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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起来外表平常无奇的青牛,只是看了那凌空而来的白虎叉一眼,威力巨大的白虎叉便倒飞了回去,直接将堪比一座城堡的洪荒战舰直接从中间斩断。网巨大的战舰被切开轰碎,战舰上的甲士纷纷坠落。而那头狻猊则趁机从战舰之中冲了出来,半空上喷射紫电轰死了几个修行者,然后从天空俯冲下来。
百米巨大的狻猊落下来之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的蹲在老青牛的旁边,低着头,乖巧得不像话。传闻之中龙生九子,这狻猊是龙的第五个孩子。所以老青牛叫它一声小五儿,而那狻猊真的如晚辈一样稍显委屈的不时呜呜的叫几声,声音低的好像是在诉苦又像是在告状。
老青牛嘴巴缓缓的动着:“你出生的晚,不知道人心险恶。这次之后,就留在我身边好好修行吧。”
狻猊呜呜的低鸣,然后抬起头看向坠落在大地上的战舰,似乎格外的不服气。
远处,那个叫宁破虏的铁甲将军伸手扶了白衣公子一把,急切的说道:“这老牛太厉害,公子咱们还是先退。”
“退?”
白衣公子道:“战舰已经毁了,若是再不抓个它回去,怎么跟父亲交代?”
宁破虏道:“公子的安全为重。”
白衣公子道指了指安争他们几个:“那几个人来的,我来不的?他们尚且不惧,我有何惧?”
宁破虏:“公子干嘛和那几个凡夫俗子相比,他们的命又怎么能和公子相比?”
白衣公子摇头:“宁家的人,从来不会不战而退。让甲士们列阵,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头青牛而已。犁地犁了几万年,也未见得能成仙。如今狻猊也跑了,战舰又毁,一无所获的回去你不觉得面上无光?便是你觉得可以接受,我不能。我是宁山海,宁家独一无二的宁山海,这般回去,难免会让那些家伙闲言碎语。”
宁破釜争不过他,只好一声号令。之前坠落下来的甲士虽然损失了一些,但人数还很多,至少有七八十个。这些甲士每个人最低的修为境界也要在囚欲之境一品,这么多囚欲之境的修行者聚集在一起,又是训练有素,当然底气足。再说,他们都知道宁破虏修为高深,而那白衣公子身上还有秘宝,所以也没有多少恐惧。
随着宁破虏一声令下,六七十个甲士整齐列阵,人走八卦,将青牛和狻猊都围了起来。
老青牛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人,表情很淡然,可那不屑还是明显可见。
“八卦?”
它摇了摇头:“真是来错了地方。”
一群甲士开始迅的运转起来,脚下呼呼生风,随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地面上逐渐被踩出来一个规模很大的八卦大阵。这些人站着的位置都很巧妙,看起来随便移动,大阵便变化无穷。这些甲士整日在一起修行训练,算是宁家的私兵,非但每个人修为都很强大,配合起来更是毫无罅隙。
老青牛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那些甲士放在眼里,语气有些失望的说道:“八卦一百二十八,流落民间六十四,不成器。”
它的前爪往一个方位指了指:“那里,你去破了这阵。”
狻猊看准了老青牛指的方位,一跃而起,然后直接闯进了八卦阵里。那些甲士纷纷出手,大阵配合之下,每个人的威力都挥到了极致。在加上彼此配合,力量何止大了一倍。
名字叫宁山海的白衣公子微微点头:“不错,不枉费父亲亲自的训练。”
可是那狻猊扑进去之后,原本运转自如的八卦大阵居然停住,狻猊站在那并没有进攻,可是那些甲士自己的脚步就乱了。那个位置太过重要,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八卦阵一停,那些朝着狻猊攻出去的修为之力全都散乱起来,也不知道飞去了何处。然后八卦阵外面就是一阵一阵的气爆,将草地炸坏了不少。
老牛微微叹息:“毁了我的草地,我尚且舍不得吃,你们居然敢毁。”
狻猊似乎是得到了老牛的指示,一张嘴喷出来一道紫电,直接将两个甲士轰成了粉末。原本有八卦大阵加持,这些人可以抵挡紫电之威。现在八卦阵被阻滞无法运行,光靠他们个人的实力怎么可能挡得住相当于紫品一品实力的狻猊一击?
狻猊憋着一股气,现在到了报仇的时候,自然不会留力。它在大阵之中顺着老青牛前蹄的指点看起来像是横冲直撞,但却把一座运行完美的大阵重装的支离破碎。老青牛所指的地方,都是八卦阵变化的节点,一处坏处处坏。
不过短短片刻,六七十个甲士有差不多一半被狻猊轰杀。紫品一品的妖兽,相当于小天境初阶一品,这种实力,那些囚欲之境的修行者根本没有办法抗衡。
宁破虏眼见着自己的手下损失惨重,脸色一阵阵白:“公子,还是先撤吧。便是属下过去,也不是那狻猊的对手。失去了战舰,也没有了那四种攻击防守的法器,咱们根本不是狻猊的对手。”
宁山海一脸的不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好几位小天境强者都参悟不透的八卦阵,那老牛怎么随随便便一指就给破开了。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抓住那老青牛,对宁家将来必然大有裨益。可是现在,似乎真的到了知难而退的时候了。他虽然贵为家族长子,但是在太年轻,修为尚且不如宁破虏。宁破虏大满境的修为也打不过那狻猊,更何况自己?
“我想再试一次。”
宁山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公子!”
宁破虏脸色一变:“那是家族的绝对秘密,不能随便展现。”
宁山海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叹息一声:“罢了,只是回去要在父亲面前解释一番了。家族战舰十六,咱们一无所获反而毁了其中之一,这代价也太大了些。更何况,这战舰是瞒着父亲带出来的......”
宁破虏附身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力承担就是了。”
宁山海嗯了一声:“父亲定然不会难为你的。”
宁破虏的心里一叹,心说这样的担当,将来怎么能成为宁家之主?战舰被毁,自己回去之后怕是一场劫难。然而若是宁山海出了事,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劫难了。
宁山海看着老青牛格外不舍,最终也只能是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转身之际看到安争他们远远的站在那,宁山海心里微微一动:“那几个人之前和老牛有过交流,说不得知道那老牛的底细。你去抓了他们问清楚,日后再来,抓那老牛也多了几分把握。”
宁破虏只求着宁山海赶紧离开,所以立刻答应下来:“属下遵命,公子先走。”
宁山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身子忽明忽暗,只是恍惚之际,就已经远在千米之外。也不知道是修行了什么厉害的功法,还是自身天赋,又或者是带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宝。剩下的三十几个甲士眼看着不是对手,只要也转身就跑。可那狻猊怎么可能给他们活着离开的机会,一路横扫,等到宁山海离开之后,六七十个甲士全部被杀。
而宁山海,连回头都没有,看也不看。似乎那些甲士的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不过,大家族的底蕴也可见一斑。损失了那么多囚欲之境的修行者,居然没有引起他一点点的心疼。
宁破虏看宁山海走远,这才放心。他看到安争他们也要离开,身子一晃拦了过去。
“几位小友,我有几句话想问。”
杜瘦瘦戒备的看着他:“什么事?”
宁破虏看了看那狻猊随时都有可能攻过来,伸了伸手:“这里不安全,我先把几位带着离开这,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问不迟。”
他刚要出手,那青牛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宁破虏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了。
“本来看你不过忠心护主而已,不想多造杀孽。你若是对他们几个动念,你就留在这吧。毁了我的草地,留下你们的尸体做肥料。”
宁破虏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一样,连动都不能动。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冒出来,身上的骨骼都在出不堪重负的咔咔的声音。他艰难的转头看向老牛,艰难的附身一拜:“我......知错了。”
老牛低下头,宁破虏身上 的压力顿时消失。
“滚,若我还是几万年前的性子,你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也不知道老头儿去了哪儿,他曾经说过,少杀生终究是好事。我就少杀你一个,为他积德。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草虽然好吃,但我吃了几万年,也腻了。”
宁破虏连话都不敢说,只能转身就跑。
安争朝着那老牛附身一拜:“多谢前辈。”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牛淡淡的说道:“从仙宫偷了不少东西吧?连那些不值钱的夜明珠都偷了,真是没见识。真不知道是你们找到了什么法子,还是你们机缘真的太大,连九转玲珑塔都被你们偷来了......也不知道若是天王在世,看到他的宝塔被你们几个小家伙偷走会是什么心情。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本来我也瞧着那些所谓的仙不顺眼。这里是草堂,和仙宫没有什么关系。老头儿离开之后,和仙宫更是一点儿瓜葛都没了。我不出草堂,也没办法护着你们走远。离开这里之后,直接回家去吧。”
安争连忙点头:“晚辈遵命。”
他拉了拉杜瘦瘦,准备离开。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老牛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
“噢对了......当初紫萝那个家伙想杀了我吃肉,若非老头儿拦着他真敢动手。你们若是路过有紫萝标志的地方,多偷一些,算是帮我偷的。若是实在没什么可偷的,看到紫萝标志,帮我往上面吐一口吐沫。”
它格外叮嘱了一句:“吐的狠一些,清清嗓子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