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慎重,双手紧紧握拳,右手闪电般出击,一拳狠狠的砸向我的胸口.
望着凶儿来的拳头,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一丝明悟,巨晶剑法,三字真言,快,简,狠!天下武功,为快不破,以最快的剑招,最快的速度斩杀对手;招式简单却奥妙无穷,最简单的剑招也是最实用最省力,舍去任何无效的操作,以最简单的方法斩杀对手;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长剑出鞘,见血方休,招招致命,杀人不需要第二剑,中剑则亡。
全身真气随着剑诀疯狂的在奇经百脉中运转,望着迅速靠近的拳头,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躲也不躲,手中竹棒瞬间出击,一棒刺向对方的胸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更快,最快!竹棒犹如拉满弓的箭,瞬间离弦,暴射而出,在空气中发出“哧哧!”撕裂伤。
这是剑招中最基本的一式——刺!招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这已经够了,虽简单,却快得惊人,眨眼间的功夫,竹棒已经靠经蒙面人的胸前。这一刻,手中的竹棒仿佛给我一种错觉,一往无前,无坚不摧。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人,什么东西,在我这“剑”刺过去之后,都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蒙面人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眼神睁得大大的,惊恐和绝望不满了这个眼球。竹棒瞬间刺中他的胸口,接着穿入体内,捅破心脏,透体而出。
低哼一声,蒙面人身型顿时僵住,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插在胸口的竹棒,瞳孔放大,绝望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缓缓的倒在地上。
望着死不醒目的蒙面人,我顿时从剑意中清醒过来,惊慌和恐惧顿时填满了真个内心。松开竹棒,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从来就没想到自己的剑法竟然如此的凶猛,狠辣,一根小小的竹棒却把蒙面从胸口透题刺穿。虽然自己早已预想到有一天会亲手结果了别人的性命,但却没想到会是今天,毫无准备的今天。
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我撇头往去,不知什么时候,曾晓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旁边,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邱大哥,身为江湖中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几条人命,别太在意,赶紧把他埋了吧,被人看到了麻烦。”
我脸上有些难看,默默的点点头。
把蒙面人埋好后,我蹲在小溪旁,一遍一遍的洗擦着竹棒,上面的血迹早已被擦的一干二净,可是我的动作依然没停,反反复复的擦洗着。脑海中不知不觉就回忆起蒙面人临死前惊恐的往我的眼神,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好像要把我的摸样牢牢的记住,死后化成厉鬼找我报仇。每当想起,都让我内心打个冷颤,疑神疑鬼,仿佛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时不时警惕的转头往后看。
一遍一遍的冲洗的竹棒,仿佛在冲洗着自己的罪恶,这样就会让自己心安一点,恐惧少一点。
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地回到童家,脸色有些难看,此时童姗原本清澈明亮,一抹无邪的双眼已经变了,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恐惧,躲闪,紧紧的抓住童叔的手。
我心里顿时一痛,感觉自己做的一切值得吗?曾晓知背着行囊,道:“邱大哥,刚才童叔一家送我出门的时候,那蒙面人突然冲远处冲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麻袋,想要掳走童姗,我眼疾手快冲过去挡住了他。现在蒙面人已经解决了,那我就不再打搅,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远处走去。
“等等!”我突然开口喊道。
曾晓知顿时停下脚步,转头奇怪的望着我。
我深呼一口气,淡淡的道:“我跟你一起走。”
曾晓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阴晴不定的望了我片刻,最后缓缓点头。
拿着行囊,决绝了童叔和童姨的一再挽留,我和曾晓知再次踏上了黑暗的小路。从头到尾,童姗一句话没说,只是恐惧的瞧着我,眼睛无意看向她时,她的眼神慌张的躲开,当我临走的时候,她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躲在小脑袋扑在童姨的怀里。
离开童家后,我想了很多,记得李岳父传授我这套巨晶剑法时,提醒我此剑法杀戮太重,如果对方不是穷凶极恶,或者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剑对敌。到今天我才真正重视他说的这句话,也许蒙面人应该属于穷凶极恶吧,但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他。望着手中的凶器。我平静的开口道:“曾晓知,这根竹棒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别骗我,我想听实话。”
曾晓知身形一顿,原本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难看,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仅仅是普通的竹棒而已,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青灵竹,全是我编的。”
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但真真听到他说出口,还是冒起一阵愤怒。“既然是假的,那留着何用?”我奋力的把手中的木棒甩向旁边的小溪中。
“咻!”竹棒如同离弦的箭,闪电般没入黑暗的夜空,那个地方,正是傍晚童姗洗菜的地方。
望着竹棒消失在视野中,我心里暗暗决定,也许这辈子也不会用剑了,“巨晶剑法”不适合我。竹棒代表的是我舍弃的决心,希望今晚的一切都随着它的消失一起忘却吧。
今夜,我和曾晓知早了个僻静地方点燃一堆篝火,躺在地上睡觉。如今心绪杂乱,根本不适合修炼真气,很容易走火入魔。
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旁边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曾晓知同样没有睡着。
“邱大哥,为何选择跟我一起走呢,你不是说过不想再看到我吗,今晚完全可以在童家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曾晓知突然低声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之所以不想再看到你,是因为你之前一直在骗我,更对我心怀歹意,我怕在看到你会忍不住愤怒的暴打你一顿。不过刚才看你为了保护童姗奋不顾身,我选择最后一次相信你。还有,我住不惯那些简陋的房子,喜欢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比较舒服自在。因此选择跟你一起出来。”看到童姗看我的眼神和害怕的表情,我心里泛起一阵愤怒和委屈,这才是出来的主要原因。跟师傅九年多住的房子比童姗家的更简陋都没嫌弃和何况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