会买,也许不买。马车就不一样了,相信只要看到其中蕴藏的巨大利益,没有商人不动心。毕竟一个只是挣脸面,另一个确实挣钱。
只要王韬把马车省的利润让一部分出来,七十多万两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生意可比钟表还要大。
“当然马车的生意也是与两位公公一同做下去,既然咱们把几个势力拉了进来,不如就一起做下去。这还只是开始,日后咱们与海外的贸易也可以做。”王韬知道张全说这话什么意思,无非是看中了马车制造带来的巨大利益。
王韬从来就没想过所有的钱都一个人赚了,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守不住这么大的摊子。将越来越多的人绑在利益的战车上,他日后的一些事情也会更加好做。
“咱家多谢王师傅了,这样一来咱家就有信心说动这些人了,否则难保有些人看不起咱们不和咱们合作呢。”王体乾也知道马车的事情,见王韬这么上道,心中十分高兴,也对于未来的钱途非常看好。
“我初来大明,人生地不熟,日后还得多多仰仗两位公公。”王韬站起身来,拱手向两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