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听了马周的话,当然知道这个马周也学坏了,现在马周也学会“坑”继任者了。如果马周以孟津县官府的名义借款了,而且还是借了一大笔钱孟津县很难还的钱,这个恐怕到时候马周修建了河堤,然后百姓享受安心种田,然后他拍拍屁股去别的地方上任一个州刺史。至于县里面的借款亏空,那也就留给了下一任县令。而下一任县令可就头痛了,这么一大笔钱,要还到什么时候啊!以一个县级行政单位的财力,恐怕要还很久才能够还清。不得不说,马周也学坏了,居然学会了官场上的那些破玩意。果然,官场是锻炼人的,好人进去了之后,都变得奸诈无比。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能不奸诈那根本活不下去。
可是,对于景文来说,如果借款给马周了,那恐怕孟津县不知道要还款多久。而且经历那么多任的县令,更是风险重重。万一其中一个县令不想还款了,那恐怕讨债之路那是非常艰难的。而且,如果自己这次借款给马周,那下次别的官府过来想要借款,那自己怎么解决呢?到时候,那些官员也都以马周作为先例,让银行贷款,那恐怕更是一笔糊涂账。
而且,现在银行里面的存款,很多都不是景文自己的,都是储户的存款。其实银行的特性就是负债经营,只不过欠的是储户的款子而已。如果到时候那帮官府毫无还款能力,却借了大部分钱,那可就是一群呆账烂账死账了。到时候,储户如果取不出钱。那景文的银行也就彻底倒闭,胎死腹中。所以,这个马周的借款必须要慎之又慎啊!如果这次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借款,那接下来后患无穷。
“马周,你有什么还款方案吗?”景文问道。
马周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应该能够还吧!我想,我们孟津县也好歹也是一个富庶大县,应该能够还款吧!”
“马周,你这个蠢材!”景文忍不住大骂。
这个马周可真是够极品的了,明明是来借款了。居然连一个还款方案都没有能够想明白就来了。人家借款好歹还能够弄一个还款方案,可是这个家伙居然连一个方案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借款啊!
“我这个不是没有经验啊!”马周有些委屈的说道。
景文终于好受了一些,毕竟古代官府,其实跟商人借款还是比较少的。古代的官府。跟商人借款有几个顾忌。一个是顾忌自己的面子,官府都缺钱,要跟商人借款,这个对于古代官府来说是有些丢脸的。当然,在后世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在古代那就是天大的丢脸了。所以,官府很少会跟商人借款。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商人也未必愿意借钱给官府。因为他们也怕官府赖账,因为商人的实力不是官府的对手,所以官府一旦赖账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这种双方都有很大顾忌的情况下。往往借款其实是很难实行的。所以,马周没有借款经验,这个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景文也必须要有一个还款的方案,如果马周额米有方案,那就凭借马周这个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景文你也不可能借款给马周。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尤其是银行的钱款更是储户的存款,绝对不能够出现什么呆账坏账。不然对于银行的信誉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节帅,你帮我设计一个还款方案好吗?”马周说道。
“他娘的,你倒是精明!”景文笑骂道。
马周知道自己不擅长做这种算计的事情,所以他主动把责任推给了景文,让景文来帮助他进行制定一个还款方案。不过,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景文是开银行的,毕竟有时候也要帮助贷款方设定一个还款方案。不过,这个在后世银行,也都是常有的事情,因为帮助储户设计还款方案,有不少银行都会这么做。所以,马周也正是歪打正着,正好想到了景文银行的一个重要业务。不过,按照景文的心黑程度,所谓帮助设计还款方案,这个也是要额外收费的。
“看在我们的关系的份上,我就不收你服务费了。你告诉我,你那里有什么收入,我可以考虑帮你设定一个还款方案!”景文说道。
马周开始一项项的计算自己孟津县情况,尤其是财政情况。而景文也大概明白了,孟津县虽然靠近靠近洛阳,可是还是以农业生产收入为主。而农业也就是以租庸调为主,收入主要以粮食和布匹为主。可是,这里面有一部分钱是要上交到上级单位,而能够用来还款的东西也就不多了。
“老板,恐怕这笔款子还是不要借为好!以孟津县的能力,二十万贯钱恐怕要还款没有五十年以上还不完,所以……”银行的会计师说道。
这个银行的会计师已经明确指出了,孟津县如果借款了二十万贯,那恐怕要还款五十年以上。这个令人吐血了,哪里是一个县能够还得起的?而五十年以上,那到时候等着景文的儿子来要账吧!
而马周听了这话,也显然看到了景文确实有些为难,毕竟商人都是要规避风险的。马周也头痛,想要做出一些政绩,获得政治资本,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们的商业税呢?”景文突然问道。
马周苦笑说:“商业税,也算数吗?商业税也就是那么一点,不算什么的。”
景文听了这话,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现在大唐的商业税制度,突然眼前一亮。因为景文发现这个商业税可以做文章的,而且文章还非常有意思。
“马周,你去写一个条陈,然后以孟津县县令的名义,送到我管理的大唐政研室,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景文说道。
“条陈?什么条陈?”马周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