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哟喂,我了个去!
这得是多么倒霉才会遇上这种比人变脸还快的天气?
有那么一刹那周文都忍不住要抽出腰间悬挂的战剑,将那个那个信誓旦旦保证说雨季间歇期会有三到五天的百越族将领给刺死。
狂风大作,雨不是在下,是在泼!
一片朦胧之中,周文下意识就呼唤斥候官,语气急促地命令其加派斥候出去,特别是要严密监控西南方向的几处浅滩,务必要做到发现敌情立即上报。
每支军队都会有一名斥候官,那是负责调控军中斥候的官职,要是按照阶级来算的话相当是俾将级别。
斥候官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对周边的地形也是了然于胸,他派出的斥候可不止是注意西南方向的几处浅滩,还有离水上游也是重点的警戒位置。
在暴雨的天气之下,大军显然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动静的,只能是各处营寨做好防御准备,提高警觉的同时士卒猫在帐篷内躲雨才是关键,可别被这该死的天气整的犯了风寒,不然哪怕是能痊愈也会身子骨犯虚无法参战,被送回后方的基地去休整了。
该做出的正确反应都有了安排,周文在临近傍晚时分依然是冒雨亲眼观看对岸的情况,可是说实话大雨之下视野被遮挡住,能看清楚起码五百里的河对岸就怪了。
在暴雨的天气里。人的视线顶多也就是十来米,特别是该处的环境都是一片绿色,人的眼眸会出现一种颜色生理(既层叠原理。有色盲的人看去就是模糊一片),周文注定是看不见河对岸都是什么情况。
用声音来作为判断吧,到处都是雨“泼”在树叶上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突然变得不平静的离水河面,周文就算是化身顺风耳那也只光听见和水有关的动静了。
“派人强渡前去对岸,让校尉唐杰结寨,在后续大军渡河之前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周文得承认自己心慌了。这一阵突然的暴雨给了他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强渡?!在暴雨天气里强渡???听到这命令的将领一阵阵的错愕。下暴雨了,河面水流也变得汹涌,用小舟或是木筏强渡哪怕是万分谨慎也无法保证安全,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愣着做什么!重金提赏。不幸遇难抚恤三倍算,若是成功记特级军功!”周文也明白危险,可是当一名军人干什么不是危险,差别就是冒得危险值不值得。
吕哲军的抚恤本来就高,足够失去家庭成员的一家人过上小康生活,三倍抚恤那就是十五亩的田地和每个月六个半两连续持续二十年,显然是能足够排除勇士的后顾之忧了。
所谓的特级军功是一个很笼统的说法,不过要是和特级军功沾上边,那起码也是官升三级的待遇。足够胆大的人脑袋提在裤腰带搏一次了。
赏格和抚恤待遇通传全军,自认为水性好的男儿斟酌一番也就决定干了,一些卡在百将这一阶级的屯长更是报名踊跃。
屯长有拼命一搏的**。毕竟是最少官升三级啊,哪怕考核不过关也是从屯长胜任百将,过关就是军侯了啊,是军侯啊,是那种可以统率一千人的中层军官,在南陵也能获得一处宅院的军侯!
到了军侯这一阶级。再往上一步就是校尉,是最容易成为士族一员的官职。平时由指挥官下达拥有特级军功的任务可不多见。从建军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出现过七次而已,有两个人成功完成任务,现在一人为校尉一人为俾将,死了也有多倍的抚恤,他们不拼一把纯粹就是傻子!
报名强渡的人太多了,还因为时间限制没能传遍全军呢,光是报名的士卒就超过三千人,伍长、什长、屯长也就近四百人,百将有七个,五百主有一个,再一次让周文确定拥有向上爬野心的并不止是自己。
强渡不需要那么多人,可是周文转念一想既然这么多人报名,那是不是能挑选出一千人左右,这样一来人多了总会有一些人成功过去,过去了也好增强一下对岸的兵力。想到一半却周文却自己皱眉了,那可是特等军功,不是什么集体军功的玩意,针对的是个别人不是团体,要是能够好几百成功强渡,那岂不是要有好几百人连升好几级,传出去先别提吕哲会说什么,那一些同为将军级别的同僚就该笑死他了。
算了,转变一下概念吧,分为团队合作的集体军功和单个人的军功,至于挑选出来的人是要团队合作还是个人冒险,那就由他们自己选择。
集体军功比不上单体军功,特级军功那更是彻底不能比,但是团队合作的力量要比个体强大这点毋庸置疑,最后被挑选出来的人大多选择团队合作,只有那么几个不开眼或者真有把握的人选择单干。
傍晚,又是冒雨强渡水面汹涌的离水,成功率有多少谁也无法肯定。
周文换个高一点的位置,在靠近河面的箭塔之上专注地看着准备就绪的好儿男们推着小舟与木筏冲入合流。
“那些组织人一同干的人,每一组的队长是谁都记下,懂的团队力量的人是谨慎也有大智慧,若是强渡成功就问问小队成员那些队长是怎么指挥的,都是一些做军官的好苗子。”周文说着看向那些单干的人:“至于那些单干的,哪怕是成功之后得到特级军功未来的成就也是优先。军队讲究的是集体,一个人再强能强大到哪去?”
武梁站在周文一侧很认真的在点头:“是啊,主上一再强调军队是集体,懂的利用集体力量才是一名好军官。”
强渡开始了,雨势也作美变得小一些,离得近了能看清楚很多下水后的士卒立刻就是被水流带动斜着线在漂,一些人离开河边没多远似乎没控制好划桨和平衡,舟或是木筏一翻,他们在水面扑腾几下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需要动用重赏,岂会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够完成的任务?周文每看见舟或是木筏一翻,上面的人落水之后很快失去踪影就心颤一下。他不是在心疼士卒的损失,作为一员将军早就习惯了生生死死,太过爱惜士卒生命的将军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只有一个能面对士卒损失而面不改色的将军才是一个优秀的将军。当然,这也不是说漠视生命,而是必要的付出,两种不是一个概念。
什么!?不爱惜士卒怎么会受到爱戴,不受到爱戴怎么打胜仗?
娘一点就唤一声“哎哟喂”,然后轻声细语的解释:军队从来就不存在任何与胜利无关的吝惜,需要让士卒爱戴才能打胜仗的军队也绝对不会是正规军,那是一种非职业的军队,也是打胜仗从来都是侥幸和运气的军队,要真是到了这份上,打仗只有将领之间比谁更烂,不是比谁更会统率军队了。
爷们一点就爆出“草泥马戈壁”风景不错的粗话,然后吼叫着举出例子:李广和程不识晓得不?李广受士卒爱戴,程不识不受爱戴治军严明。最后两人的遭遇都是什么?
周文需要袍泽的交情,不需要士卒的爱戴,事实上吕哲军的将领从来就不讲爱戴什么的玩意,他们讲求的是治军依靠军律法度和赏罚分明,爱戴什么的那是最高统治者吕哲该去操心的事情。他们率军打仗只要值得就会把一百人、一千人、一万往血肉焚场填,报销多少该付出什么样的责任,战死的士卒又该怎么抚恤,那是归于效忠对象应该处理的事情。
不知道是多久,夜幕完全的降临之后,河对岸终于是传来了约定好的三处火光,说明已经有人成功的强渡。
周文松了口气才从箭塔下来,回去中军大帐换好衣服又用点燃的煤石堆烤了一会的火去掉寒气才休息。
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大雨连续下了两天,这期间因为有勇士泛舟将河面两岸用粗大的绳索连接起来,后续的部队总算是能少量少量的运输过去。
在第三天,离水河对岸的吕哲军已经增加到一万左右,粗略的营寨也起了个模子,期间也没有遭遇到桂越的骚扰,在包括周文都心情放松的时刻,桂越人乘坐着放大的木筏出现了。
不但离水河面上出现了宽大且有桂越士兵的木筏,河对岸的树林里也出现了大批桂越人的身影。他们普一出现就是**身躯“哇哇”鬼叫发动进攻的姿态,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男的胯下摆动那“话儿”跑动,女的胸前晃悠着“两那啥”奔跑,以一种很迅猛的姿态直接杀入没有严实营寨,且因为连续淋了几天雨不少人犯病的吕哲军人群中。
对岸遭遇突袭是在大约一刻钟之后才被周文得知,他怒吼“唐杰该死”气得暴跳如雷,显然是对岸的部队警戒没做好才会被杀到眼皮子低下。
一万左右的吕哲军生病的起码占了三成,他们是在发愣中被突袭的,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倒也反击激烈,自身损失三千多人杀死杀伤大约七千多**裸的桂越人,终于是将来犯之敌杀退。
可这只是第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