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独自傻愣愣的坐在教室里,左手托着的下巴,右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回想着早上的一切,太不真实了,那句话真的是他说的吗?原来他也有发窘的时候呢,真的好可爱。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莫凡的沉醉,蹙眉朝门口看去。
“凡凡!”站在门口的人喘息不止,明显是跑着过来的“谢天谢地,你真的在!”
莫凡豁的起身,快速朝门口走去:“你这是怎么啦?被狗追?”看着胡一一毫无人样的喘着气,她都怀疑她不是被狗追,大概要发狗疯了。
“你才被狗追呢!”怒斥一声,随即拉起莫凡的手,急急的说着:“快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喂,一一,我上午就没上课了,你不会下午还不让我上吧!”莫凡使劲拉住了就要迈步离开的人。
“哎呀,边走边说!”胡一一迟疑了一会,又看了看周围,拽起她便往外跑。
“到底出什么事了?”上不上课是无所谓啦,但总该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吧,莫凡任她拉着自己朝门口跑去。
“到了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她手上的汗水浸湿了莫凡的手,将自己现在慌乱的感受传达到了莫凡心底。
莫凡怔怔的跟着她,也不再问,心底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凭她与胡一一相交的十年,她肯定这不是件小事,只是会是什么事呢,想着想着二人已经到了校门外。
“ 我第一次发现咱们学校外面的出租车真的太少了!”胡一一停下来左右张望着。
“很急吗?很急就让你爸派车!”永清门前的出租是很少的,毕竟都是些贵族子弟,有几个像她和一一这么嚣张,整天乱跑的,人家都是活的中规中矩的。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我爸知道。” 两只小手绞在一起竟有些泛白。
莫凡半蹙眉,头一次见到她这么紧张,好象很害怕,心下也跟着一凛,将一一绞在一起的手用力分开,紧紧握在手里:“一一,到底怎么了,快说!”
“我们跑过去吧,就在前面不远。”胡一一眼见没车,提议道,虽说是提议,但她并未等莫凡的回答,便又反拉着她的手开始长跑。
“我的天,今天一定要搞的这么特别吗?”莫凡扬声感叹,今天似乎从早上就开始不一样了,好象每个人都偏离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了。
左拐右拐十八弯之后,莫凡在心底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相信胡一一对距离的定义,这数学一定没学好,或许在她眼里100米和1000米是可以等同的,因为现在,她刚刚说的就在前面不远,这句话就完全错误了,她敢肯定,这里绝对不是不远能概括的!
两个女孩最终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都不堪重负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吐着舌头,喘着气。
莫凡顺眼向上看去,这幢居民楼貌似刚刚建成的,外观还很新呢,斜眼睨了胡一一一眼,有些不顺气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不远?”
“废话少说,赶紧上去!”胡一一猛吸一口气,拉起莫凡又开始跑起来,冲进了居民楼的电梯里。
“我记得你家不在这啊。”有点晕,坐这电梯失重。
“凡凡,你今天心情很好吗?话这么多!”焦急的看着电梯上一层高过一层的显示,胡一一感觉心也紧紧的揪着。
“是啊,这你都看出来了?”防止身体因失重而头晕,莫凡只好懒洋洋的靠着电梯的后壁。
‘叮--’电梯在二十五楼停了下来。
这幢楼是一梯一户型的大楼,电梯一开,莫凡就率先跳了出去,实在是太晕了。
胡一一掏出钥匙走到门口,利落的一转,门就应声打开了。
“跟我过来!”此刻的胡一一脸上的神情凝重,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该有的。
莫凡也收起了自己的玩笑心情,这一路奔过来,想也清楚就是为了这了,现在心里是满满的好奇心。
收起钥匙,胡一一走向其中一间房门,旋转推开一点点缝,回头看向身后的莫凡,低声说道:“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见到莫凡点头,门随即被推开去。
“啊--”在这声音就要脱口而出时,莫凡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圆睁着的大眼里有着惊讶和恐惧。
房间里一张大大的木躺着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上半身都裸露着的男人。
自他的右肩斜绑着白色的绷带,绷带缠得很厚,但仍可以看到渗出来的鲜红的血。
绷带未缠绕的地方有着干涸的血迹。
因那男人是偏着头,莫凡看不见他的脸。
好奇心驱使着她迈开两只像灌铅似的腿,缓缓走到床侧。
原本睁着的眼,这会睁的更大了。
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的人,又看看站在门外的胡一一,低声喊道:“飞海洋?”
天啦,天啦,这怎么回事?半个月不见就成这样了?
“他中了,刚刚把子弹取出来。”胡一一对莫凡的惊讶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她在学校后墙那拣到他时,神情估计比莫凡好不到哪去。
“……?子弹?”额滴神,一定要让我今天过的如此惊心动魄?“一一,你们在演戏吗?”除了这个她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不相信,你可以把绷带解开看看。”现在多了一个人,胡一一觉得也没有先前那样慌张了。“你帮他取的?”算了,解开?开玩笑,我还没那胆。
“我没那能力,他自己取的,动作好象还很熟练。”度步走到莫凡身侧,声音有些轻淡,没有了刚刚的喘息。
“你怎么碰到他的?”啊,多么遥远的东西,看一一原来那么紧张的样子,现在一副老神在在的,莫凡怀疑的看着她,难道一路的?
“不要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上午你没来上课,我一个人无聊,就跑到学校后墙那,想休息休息……”胡一一一口气将上午如何在后墙发现他,如何将他弄来这,他又如何取出子弹的过程惊心动魄的陈述了一遍。
莫凡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到嗓子眼了,紧紧的捂着嘴。
脑子里闪过飞海洋取子弹的血腥场面。
虽然自己从未见过,但光想想,就够可怕了。
身子不经有些轻颤,低头看着紧紧闭着双眼躺在的人。
他的眉头不自然的锁的很紧,伤口一定很痛吧。
可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一次在球场相见,
接着是带着自己冲破记者包围圈,
而后的球赛,
莫凡心里五味杂陈。
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至少对她而言不是。
看来一切都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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