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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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山长年光秃秃,周围更是有无数群山密林,显得怪异而特别。群山之中野兽纵横,豺狼虎豹无不盘踞,双环山每日便有猎户结队进山狩猎,生活也是一片祥和。虽然不知道为何忽然震动,但因其本就带着传奇色彩,更是引得附近人心惶惶。

  所幸没有什么人伤亡,山中野兽也是如往常一般,两大山门佛光仙光闪动,有弟子出山巡视安抚,村民这才平静下来。在五行山脚有一片桃林,传言乃是天神不忍孙悟空每日以铁石充饥,故而扔下一颗仙桃核,经历无数年月,这才形成了如今的一片桃林。

  每到盛夏时节,山桃成熟,再加上附近野果无数,山中的野猴便会来此,直至桃果败落才会结队离去。天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潮意,一名粗布短衫的黑脸少年就赶着一头无精打采的耕牛,快不向桃林赶来。

  “你这憨货,昨日是不是把你吓出病来了,走路都慢吞吞的,出去吃饭都不积极!”这少年正是赵海,虽然昨日的一幕把他吓的也够呛,但经过一日的时间,心中那份恐惧早已消失。在他看来,五行山乃是西天佛祖神通所化,佛祖慈悲,根本不会伤害无辜凡人,再加上他若是练成真气,也是要拜入佛门,佛祖更是会庇护于他。

  如此想来,这才天还未大亮,他就赶着耕牛离家,壮着胆子步向昨日练拳之地。虽是如此,但一路上却是借着每日相伴的耕牛壮胆,不敢独自一人快前行。不一会就到了山脚,扔掉了手中的树枝,看了眼黑乎乎的树林,赵海也是心中发冷。

  抬头看了一眼五行山,他双掌相对,口中嘀咕了几句佛祖保佑,这才摆开架势,准备一天的修炼。但就在这时,一个桃核飞来,砸在了其背上,直接让他炸毛跳脚,大喝一声:“谁?”

  一双虎目中满是恐惧,四下一观,静息一片,这让他更是心揪在了一起。山中有妖,食人血肉,这是他自小就听说过的,难道此时被他给遇上了,赵海内心嘀咕。

  “吱吱……”

  一道怪叫声传来,他定眼一看,在旁边的一颗桃树之上,一只婴儿大小的瘦猴正喜不自禁,手中还抓着一个山桃吃个不停。长吁一口气,赵海瘫坐在地上笑骂道:“原是你这顽猴吓我!”

  小猴怪叫着身子一翻,从桃树上跃下,三两下上前,将手中一颗新鲜的山桃递向了赵海,眼神中淡然随意,没有丝毫对他的恐惧和疏远。伸手接过山桃,直接放在口中大咬一口,这才感觉到刚刚的一瞬间,背部早已被冷汗侵透。

  看着眼前这只昨日不知从那里来,掉在自己怀中的小猴,赵海也是一脸新奇。虽然还同昨日般的瘦小,但身体却是比之前硬朗和灵活许多,眼中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朦胧,而是多了一份野性。一身血红色的长毛,这更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人立而起,就像个小人一般。

  “山中危险,你是找到你的父母了吗?”赵海不由自主的问道,在他的感觉中,对方就像是一个聪明的小孩,根本就不是一只无知野猴。但小猴却实呲了呲牙,就继续啃起山桃来,好像对这个问题既不介意也不在意。

  不由失笑一声,猴子怎么会听懂人话,三两下啃掉手中的桃子,站起身来抖擞精神说道:“我要练拳了,你要玩耍就自去吧!”

  罗汉拳共有十八式,分别代表佛门十八罗汉,动作直接凌厉,赵海也是苦练多年,每一招一式信手拈来。不一会功夫,一套拳法就打了一遍,全身热血沸腾,心中的惧意更是消失一空,心中昨日带来的郁闷更是发泄一空,大笑三声就要再练,身边却是再次传来小猴的怪叫声。

  定眼看去,小猴手舞足蹈,并时不时的比划几招,并在自己身上指指点点,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赵海看的莫名其妙,不解的说道:“啥意思,看不懂!”

  小猴听到泄气一般的垂下头颅,随之却又指了指自己,直立而起,打起一套拳法来。赵海越看越是惊奇,早就听祖辈人说过,猴子乃是山间的精灵,最是通人性,没想到真是如此。但看着看着,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因为小猴所练拳法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罗汉拳。

  他可不会相信谁会无聊到教一只猴子拳法,更不要说昨日初见时小猴还是一副刚出生的样子,软弱无力。一日功夫,谁能有这么大能耐,就是神仙怕也是不能吧!越想越是心惊胆战,看着小猴的眼神已经满是不可思议。

  小猴打出的拳法虽然看起来似是而非,但却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不再向赵海之前打出的那般刻意。佛家讲究大自在,虽然他之前按照套路苦修,但却让拳法少了一份变化。想通了此节,看着演练一遍就不见有动作的小猴,他深深一拜,握拳再次练了起来。

  他本就天资聪颖,不然也不会被慈恩寺高僧看重,传授拳法。此时顿悟,招式中再没有了之前的死板,而是步伐灵活,出拳无迹可寻,凌厉异常。小猴在旁边看的喜不自禁,吃了几颗山桃后,竟然也跟着练了起来。但因体形本就和人有很大的差别,再加上生活习性的不同,打出来的拳法虽然同宗,却是多了几分狠辣和不羁。

  如此这般,每日赵海都会来此演练拳法,苦修武艺,身边小猴相伴,生活也是充实。转眼就是两月,从之前的演练三四遍身体就会力竭,到现在的五遍还力有未逮,终于在这一日,身体中出现一道发丝般粗细的气流窜动,这更是让他喜不自胜。

  身边的小猴也早已不复之前的瘦小,变的强壮,直立而起也有四尺多高,身上长满结实的肌肉,眼中精光四射。山桃也开始落败,稀疏难寻,夏日也即将离去,两宗开山收徒之日也将近。

  “小红,马上就到了慈恩寺收徒之日,你随我同去如何?”练完拳法,赵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一声不吭吃着青草的耕牛说道。身边血红色长毛垂下,如同精美的绸缎一般,抓耳捞腮的小猴只是微微一顿,就兴奋的呲了呲牙,表示同意。

  看到小猴同意,赵海爬起来兴奋的摸了摸它的长毛,自信满满的说道:“那就让那个我们一起修炼,将来一起求仙问道!”

  练出了真气让他自信满满,胸口豪气顿生。一人一猴多日的相处,看着小猴一日日的长大强壮,感情早已深厚,彼此也更是信任和依赖,就连赵海叫它小红,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

  与此同时,在两人不远处,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年眼神冰冷的看着,正是之前在林中练拳的另外两人。其中稍胖的少年一脸傲慢,眼神不甘的说道:“福生哥,赵海这蠢货竟然练出了真气,都快赶上你的速度了!”

  身旁另一名少年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阴沉一声不吭。双手交叉在胸前半响才冷冷的说道:“练出也是个蠢货,如何与我相比!”

  胖少年赶忙奉承几句,接着说道:“但我听说,他能练出真气,就是因为之前五行山震动时,捡到的那只血色野猴!”

  “哦……”名叫福生的少年嘴角意味深长的一笑,眼中冷光一闪说道:“那就更好办了,你去……”

  两人交头接耳半天,胖少年这才冷冷的一笑,看着赵海和小猴快步离开,不知去了何处。原地只剩下了福生一脸傲然,不屑的看着远处毫无所觉的赵海说道:“一群蠢货,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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