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最先从历阳郡升起,又沿着长江逐渐向西传递。
樊城北面的隋军哨岗似乎也嗅到了那么点不寻常的味道,弓箭也已经搭上了弦。
“慢!”我伸手止住了就要拔剑冲锋的韩擒虎,他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现出一丝怪异的眼神。
“韩将军这一冲上去,隋军那一通箭射来,只怕是要多几个刺猬。”我指着对面已经箭拔弩张的隋军。
“末将恨不得以死报皇上之遇之恩。”韩擒虎故做慷慨的说道。
“可是朕需要你们活着去帮朕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虽然我觉得这些古人有些傻气,可是这种气概倒是十分赏识。
“你看隋军都守在寨内,我军若是贸然冲上去,他们一通箭,少不得有损伤。既然我们有了这等利器,何不用它打开缺口,再纵兵上前?”我指着一边的弩车笑道。
“这……皇上说的是。”其实韩擒虎不是不知道用弩车,只是打战打了这么多年,形成了些固定思维,这时经我点拨,才回过神来。
“预备……”弩炮营的数百辆弩车轰隆隆的推到了阵前,对面的隋军好奇的打量了下,似乎觉得似曾相识,便不以为然的缩回了脑袋,只露个眼睛在外面。
“仰度两寸,射距七十丈,放!”司令兵红旗一挥,只听“嗖嗖!”一阵响动,上百支弩箭一起向隋军大寨飞去。
“轰!”的一片巨响,连我脚下的地面都不禁起来,大寨前一片大火熊熊,狼籍一片。
“仰度三寸,射距七十五丈,放!”小红旗又一次挥下。
随着第二次射击,隋寨中间的几面大旗也徐徐倒下,躺倒在火中。
“韩将军还在等什么?”我看了看在一边瞪大了眼的韩擒虎。
“杀!”韩擒虎这时才回过神来,率军纵马跃出。
隋军士卒什么时候见过这架势,他们开始以为不过是寻常的弩车,于是缩起脑袋,想等弩车这一通放过再伸出头来回射,谁知道有的人刚刚才低下头,就发现自己已经飞到了半空中。被弹片击中的,被倾木砸伤的,更是多不可数,军心顿时一片大骇。
那些没飞升,也没受伤的隋军从浮土里抬起脑袋,还在暗自庆幸,一抬眼,却看见了一串马蹄子。
“快去洛州,告诉他们陈军有妖术!”那守关的隋将倒是尽责,收拾残兵,拼死抵住了隘口,却放了几个哨兵疾奔而去。韩擒虎领着一彪军想要追时,却已跑的远了,只能恨恨的放了一通箭,回头把怨气撒到了没跑掉的隋军身上。
地狱!我在自军阵内看着这一幕,胸里一颗心也是跳个不停,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一股焦糊的尸臭味和着血腥味顺风飘过来,让我有些作呕的感觉。前次火烧杨素的战船毕竟是隔的老远,而这次这一切就发生在离我不过几十丈远的地方,我甚至可以清晰谍见头颅被砍下时,那种像风一样的声音;听见那未死尽之人的痛苦;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被炸的稀烂的头颅里,流出来的红白相间的东西。
“大隋……万……岁!”数十支长矛几乎是在同时刺进了那隋将的身体,将他举在空中,隋将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喊出一声以后,慢慢的垂下了头。
“万岁!万岁!”数万陈军士兵兴奋的齐声高吼,这仗打的似乎也太容易了。
“每人加半斤猪肉,二两酒,厚葬那隋将。”我忍住一阵阵冒上来的呕吐,发出了命令之后,立刻掉转马头,往大营奔去。
这么一折腾,我呆在樊城再也不肯出去了。但是战争,却还在继续。
天一阁临时充当了联络的使宅飞鸽传书要比快马传书要来的快捷安全的多。同时,天一阁也充当了“第五纵队”的角色,在隋军后方焚烧粮草,刺杀将领,散布谣言,忙的不亦乐乎。
到九月下的时候,由胡瑞,贺若弼率领的东部大军已是打破济州,兵锋直逼翼州。在中路,吕布,田寿昌打破豫州,直逼洛阳。西路,许云飞,韩擒虎兵分两路,像一把铁钳对洛州左右合围。
“这洛州是长安最后一道屏障,隋军肯定会以重兵防守,比不得他们这一路上遇见的零散之敌。但若是拿下了洛州,长安也就完全在我军眼皮底下了。”我拿着许云飞和韩擒虎送来的战报仔细看着,上面都是凯歌一片。
“传旨给许云飞和韩擒虎,先入洛州宅封奋威伯。”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如果此战可以灭了北隋,各路主将自然都是要封候的,这一个伯自然只是个过度性的。但是这是我封的第一个爵位,这个第一,可是个极大的,更是天大的面子和威风。
传令官带着我的圣旨一路奔到了洛州城下,接到了我的旨意以后,两彪军果然再次加强了攻势,洛州城下一片血火,之中,尸横遍野。
果然是一将成名万骨枯啊,我接到回报后,轻轻叹一口气。
隋军之前接了情报,以为我军会什么妖术,准备了大量狗血马尿,一看我们的弩车要开炮就往底下倒。虽然弩车威力,但是洛州却比不得野寨,城高壁坚,几发弩炮打上去也只是留下几个坑。隋军便以为破法成功,于是军心大振。城外又不断的有驰援的隋军骑兵往来冲突,这些骑兵若是结阵冲锋,倒也能炸他们个人仰马翻,但是他们忌惮我军势大,所以不敢大批结阵冲杀,总是少量出动,又来去入风,这一招却无意中却正好切中了命门。于是洛州城下,顿时呈现出胶着状态,许云飞和韩擒虎看着不断在空中飘荡的“奋威伯”的帽子,也是焦急万分。
“皇上,不知为什么,今天上午许将军突然下令撤军,要退回樊城。”我派到前方到子突然快马回报。
“撤军,不可能吧?那韩擒虎呢?”
“韩将军仍在继续猛攻洛州东侧。”
这搞什么玩意?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如果说要诱敌吧,还留个韩擒虎一军在城下,许云飞这一退,隋军肯定先奔韩擒虎那一军去了,要诱敌也该是一起退啊。
“继续打探,顺便去问问许云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时也摸不准许云飞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报!”在我心急燎燎的等了一整天以后,终于又看见探子奔了回来。
“禀皇上!许将军说洛州急不可取,要呆在路上休整几日。”
“休整?”把韩擒虎一个人丢在洛州城下,自己退回来休整?
“那许将军在怎么休整?”我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好。
“小的在许将军营里,只看见士卒不是喂马,就是高卧,连练都免了。”
这个休整的彻底了……简直就是消极怠战嘛,我无语。
“你告诉他,叫他赶快回洛州去,这么一来,韩将军那就危险了。”
“小的回来之前,许将军已经让小的带话给皇上了,说韩将军威名盖世,应该可以……顶得住!”
“应该?什么叫应该?这时候千万不能出丝毫差错,快传朕的旨意,叫他回去。”我有点慌了神,万一韩擒虎顶不住,那可是七万多精兵啊。
又派出了一名探子带了我的圣旨,往许云飞大军追去,我心里越发的发毛。
不会是我搞了个“先进洛州宅封奋威伯。”,把他们搞出矛盾来了吧。二桃杀三士的故事我还是听说过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以为,许云飞似乎并没有表示过权势但过啊,难道人都是会变的?
“报!”我到子刚刚派出,就在半路上遇见了许云飞派来的信使,于是一起奔了回来。
“许将军要小的告诉皇上,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请皇上不要在下旨了,另还有行文在此。”信使说着,呈上了许云飞的行文。
我看了这文,其实意思就和那信使口述的差不多,说了一大通,意思就只有一个:您老就别心了。
这一来,我脸上挂不住了,好歹我也曾是天下闻名的常胜将军,怎么给他说的我像个门外汉。
“起兵洛州,朕要亲自去看看。”我看了那信,顿时一肚子的火。
皇上发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万禁军呼啦啦的拔起营来,拥着我出城而去。
“皇上,请!”许云飞像是等着我来似的,等我开到他大营附近时,早就在营门口侯着了,大帐内甚至还备下了一桌酒席,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准备好的。
“朕还吃得下吗?”我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认为臣是贪生怕死或者贪图富贵之人吗?”许云飞不动声色,却早已把我心思摸了个透。
“哦!”我应了一声,也不急着追问。
“皇上来的也正巧,正好赶上看这出好戏。”许云飞向我神秘的一笑。
别和我抛魅眼,我火着呢,我也不理他,也先不动声色,看他有什么把戏。
“轰~轰~”我正端着杯酒,北方突然传来了隆隆的弩炮声,惊的我手上一抖,一杯酒几乎要洒出来。
“皇上勿忧,洛州即日可破!”许云飞仍然是端坐不动。不能在臣子丢了脸,我也连忙收起那一丝惊恐。只是听着北方的阵阵爆炸声,心里仍有些忐忑。
“报……”眼看着桌子上的酒壶越堆越多,一个探子猛的在帐外叫起。
“传!”许云飞大手一挥。
“小的叩见皇上,拜见许将军!洛州城门已破,韩将军派小的来请许将军火速增兵。”
“洛州拿下来了?”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惊愕。
“哈哈哈哈!”许云飞抚掌而笑。
“怎么你退回来了,反而破了洛州城门?”
“皇上可忘了我军的优势了?”
“优势?”
“不错,我军胜于隋军最多宅无非是弩炮,连弩。臣和韩将军齐在城下时,隋军忌惮势大,城外骑兵只敢往来骚扰,城内隋军也只坚壁固守。末将这一退,隋军定认为我欲诱敌,所以断不会来追,而是在城外集结,欲强攻韩将军一营,而城内隋军见末将一营退去,城外又有隋军集结,也定会纵兵杀出。
此样以来,韩将军一营便转攻为守。弩炮,连弩宅用于防守,威力远胜于攻。末将撤退前,早已将所有弩炮,连弩转于韩将军营中,隋军集结冲杀,岂不正中了我军之意。
且末将撤退时,在沿途留下数千骑兵,故意留下痕迹,让隋军知晓,让其以为末将撤退果然是诱敌之计。待洛州战起,这数千骑兵却正好用来劫取城外隋军营寨,焚烧粮草辎重。”
“果然是好计!”我听了他这一段话,心下大慰。
“皇上请在此稍歇,末将前去支援韩将军。”许云飞说完那一段话,又立刻穿上甲胄,向我一拱手。
“朕随后就来!”听着远方仍在断断续续的弩炮声,我又开始心痒痒的。
这几天给他们折腾的都没睡好,中午又饮了些酒,正有了些困意,我靠在大帐的帅座上便昏昏睡去,等到黄昏醒来时,北方的炮声已是停了。
“赚去洛城!”我估摸着这时候去洛州,也差不多拿下了,于是右手一挥,又拔营而起,
许云飞扎营的地方离洛州并不远,只有五十里,我这两万禁军又全是骑兵,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开到了洛州城下,借着城楼上的火光,看见已尽是我军的旗帜。
“终于拿下了,就是长安了!”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又想起要答应封爵的事,于是念着要进城找那两个,看看到底谁先进城的。
“两位将军呢?”等我进了城,却发现两个居然一个都不在城里,只有一伙副将和校尉在那忙活着。
欲知到底为何,请看下回《战长安李靖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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