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又想起了一个也是被抛弃的人,不过是小时候在孤儿院认识的。
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十岁,整个孤儿院中最不爱说话的人,却疯狂地热爱着陶艺。
十岁的时候,他十五岁,他离开了孤儿院,然后用一封信扫平了整个孤儿院。很开心,因为这个人无比勇敢的举动而令到那个自己曾对着他暗地里吐口水的人被送进了监狱。
十五岁的时候,他二十岁,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自己亲手毁了他的梦想。然后他消失,发了疯般地寻找,却找不到。
三年之后,终于也上了大学,思念一直在疯长,直到遇到裴诺,这股揪心的情绪似乎才稍微地平复了一些。
好耀眼的阳光啊,已是初冬的天气,怎么还不下雪呢?
如果下雪的话,会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呢?
诺,当多年之后终于能再次与你一同观雪,我似乎平静得可怕呢,但是,你知道么,为了等这一天,我们付出的,已经太多了。如果真的要两个人互相依偎才能活下去,那么,也请我们成为彼此的依靠吧。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年我们一同观雪的情景呢?我的心,应该是从那时开始,渐渐对你打开的吧,诺。
回到宿舍痛快地洗了个澡,不过江一辰一直抱怨裴诺身上总是有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裴诺被说得不耐烦了就威胁要从实验室带点三氧化二砷毒死江一辰,通常这个时侯他就会乖乖闭嘴了。
“诺诺这个刽子手,怎么忍心对我这种祖国的栋梁下手?”虽然事后江一辰总会这样叫嚣,不过经常被裴诺忽略不计。
练团啊,那贝亦对音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热情呢,明明就是建筑系的高材生,却经常逃课去练团,还好他挺受那些教授们赏识的话,不然早就被记n个过了,这死小孩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是在学校附近租的地下室来练的,据说是因为贝亦所在的乐团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音乐界颇有名气,所以租赁费用什么的都很优惠,难怪贝亦还一直在庆幸少了一大笔费用,不然就那死小孩又没打工只会伸手跟家里要生活费的样子是该够他愁的了。
江一辰早早就出发了,说什么要去看他心爱的亦亦,室长大人在向裴诺说起的时候也是满脸的笑意,宿舍里四个人的专业都不同,江一辰是法语系的祸害,据说当年他报考法语系是因为觉得如果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女生示爱的话一定会很酷,真是一个让人有些不知所谓的理由。室长大人应该是整个宿舍中最正常的,法律系,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公正不阿的法官,裴诺一直是这样想的。江一辰还很庆幸如果将来自己一不小心犯了什么事还有室长大人撑腰,不过这件事情发生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裴诺顺口就问道“那么如果我去告发你有没有奖金拿的啊?”室长大人很爽快地点了头,搞得江一辰无敌郁闷,直说裴诺这厮见钱眼开,不懂江湖道义,直接就被裴诺以一句室长大人很欣赏的话打回原形。
“打击违法犯罪可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呢!”
听得江一辰直翻白眼,还一直说自己已经口吐白沫。
贝亦啊,虽说确实是建筑系的鬼见愁,但是看那厮似乎对音乐要比对建筑有兴趣得多呢,不过听说他家里是那种很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如果小孩将来真的走了音乐这条路怕是要吵翻天的吧,趁这个时候还是要好好做做贝亦的思想工作才行,实在不愿意看到那种家里整天凝聚着沉重气氛的情景呢。
如果现实和理想冲突,那么年少轻狂的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呢?似乎都没有人来教会我们怎么处理这两者的关系,所以我们就自己一直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的不解,多少的争吵,我们才可以看见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