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时比武招亲会场的众位门派领头人,见陈闻新年纪轻轻竟能凌空一指洞穿兵刃,无不惊骇yù绝,以他们的内力,想做到肉掌断剑并非难事,但若要跟对方一般轻松一指,隔着两丈将兵刃洞穿,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少林无相劫指,段家一阳指,若无深厚内力做基石,也休想做到一指穿剑,显然这年青人并非表面看起来一般毫无武功。只是此指法并非上述提到的两种指法,不知又是哪门哪派的绝学,江湖上以指法出名的武学并不多,但众人一时半会却根本找不到与之相似的。十二生肖之名,门下弟子可能并未听说过,但几位领头人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乃是正道盟盟主邢木峰的直属手下,这身怀绝技的年青人为何会被他们追杀?
二十年前,正道盟率众于绝龙岭大战魔教,双方拼个两败俱伤,之后休养生息了五年又爆出轩辕盟主被魔教暗使诡计杀害的消息,正道盟又陷入五年争权夺利的混乱期,之后邢木峰横空出世,一举夺下盟主之位,正道盟才算又回复稳定,只是本是大派的峨眉,唐门因盟主之争jīng英尽损,已是大树将倾,丐帮,崆峒派更是直接脱离正道盟,不再过问正道盟中之事。之后的十年里,正道盟虽仍叫嚣着要攻打魔教,替轩辕盟主报仇,却再无实际行动,在邢木峰的管理下,正道盟一直低调的进行休养生息,算算时间似乎也有点久了,此刻见十二生肖出动,众人心中忍不住暗想,是否这正道盟要开始重整声威了?
众人心中不安,急于回去将此消息禀报掌门,便急急向拓跋雄请辞,原本声势极盛的比武招亲此时反而弄的个惨淡收场,颇有些虎头蛇尾,让拓跋氏族的人心头很不是滋味,好在天罗阁主轩辕啸留下来享用了早已准备好的丰盛宴席,让拓跋雄心里略感安慰。轩辕啸虽年近三旬,但仪表不凡,待人亲切,
极易博得他人好感,拓跋玉儿本对他心有戚戚,但一想到父亲是因利益而撮合她跟轩辕啸,心中便一阵不是滋味,再加上此时年纪正处最为叛逆之期,竟是对轩辕啸的攀谈不理不睬。轩辕啸本有很多种方法让对方缴械投降,但此刻身边坐着拓跋氏族的核心人物,他也不好一直跟拓跋玉儿攀谈,见对方不予理睬,也只能先放一边,等宴后找个清静之所再好好聊聊。
拓跋玉儿见一桌人聊的火热,心中微动,起身告退回到自己房中,从柜子底部取出一个包裹,这是她早已打算好的,一旦比武招亲结束,她便借机离家出走,她才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本以为比武招亲没结果,自己便不用再做此打算,却不想横刺里又杀出个轩辕啸。
“爹,娘,女儿就当是去游玩,等你们想通了,我便回来。”拓跋玉儿背着包袱,挎着弯刀,牵着她的爱马红瑶,蹑手蹑脚的从后门出了拓跋氏族的大宅,下人们忙着上菜,后门更是一年难得开一次,也没人看守,竟是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来。是夜,拓跋雄喝的酩酊大醉,李雁儿忙着照料丈夫,见拓跋玉儿的房间已熄了灯,以为对方已经睡下,也就专心照顾喝醉酒的丈夫,等到第二天起来,发现女儿房间空空如也,只有一纸留书时,拓跋玉儿早已不知去向。看到信件,李雁儿心中稍安,拓跋雄却是大怒,本想立刻吩咐下去,发动所有人手查找拓跋玉儿,但若如此,拓跋氏族大小姐出走的消息必然不胫而走,到时候只怕一些敌对势力也会插手此事,反而陷女儿于危难之中,甚至整个拓跋氏族都可能因此而受到对方的要挟,无奈之下只得以密信告知各位族中兄弟,请他们代为留意。拓跋氏族作为大乾皇朝豪门,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处住所,拓跋雄之兄弟分布乾州大陆各地,各有各的家业,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到此处相聚,由他们暗中帮忙寻找,再好不过了。
夜晚本不能出城,但拓跋玉儿身为拓跋氏族的大小姐,身份堪比皇室郡主,她要出城,城守哪敢拦,本想等这姑nǎinǎi出城了便回头上报拓跋氏族,却不想拓跋玉儿早已料到,赌咒发誓若他敢将消息告诉第二人,便叫他好看。那城守yù哭无泪,连连发誓,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拓跋玉儿这才一脸得意的纵马离去。虽说城守已发誓,但拓跋玉儿仍心中不安,生怕自己出走的事被提前发现,当下不敢耽搁片刻,一路拔马飞奔,这红瑶乃北方草原抓获的千里马,本是打算进贡给皇室的,却不想此马xìng子刚烈,竟是无一人敢骑,偏是拓跋玉儿一次无意之中上了马背,马儿不但不跳腾,反而很是乖巧的听从拓跋玉儿的驾驭,这才成了她的座驾。此刻虽是夜晚,但马儿夜能视物,速度虽不能完全放开,却也远超一般的马匹,一路飞奔下来也不知离山yīn城多远,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拓跋玉儿虽练有武艺,但毕竟是女儿之身,心中已是惴惴不安,偶尔传来几声野兽哀嚎,更是教她惶恐至极。突觉树林中透出微弱火光,拓跋玉儿喜出望外,忙不迭下马步行,牵着马儿往光源处走去。
行至林中,却发现只是一堆即将熄灭的火堆,四周并无半点人影,想必主人已先一步离去。拓跋玉儿此刻虽不感觉饥饿但夜晚寒意颇浓,加上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心中恐惧,早已是手脚冰凉,此时见到火堆哪还管别的,忙走近火堆先添了几根柴火,这才对着慢慢旺起的火焰取暖,心里渐渐安定,不过倒是有些后悔大晚上出走了,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野外露宿过。
“大熊,这妹纸怎么有些眼熟?”
“咦!竟然是那拓跋玉儿!这么晚了她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此处?”
原来此处竟是陈闻新与大熊露宿之地,两人远离了山yīn城,心里便放松了jǐng惕,这才生火露宿,却不想突闻马蹄声至,以为敌人来犯,来不及熄灭火堆便一把窜上了树顶枝叶茂密处,却不想进来的并非十二生肖,而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拓跋氏族大小姐拓跋玉儿。
对于大熊的问题,陈闻新在观察了下方拓跋玉儿的行囊之后便明白了:“一看便知她离家出走了。”对于拓跋玉儿为何离家出走,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缘由,此刻到是对这位第一次见面便抽了自己一鞭的拓跋玉儿有了一丝敬佩,要知道在这个社会,敢于反抗父母之命争取自己的幸福的女子可谓凤毛麟角,若他陈闻新是土生土长的乾州大陆之人,他便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拓跋玉儿这样的勇气。
“那我们怎么办?是悄悄的走还是下去?”
“她一介女子,深夜独身露宿太过危险,我们就这么走了,非侠义所为,但若就这么下去只怕会被对方误会我们的用意,不如我们就在树上睡一宿,等天明了便各走各的路,如何?”
“你决定吧。我先睡会,有事喊我。”大熊到也干脆,直接抱臂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陈闻新却反而疑惑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按照他在现世的xìng格,必然是悄悄的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按照他在乾州大陆的xìng格,则必然会下去继续烤火,这本就是他的权力,他为何要出让?可以说,自从穿越之后,陈闻新的xìng格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现世,他只不过一介布衣,没有强势富有的家庭背景,自身也并非多么优秀,xìng格有些像老鼠,喜欢随波逐流,逆来顺受,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想去争取什么;而穿越到乾州大陆之后,他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从心理上便觉得高出乾州大陆的人一筹,再加上身负高深内力,xìng格上便不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想随波逐流,更不想逆来顺受,自己的权力便一定要争取到,我可以不惹别人,但别人若惹到我,那么必然要准备好接受报复,当时在北燕城面对燕青的偷袭便是如此,可以说从老鼠xìng格变成了老虎xìng格。但即便如此,现世的老鼠xìng格依然影响着他,是以对拓跋玉儿敢于离家出走争取自己幸福的举动很是钦佩,这是他曾今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这才使得他做出之前的决定。
在现世,陈闻新见过不知多少网络美女照片,本以为会对乾州大陆的女子产生免疫,却不想看着下面人儿的娇颜,竟不知不觉中出了神,这种原生态的美跟那些所谓的网络美女一比,竟如同钻石比之玻璃,火光摇曳中,拓跋玉儿的娇颜更显光彩照人,那粉嫩滋润的樱唇,看的陈闻新不自觉的心头火热,喉头滚动中竟已吞咽了不少唾沫,这才惊醒过来。
“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的关系!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