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逢异变,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错愕,白静姝的武功已经算得上当世一流,被笛声扰乱了心神的冯牧状如疯魔,让她有些许的犹豫。
她不知道如何出手,因为她能够明显感觉到冯牧内功精进,至少已经能够与她旗鼓相当。
她的武功招数并不以内功浑厚取胜,在那些女子出现之时,白静姝正想使用尸魂咒蛊的时候,冯牧的突然出手,令她不能够集中精神,以至于让对手带着冯牧离开。
倒在地上的安妙心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她身边的大白猿顿足捶胸,似乎对刚才冯牧出手伤了她极为不满。
安妙心轻轻抚摸着大白猿的头颅,以示安抚。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因为她悄悄的将貂儿的口粮置入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衣袋中,貂儿沿途闻着气味追踪,再留下相关的印记,他们就能够循着踪迹找过去。
冯牧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原本变得血红的双眸也恢复正常。他对于刚才的出手有些后悔,心中暗想安妙心会不会因此记恨自己。
其实,在那个时候,冯牧的神志还未完全丧失,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安妙心担忧的神情。
可是他依旧选择了出手,只因为他要是不出手,安妙心就会死在对方的暗器之下。
其他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冯牧相信,精通暗器的白静姝应该看清楚了。希望白静姝能够替他说几句好话,冯牧在心中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以后面对安妙心的时候,多少会有些惭愧。
安妙心给自己喂下了一枚丹药之后,运功调理一番,总算恢复了气血。相比刚才惨白的面容,现在更觉得精神振奋。
“难道他刚才出手,无形中帮我疏通了经脉?”
安妙心心思通透,回想着刚才的场景,不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还不等白静姝开口,她便理解了冯牧刚才所作所为的真正含义。
白静姝看着不怒反笑的白静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陷入情网的女子,这世间的女子,不论多么惊才绝艳,只要为一个男子动了心,便注定误了终身。”
正如她当年为了许长润痴心不改一样,安妙心已经趴在了大白猿的背上,循着气味开始追踪。
小雀儿胡尔雅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却发现有一双紧紧地拉住了她。她一回头,便看到与自己分离多年的母亲。妇人目光爱怜的盯着她,摇头劝说:“不要去,太过凶险,为娘好不容易才与你重逢,不希望你有事。”
胡尔雅只能看着大白猿带着安妙心走远,她又看了看一旁的白静姝,满头银发的白静姝也向她看了过来,胡尔雅有些微不知所措,避开了白静姝的目光。
白静姝露出了笑容,令她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几分。因为得知故人仙逝,她也无心在保养自己的容颜,因而这些年,比起冯牧小时候见到的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又是一个痴心的女子,子由这孩子倒也有些福气。只是……”
白静姝在心中这样想着,她对于自己的看到的不愿意说破,也不希望自己浅显的看相术应验,因为很快就摈退了那个杂乱的念头。
妇人拉着女儿的手,恭敬地招呼白静姝入内堂,因为太过高兴,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温暖。她要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的好菜,好好款待丈夫请来的贵宾,更要弥补这些年没能够照顾女儿的遗憾。
胡尔雅并不责怪母亲,从小就吃足了苦头的她,很懂得知足与惜福。多年以前,若不是那个瘦小的男孩一路护送照顾她,她早就因为家破人亡而被人贩卖了。在她重伤之时,要不是那个男孩背着她踏遍千山万水寻访名医,她也活不到今日。
牧哥哥对她可谓是情深意重,是她心中除了陆师爷之外赖以生存的精神依托。想到牧哥哥今晚走火入魔,跟着那些来路不明的女子离开,胡尔雅就觉得心痛。
她的牧哥哥为了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如今却束手无策,想到这里,面对着一桌子好菜,胡尔雅却没有半点胃口。妇人替她夹了很多次菜,她没有动筷子,只是出神,看在母亲眼中,也不禁为之惆怅。
病书生从外面回来,妇人连忙走上前询问怎么样了?病书生开口回答道:“已经摆脱江湖上的朋友留意了,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相信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够找到他们的栖身之所。”
妇人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虽然已经成亲多年,可是她对于现在的丈夫依然有种陌生感,觉得有很多事情他都瞒着她。
妇人也不敢多问,她只知道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中年文士,并不想表面那么简单,有时候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源自心底深处的恐惧感,就如同一只绵羊面对伪装的灰狼那样,虽然看不出来端倪,却能够凭借直觉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坐在轿子里的冯牧,并未觉得颠簸,他被四名女子抬着,在山林荒原中穿行,却感觉躺在床上一般平稳。
这四名女子的武功已经十分了得,而那名吹着竹笛的女子更是不简单。一开始,冯牧竟然着了她的道,被她注入了浑厚内力的笛声蛊惑,以至于有了入魔的征兆。
“诸位女侠带我去云渺宗,不知有何贵干?”
冯牧开口问道,云渺宗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可是他的头脑中却一刻也不曾忘记。
因为当年太后叮嘱过他,要留意云渺宗,而且太后要他去找的人,就跟云渺宗有莫大的关系。
面对冯牧的询问,飞在最前面的女子也不故弄玄虚,开口回答道:“不知道冯公子可曾揭开了天书的秘密,此番请你去宗门作客,正是要向你请教一二。”
“天书?什么天书?”冯牧疑惑的开口,随即说道:“晚辈不曾听说过什么天书,想必诸位是弄错了吧?”
“冯公子可真会说笑,不论你是没听过还是想不起,只要见到了宗主,自然会将一切都说出来的。”
“哦?”冯牧语气平淡,叹了一口,接着说道:“如此说来,云渺宗的宗主,一定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够洞悉人心,能够无中生有?”
前面的女子不再回答冯牧的话,而是抬起手是以四名女子停下来。
风吹草动,空气中弥漫着深深的危机。
“轿子里的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只希望你们能够将他教给我,让我将他碎尸万段,以祭我家人在天之灵。若各位执意不肯,只怕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实非我所愿。”
听到这个声音,冯牧低声疑惑道:“又凭空出现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女子。我可不记得的罪过这样一个女子,怎么才下蜀山没多久,就有这么多棘手人物找我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对于天书真的没有多少概念,这令他有些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