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敢练完剑后,人便来到议事厅,厅内一干文臣武将早已等候多时。
厅内诸将滔滔不绝地讲述军政要事,刘敢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小乔哭着离开时的画面。
“要不要去安慰她吗?去,不去……”
刘敢怔怔出神呢喃自语,厅内诸将不禁面面相觑。
“咳咳!”张昭用力“咳嗽”了两声。
刘敢这才回过神来,面露尴尬:“诸位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大家刚刚都说了什么?”
张昭语重心长道:“主公,如今丹阳内患虽已无忧,但是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等不能因为一点点功绩便掉以轻心,须知当今天下,天子蒙尘,强敌环伺……”
张昭喋喋不休唠叨了好半天,刘敢虽然明知道对方是为了他好,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点不舒服。
一顿鞭策后,刘敢认错态度良好,正色道:“子布言之有理,从今往后,我自当以身作则,严格律己。”
随后,刘敢朝众人道:“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无双年纪尚浅,自知在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够好,在此我希望诸君能多多提点,多多告诫,以己之长,克彼之短,只要诸位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何愁大事不成!”
众人深以为然。
这时,一名中年文士出列,刘敢认识此人,他是张昭向刘敢推荐的人才,广陵人张纮。
只见张纮拱手道:“当初子布劝我加入主公麾下之时,我还在暗自犹豫不决,试想刘无双与孙伯符二者俱是江东霸主,何以选刘而不选孙?论起名望与能力,将门虎子的孙伯符无论怎么看都要更胜一筹。”
闻言,刘敢笑而不语地盯着张纮,静待下文。
张纮继续道:“一番接触之下我才发现,子布真乃慧眼识珠早有先见之明,若说孙伯符是江东一方的霸主,那么主公便是天下罕有的明主,此生得遇明主,死亦无憾矣!”
刘敢笑道:“子纲谬赞了,孙伯符有徐修德,吾有‘二张’,足以胜之!”
诸将其乐融融,欢声一片。
只可惜,刘敢的欢乐时光并未享受太久,前线快马来报,孙策亲率大军,兵范句容。
这道消息一来,刘敢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孙策终究还是打过来了。
“孙策大军来攻,诸位可有抗敌之策。”
刘敢将难题抛给帐下诸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刘敢帐下战将也不算少,这么多人一人开动一下脑筋,总有一条可用之策吧。
可惜,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良久,只有太史慈站出来说道:“孙策大军人多势众且兵锋犀利,句容兵少城小无险可守,必然一战而下,慈以为,当今之计只有退守秣陵,避其锋芒。”
朱桓道:“如此,句容、湖熟两地岂非拱手相让?”
太史慈又道:“非也,慈以为,孙策亲率大军西进,后方势必空虚,如此可遣一军东进攻阳羡、乌程两地,彼时进可兵压毗陵、曲阿,退可进攻吴县、由拳等腹背之地,一旦我军打下一处,孙策必然撤军回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朱桓道:“子义别忘了,溧阳还有吴景大军虎视眈眈,我军打乌程或许尚有机会,但若想要打下阳羡,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吴景大军。”
徐盛点头道:“打下乌程意义不大,除非我们能打下阳羡,否则孙策不一定会撤军!”
刘敢沉吟道:“溧阳的吴景确实是个麻烦,这样吧,我亲率一军牵制吴景,然后再遣一军攻打阳羡,不过打阳羡是个重要任务,诸位将军谁有信心可以拿下阳羡?”
话音刚落,太史慈与甘宁同时出列。
太史慈朝甘宁拱手道:“兴霸的锦帆营初建不久,将士们沙场经验略有不足,一旦上了战场只怕于战不利!”
甘宁回敬一礼,正色道:“甘某以为,任何经验都是打出来的,谁还没个第一次,甘某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打不下阳羡立刻提头来见!”
太史慈冷笑道:“军令状岂是儿戏,兴霸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甘宁笑道:“这就不劳子义将军费心了,甘某自有分寸。”
太史慈还想说点什么,刘敢摆手打断道:“就这么决定了,由兴霸率军攻打阳羡,至于子义,我另有任务安排。”
甘宁得意一笑,朝太史慈炫耀地拱了拱手,后者一脸不爽,冷哼不语。
甘宁本身就是水贼出身,首先名声方面就不太好,依仗着杀了几个山越贼的微末功劳,凭借着和刘敢的关系,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县之长,太史慈对于此等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非常看不过眼。
“大言不惭立军令状,送命事小,误军事大!”太史慈在心里暗暗冷笑,虽然不看好甘宁,但是刘敢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也无可奈何。
军政诸事处理完毕,刘敢闲下来后径直来到小乔房间门口,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阻拦了刘敢进门的决心。
只见刘敢走来走去,一脸的犹豫不定之色。
“去,不去,去,不去……”刘敢很是矛盾,重复地自言自语。
良久,刘敢附耳在门边,试图听到里面的声音。
“公子……”小环的声音忽然从刘敢身后传来。
刘敢顿时慌了一下,他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小环道:“小姐回来哭了很长时间,我问她,她也不说。”
刘敢将一柄长剑交给小环,嘱咐道:“你把这个拿给她,就说是我送的。”
小环疑惑道:“你要送小姐礼物为什么不亲自送?”
“你小姐还在生我的气,我送礼物就是为了让她消气。”刘敢很想这么说,但是他忍住了,仅仅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然后叮嘱小环:“你别管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
小环乖巧地点点头,随即拿着长剑推门而入。
刘敢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房间里传来小乔的笑声,这才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