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查一下韩司，不，不对，应该是东方澈最近的行止，我们需要一些巧遇，哈哈！”那笑声令对面的男子有些毛骨悚然，那熟悉的撒旦式邪佞的笑容，难道游戏真的要开始了吗？
漂亮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莫羽寒一个冷洌的眼神后，只好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他知道莫羽寒在这件事上有多坚持，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寒，或许你身边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当初你退出A计划，我们都不知道原因，拖着半条命离开，时隔三年，你又突然回到A计划，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值吗？她真的爱你？”
她真的爱我吗？今晚为什么这么多人提到这个问题。
她爱你吗？爱你为什么要选择死在你面前，她爱你却撇下了你，这就是你们的爱，你们都是自私的人……
脑子里再次出现莫凡的声音，猛的甩了甩头，是，自私，如果当初自私一些，那么她一定不会死，自私有什么不好。
“你家那宝贝刚刚哭了吧？”啜一口红酒，唇齿依附杯沿，缓缓摩挲，原来男子也可以笑得那么妖艳 。
“我似乎没有允许你私自窃入我的私生活吧？”该死的，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的。
“巧合，巧合，你不也说了我们的生活里需要很多巧合嘛。”男子做出害怕状，唇角却依旧扬起，缓缓回落，最终淡淡的再次开口道：“她也不小了，你十五岁时都不是处男了吧？寒，其实你心里是爱着那个小宝贝的.”
“我没有必要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明早将调查结果给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屏幕也在瞬间黑了下来。
随即整个房间跟着暗了下来，莫羽寒有些发抖的点燃一支香烟，那一点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似乎从她离开之后，自己就愈发喜欢在黑暗中沉浸在烟雾里了，只有这一刻，自己才不用想任何事，任何人，只要想着她。
只是，念柔，你真的爱我吗？
你在选择死亡的时候，是否还记得你曾经承诺过，陪我一生呢？
或许你当初说的一生指的是你的一生，并非我的一生，
你是不是厌倦了？
所以为了遵守你的诺言，你选择了死亡，最终，你真的陪了我一生，
只不过那是你的。
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轻喘一口气。
“念柔，你知道吗？我曾经那么的想恨你，可我恨不了，恨不起，可能凡儿说的对，我们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伤害着身边的人，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恨不了，恨不了……”莫羽寒的声音有着一丝的沙哑，透着些许疲惫：“我的心里全是你,她感觉到了,所以她一次次的受伤，我想拥有她，可我却给不了她未来,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感情，我可以自私一点的,但在这一点上我却自私不了，其实，不是我不自私，相反的，应该说是我太自私了，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再一次被遗弃，她是那么的美好，再过十年，她才二十五岁，可我却四十了，到时我能给她什么？那时她会不会说，我怎么会选了你呢，这么老个，你除了钱，你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她是不是又会像你那样离开我？我已经承受不了了，真的，我很痛，很痛……”
夜，无比的寂静，彼此的心都在不同的地点寻找着合适的位置，两颗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心，此刻却仿若相望于天涯，尝着这相望的滋味，感受着心的焦灼。
＊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一夜未矛苍白的脸，红肿的眼，这就是幸福离开后留下的吗？似乎还不算太差，小嘴倔强的翘了翘，特意选了身鹅黄色的运动服，曾经衣服的颜色代表着自己的心情，但现在自己似乎在依赖着这跳跃的颜色拯救自己的心情，不管怎样，自己终究是变了，回不到过去，没有了他的未来，还有幸福吗？
“幸福是自己给的！”倔强的声音，倔强的表情，倔强的心。
一阵声打断了莫凡的自我鼓励，站起身，转了一圈，深深的吸了吸气，确保一切稳妥了才走过去拉开门。
“，你的电话，是转接上来还是？”门外站着的是张嫂。
莫凡皱了皱眉，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呢？“接上来吧，爸爸他们走了吗？”
“莫先生一早就走了，交代我说不用太早叫你起床，只是现在来了电话……”昨晚莫凡从书房里跑出来时张嫂还没去睡，恰巧看到了，现在又看着她那双红红的眼，更肯定了昨晚自己没眼花。
“没事，张姨，那我下去接吧，反正都起来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张嫂是从小照顾着自己的，莫凡也不想她多为自己担心。
走下楼，看着张嫂去厨房准备她的早餐了，莫凡才拿起电话。
“凡儿！”对面传来一阵女声。
虽然对方没有说名字，可莫凡早已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收起脸上的笑，淡淡的说道：“你叫我莫凡吧，这样我比较习惯。”
“那好吧，今天有空吧？我请你吃中饭。”对方也没有在这个称呼上多做纠缠，轻快的邀约。
“可我还要上课。”虽然已经过了上早课的时间，但迟到总比旷课的好吧？
“我已经打电话去你们学校帮你请假了，所以没有问题了吧？”
已经帮我请了假？那看来是一定要去喽，绕这么大个弯子，还真费心。
“是以他的妻子，我的妈妈的名义请的吗？”每个人都要主宰我的生活吗？
“莫凡，你爸爸出差了，所以……”
“所以就让你照顾我，然后你也想先与我熟悉熟悉，对吗？”莫凡说道：“好，几点，在哪？”
出差吗？可自己并没有看到以往的纸笺，原来他也已经彻底回归到了最初了，回到了刚刚领养自己的时候，那我又何必执着呢。
“12点半，‘枫’西餐厅，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12点半见吧。”
‘咔－－’没有说再见，直接挂掉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