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看徐寿大神威,才一会儿的功夫,徐寿就成了阶下囚。剑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如此轻易被断情崖弟子所擒,折损的可是擎天剑派的颜面,他这脸上也无光。
“呼!”任萧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解决了,刚才为了逼出剧毒,耗费了近一半的功力,还未恢复多少又来擒敌,比起平时的时候,任萧仅仅只有七成不到的功力。
一番激战下来功力也衰减大半,现在任萧仅仅剩下三成功力,再不制住徐寿,那接下来可就得拼命了。好在徐寿这家伙得意忘形,埋入的火劲与其自身寒劲逆冲,正好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表面上任萧没什么,可是心里着实捏了把汗。徐寿一脸死灰,败在这样的对手手上,多少有些郁闷,当然如果他知道任萧已将赤炼神掌炼制第三层,他一定会庆幸无比,任萧可以打入第三层火劲,那么他的下场自然不必多提。
随着徐寿被擒下,剑尘无意再打下去,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使出一招擎天柱石虚晃一招,剑尘随即退出了战圈。凌雪涵也没了争斗的兴致,目的已经达到,再战下去也无任何意义,自然退了回来。断情崖精锐也纷纷退出战圈,双方再次达成对峙之局。
不二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这一场也该结束了。可是后面的事情才麻烦,擎天剑派卷入这次事件,很有可能引两派之间的大战,这才是重头戏,一年前断情崖挑了伏龙派,现在恐怕又要再战擎天剑派,如此壮举怕是少有。
“看样子好戏要开锣了!”不二刀嘀咕着,对于刚才作壁上观的举动,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反正这是一贯以来的作风。
双方再度进入对峙局面,任萧忙上前道:“师姐,你没事吧!”
凌雪涵摇摇头,同剑尘的一战,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多剑尘稍微惨一点,废字诀虽未伤到剑尘,但是也足以震得他气血翻腾,留下点暗伤也不足为奇。
凌雪涵浅笑道:“我没事,不过师姐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把人擒了下来。”
任萧耸了耸肩膀,无奈道:“那家伙犯傻,这可怪不得我!”
对方的失败一半在于自身,如若徐寿冷静一些,绝无可能轻易中招。若非得意忘形,强行催动冰尘玄影,徐寿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任萧封住他周身大穴。
瞥了一眼被擒住的徐寿,凌雪涵笑了笑,道:“总之师弟功不可没,擒住了这家伙我们便站住了脚跟!”
任萧点点头,道:“师姐说的对,接下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
擒拿徐寿的目的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占据主动权,进犯断情崖势力范围,恰巧就在出事的范围之内,这件事想怎么栽赃都行,如果有必要,这就是对付擎天剑派的一个绝佳借口。
之所以要活的,原因就是这个,同样的道理,徐寿迟迟不愿意暴露身份,也是这个原因,在别人的势力范围内搞事,多少得顾忌一点,这还让人抓了个现行,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断情崖有了这个犯人,事情也就坐实了,随时可以找借口打上擎天剑派,傲红尘恐怕也得认了。简单点说徐寿这回惨了,就算是活着回到擎天剑派,恐怕也将永无出头之日,前途什么还是算了。
剑尘还抱着一线的希望,忍气吞声道:“这位姑娘,我们不如坐下来谈谈,挑起两派的争斗,我等恐怕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言下之意无非是为了两派和平,可是现在断情崖占据主动,岂能轻易让出优势,凌雪涵也非愚蠢之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顺着剑尘的话,凌雪涵直接顺水推舟,道:“对极,正因为如此,此事该由我断情崖门主同傲剑主佐助!”
“这!”剑尘顿时语塞,此时确实需要双方掌门出面,他还真没有资格做主,毕竟涉及两派的争斗,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阁下还是回去吧,请把此事转告傲剑主,恕我不送!”凌雪涵毫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反正只要人在手上就成了,擎天剑派想抵赖都不成,跟剑尘对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剑尘想忍气吞声,先把人要回来再说,但是其他一干弟子可火了,直接嚷嚷着叫了起来。
“哼,大师兄跟他废话什么,我等回去请师尊做主就是!”
“没错,当真以为我擎天剑派怕了不成,断情崖未免太嚣张了!”
“断情崖一向阴险狡诈,我看是徐师兄被算计了,回去禀告师尊就是。”
“住嘴,我自有分寸!”剑尘实在是受不了这帮笨蛋,如果此时回去禀报,那才正中对方下怀,现在可是让人家捏着七寸,再嚣张岂不是自取其短。
现在剑尘恨不得徐寿早点死掉,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擎天剑派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至少还能打着报仇的名号反击,可是现在人在对方手里,那接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见剑尘怒,一干擎天剑派弟子只得忍下来,虽然不服气,但是此地由他做主,容不得他们放肆,否则日后回去也免不了受罚。
相对而言任萧更实在,直接道:“师姐,不如通知曾明师伯过来吧,否则难免纠缠不清!”
“好主意!”不得不说任萧的主意不错。
凌雪顿时涵眼前一亮,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剑尘不管怎么纠缠,一旦断情崖高手到了,他再怎么纠缠也无用,如果一并抓回去的话,那擎天剑派的面子可就丢尽了,连大弟子都被擒住了,傲红尘非得被气得吐血不可。
凌雪涵忙道:“罗统领,立即传信,请曾明师伯过来!”
“属下明白!”罗统领不敢怠慢,立即动用秘法传信,只见他双手不断划动,瞬息打出一道青光,直奔断情崖方向而去。
一切都当着剑尘的面,丝毫不做作,其实摆明了就是欺负剑尘,擎天剑派可要远得多,灵符传信度根本比不上,就算赶路也肯定来不及救援,剑尘要是再不识趣,那他可就麻烦大了。
眼看灵符打出,剑尘神色大变,一脸铁青道:“姑娘,难道你真要挑起双方大战吗,后果恐怕你承担不起!”
凌雪涵轻蔑的一笑,不屑道:“好啊,断情崖随时恭候,依我看就在这月光之城吧!”
“你!”剑尘剑眉直皱,右拳紧握,心头怒极,对方丝毫不留情面,这让他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身为擎天剑派大弟子,剑尘如何不怒。
凌雪涵脸色一寒,冷声道:“怎么,难道你不同意吗?”
“好,月光之城是吗,我们走!”剑尘头也不回的遁走了,其余人等不甘心的退走,现在形势不如人,他们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早点走不就是了,愚蠢之极!”任萧摇着脑袋,显然对于剑尘的举动很不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他可以解决的,竟然还在此地自讨苦吃,他还真有点不明白了,难道剑尘自以为他比得上傲红尘不成。
无趣的摇着脑袋,任萧懒洋洋道:“总算收工了,我们回去吧,师姐!”
凌雪涵点点头,道:“当然,月光之城的事还没完,师伯和师傅想必有所决定!”
任萧翻了翻白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羽皇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擎天剑派这回肯定逃不了干系了,就算没有抓住这两个倒霉蛋,羽皇天也不会轻易罢手,何况还有两个倒霉蛋在手。
不过任萧也没计较这些,他现在功力衰减的厉害,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别的事还用不着他来操心,之所以提醒凌雪涵,也是这个原因,此事显然得让羽皇天过问,别人说了都不算。
随后凌雪涵领着众人也退走了,暂时准备停留在月光之城,对方必然有所动作,不管是谈判也好、动手也罢,总之得有一个动向,只等曾明前来处置就是,月光之城正好作为临时驻地。
灵符传信度极快,就在剑尘退走之际,曾明就收到了灵符,灵符传达的信息很简单,简单说就是抓住了幕后黑手,但是涉及到擎天剑派。
信息虽然简单,事情却一点也不简单。曾明眉头大皱,暗想道:“此事涉及两派争斗,必须立即回禀门主!”
想通此中关键,曾明立即来到了断情宫,直接找到了羽皇天,一五一十的禀明了此事。
羽皇天听完回禀,脸色变得格外阴沉,狠声道:“擎天剑派是吗,他们胆子倒是不小!”
曾明皱眉道:“禀门主,我看此事没这么简单,须得慎重行事才是!”
羽皇天点点头,直接吩咐道:“当然不简单,现在请曾师兄立即前往月光之城,稳住局面再说。”
“是,我马上就去!”曾明拱了拱手,退出了断情宫,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要弄清楚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查探才行。
曾明前往月光之城支援,羽皇天却在苦思:“傲红尘真有可能如此大意吗?”从任何角度来说羽皇天都不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故意安排的!羽皇天可明白的很,傲红尘真要搞点小动作,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抓住把柄,那只老狐狸一定会做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都是活了多年的老怪物,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傲红尘暴露的太过轻易,轻易的连羽皇天都不敢相信。
另一方剑尘同样将信息传回,傲红尘得到信息的时候,刷的一下便站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
傲红尘一把捏碎灵符,灵气瞬息消散开来,旁边的弟子们纷纷噤若寒蝉,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傲红尘如此失态。
经过短暂的思考,傲红尘立即道:“剑平,立即将诸位座请来!”
此事关系重大,傲红尘不不得比慎重处理,立即召集了各峰座,一同商议这件事,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受制于人,情况已经出了傲红尘的控制……
不管双方如何解决此事,任萧没有任何兴趣,可是刚回到月光之城,坏消息便传到了任萧耳朵里。
“澹台夫人死了?”任萧满脸不可置信,他明明已经把人救了回来,怎么突然就死了,再三向李吉兄弟确认,任萧才信了此事。
“怎么会这样?”任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辛辛苦苦的废了一番功夫,最后结果竟然还是如此,任萧心中沮丧万分。
呆立良久,任萧颓废的捂着脸,道:“澹台姑娘怎么样了?”
李吉老老实实回道:“正在筹备丧事!”
任萧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样吗,她在哪里,我自己去看看!”
“就在府内大堂里啊,任少没注意到吗?”李祥一脸茫然,明明任萧才刚刚回来,应该看到了才是。
“我还以为她在为父亲安排丧事!”任萧无奈的低着头,两人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搞错了,两人也不再耽搁,直接下去了。
“短短三天,父母双亡,哎!”任萧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莫过于此,既然人已死,非人力可以挽回的。
任萧站起身来,带着一丝丝的愧疚,朝着大堂走了过去。城主府大堂内,少女正穿着素衣,一边抽泣一边烧着黄纸。灵堂里摆放着两口棺材,分别是澹台正德和澹台夫人的,也许把这两口棺材放在一起就是讽刺。
任萧一脸沉重的迈进门槛,这样的局面他所料未及,当时他并未注意到具体情况,也许只要注意一些,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按照丧礼的规矩,任萧在灵位前行礼,点上一柱清香,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灵堂很冷清,除了澹台舞就只有几个婢女下人,人心冷暖此刻显露无遗。
过了半响,直到有人提醒澹台舞,她才缓缓道:“多谢任公子前来拜祭!”
来时任萧想了很多,可是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解释之类的根本无必要,矗立良久,任萧才道:“澹台姑娘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了!”
澹台舞擦了擦眼角,故作平静道:“有劳任公子挂心了,澹台舞心领,任公子请回吧。”
“请!”任萧一拱手,摇摇头离开了此地,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还是先让澹台舞静一静为妙。
看了看离去的任萧,澹台舞又变得死气沉沉,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