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煜一进门,又看到一个委靡不振的身影窝在沙发上,无聊地转著电视频道。
「安安。」
「你回来啦!」贝安安欣喜地跳起身。「我无聊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一下班就回来了啊。」雷煜放下公事包,脱下西装走到她身边坐下。「你以前不是老嚷著要休息,现在有一大把时间给你休息,怎么你反倒不习惯了?」
「原来我并不是适合长期休息的人,」才三天,她就闷得发慌。
「等假日我再带你出去玩吧。」雷煜安抚道。
「为什么你的车不肯借我,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出去走赚你也不必这么麻烦了。」她嘟著嘴抱怨。
「你还想开车?」雷煜瞪她一眼。「到底是谁因车祸而挂掉的?怎么一点也学不乖!何况你什么证件也没有,当然也不会有驾照,我可不要老接到罚单。」
「好像我会倒楣到老被警察抓似的。」贝安安嘀咕道。
「依你最近的运气,那可难说。」雷煜不客气地刺激她。「好啦,别再抱怨了,你可是自作自受耶。」
「冷血的。」贝安安瞪著他。
「别瞪了。」雷煜低笑。「晚餐吃什么?你应该有准备吧。」
「我!?」贝安安一脸愕然。「为什么我得准备?」
「。」雷煜强调地叫著她。「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帮我弄个晚饭下过分吧?」
「可是你知道我不会呀。」
「女孩家会弄点吃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不要求什么满汉全席啦,只要能填鲍肚子就行了。」
「天经地义吗?」贝安安眉头皱了起来。「你适意刺激我吗?女孩子会煮饭是正常,可是我偏偏就不会,你打算怎么办?把我赶出去吗?」
「我哪敢哪!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雷煜嘴角含笑地辩道。
「才怪!」贝安安撇撇嘴。「我看你巴不得把我扔出去,才会对我诸多挑剔。」
「只是要个吃的,也叫诸多挑剔?」雷煜这下真觉得冤枉。「你整天闲著没事,我可是上了一天班,让你准备晚餐数分的要求吗?」
「你明知我不会做菜的,在回家时就该先买好晚饭再回来,省了我俩的麻烦才对。」
「又是我的错了?」雷煜无力地。「是,都是我的错,早该知道猪是不能飞的,我不该太要求你。」
「那又是见鬼的什么意思?」他的安慰完全不能抚慰贝安安。「什么叫猪是不能飞的?」
「没啥意思。」雷煜无辜地耸耸肩。
「明天。」贝安安是受不得激的人。「明天你下班回来,一定会有热腾腾的晚餐等著你。」
「你确定吗?」雷煜简直要笑出来了,「不需要再由我下厨?」
「放心。」她咬牙道。「我可是会飞的猪。」
雷煜在心中暗笑,她的心思还真好捉摸,即使换了躯壳也是一样。
「那可就拜托你了。」雷煜开心地坐到她身旁去,但瞄了一眼後,又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
「呃,安安。」他清了清喉咙。「你没有别的衣服吗?怎么老拿我的衣服穿呢?」
「没有啊。」贝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几时看我提著行李来找你了?我当然没有其它衣服替换喽。借一下你的衣服应该没关系吧?」她的脸色突然一沉。「还是,你连几件衣服都舍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或宅你又要坚持使用者付费?」她气得直起身,靠近雷煜面前。「这一次要我做什么了,帮你洗衣服吗?」她脸上堆满假笑。「反正我是女人嘛,帮你洗衣服也是天经地义,谁叫我住你家呢!」
「我可没这意思。」雷煜急忙撇清。白痴也知道她快发火,他不要命了才敢回答「是」。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被她逼近的脸庞所迫,雷煜不由自主把身子向後退了退。「你不觉得……」他有点支吾。「这样穿似乎有点太……性感了些?」
「性感!?」贝安安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答案,她低头看看自己,脸颊突然红了起来。
「你干嘛脸红?」雷煜先发制人地问道。「别学一般女孩动不动就脸红,这样我会不自在。」
他还恶人先告状,她会脸红是谁害的?居然敢说他会不自在,好过分!
「如果不要我脸红,就不要用性感二字来形容我。」她嚷道。「谁喜欢扮性感?」
「那你就别穿得这么辣。」
雷煜指控似的看向她裸露的长腿。虽然穿了件短裤,但被衬衫遮去了踪迹,所以看起来就像没穿一样。
「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要出门,这样穿有什么关系?」贝安安不解地问。「家里只有我们呀。」
「只有『我们」?」雷煜叹口气。「我们可也是男人和女人!你的内在不论,就外表而言,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总得避嫌一下。」
「什么叫『好歹」?」贝安安可不服气了。「以女人而言,我也是最棒的。」
「真正的女人才值得骄傲,你又不是。」雷煜低声咕哝。
「可是还是能令你心跳加速吧?」她故意挤近他身旁。「你自己也说我很性感的。」
「这……」雷煜是打死也绝不承认的。「反正,我的重点不在这里。」他转移话题焦点。「要是有人来访,看到你穿著我的衣眼,在我的家里晃来晃去,别人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你金屋藏娇喽!」贝安安恶作剧地说道。「反正我长得这么娇艳,配你也说过得去,你下用担心我丢你的睑。」
愈说愈离谱了!家驹好促挟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改。雷煜可不是第一天认识她,马上还以颜色。
「原来你适意穿成这样的,想引人误会,好造成既定事实。我倒不知道你暗恋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我什么时候暗恋你了?」
雷煜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诡谲亮光。他伸手拉住她,将她扯进他怀中。
「不必害羞嘛!反正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或许不可以,不过现在天意如此,让你变成了女人,那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了。」他愈说愈得意。「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你内心深处的期盼,才会让你梦想成真,」
贝安安是愈听脸色愈难看,脸已账成猪肝红。她想从雷煜的怀中起身,却是挣脱不开,她这才清楚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是可以有这么大的差别的。光是力气一项,她就比不上他。
当然,这只是让她更气愤而已,无力感也悄悄涌了上来,
「我回不去从前了,煜。」
这句话跟前面的话似乎不太连贯,雷煜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地松开箝制她腰身的手。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她在害怕,平日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只有在心情低落或求援时才会这么叫他。
「你怎么啦?」
雷煜虽已松手,贝安安并没有起身,仍是坐在他腿上。「煜,我总觉得日子会回到从前,对现在的情况一直视而不见。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是真的成了个女孩子了。瞧,我连你都打不过,高度上也矮了你一个头,身子白白净净,手臂又细又瘦,手指修长柔嫩,根本就不是我。」
雷煜叹口气,手臂圈住她的腰。可以让人两手掌握的腰当然不会属於男人的,这一点他早就认清了,所以才提醒贝安安要开始学些女人的事情,可是她一直不肯接受,直到现在。
其实有脑袋的人想想就知道了,文家驹的身体已被埋葬,也许已经开始腐烂了,她哪有可能再变回原本的文家驹?就连这「寄宿」的身体都很危险,万一原主人回来了怎么办?到那时,家驹的灵魂该上哪去?
当然,这个隐忧雷煜也只能摆在心里,此时再提出来,只会让她歇斯底里而已。
「你就是你啊。」雷煜柔声安抚著她,手掌在她背上拍了拍。「不管外表怎么变,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家驹,我的好朋友。」
「可是以前的我绝不会像这样脆弱,力气也没你大,而且,」贝安安顿了顿,
低头看看圈住自己腰身的手。他的手何时变得这么大了?「以前的你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抱我的。」
她的话让雷煜尴尬不已,他连忙松开手,并将她的身子挪抱到身旁去,转身对著她。
「听我说,安安。」他正色道。「要奢求什么都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毕竟你连名字都变了,性别也回然不同。唯今之计,只能尽快适应现状。」
「这我也知道。」只是心里不愿承认而已,「刚才你说那些都适意的吧?」
「唉,我都是为你好嘛。」
「我会听你的话的。」贝安安低落的情绪已去。「明天,你就等著吃我的拿手好菜吧。」
「我可不记得你会什么拿手好菜。」雷煜怀疑地问。
「我也不记得啊。」贝安安笑得可开心了。「所以喽,就由你来决定哪几道菜好吃了。」
「意思是我得替你试吃?」雷煜苦著脸同道。
「没错。」贝安安答道。「你不能说不,这可是你要求的,我是顺应民意耶!下过你放心啦,我可是天才呢,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的,煮菜也不例外,」
雷煜突然有点後悔自己的提议。「别把厨房给烧了就好。」至於好吃的食物,他已不敢妄想。
「别瞧不起我哦!」贝安安可是很有信心的。
跟贝安安争辩这点是十分不智的,所以雷煜决定换个话题。
「对了,星期天我们去买衣服。」
「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啊。」
「是买你的衣服。」雷煜没好气地说。「总不能老穿我的衣服吧。」
「怎么样?」贝安安促狭地问。「真的很辣吗?是不是会让你喷鼻血?」
「安安!」雷煜真快被她打败。「要当个女人,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说这种话。气质!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气质。」
「好啦,都忘了你喜欢有气质的女孩了,」贝安安承诺道。「放心,我会当个有气质的女孩,让你很有面子,带我出去绝不会丢脸的。」
「话可是你说的,你可得记得啊。」雷煜叮嘱道。
隔天,雷煜下班回家後,终於听到厨房有声响,而且有阵阵味道传出来。
不过,那味道并下好闻,倒像是东西烧焦的恶臭,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安安!」雷煜放下公事包,将西装外套吊在衣架上,走进了厨房。「你在做菜?」
「是啊。」回过头来看他的是一张满布汗水和油污的脸。「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已经六点多了。」雷煜看著她灰头上脸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是吗?」该死!她还以为时间还早呢。
亏她还计画好了,弄个晚餐大概只需两个小时,也许还太长,所以她四点就进了厨房。
不过她忘记了,煮菜之前是要先处理的,所以在洗菜、切菜上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幸亏她还有些聪明才智,在洗菜的同时,也将冷冻鸡肉拿出来解冻,然後塞进烤箱去烤。
为了怕烤不熟,在烤了一个半小时後,她又再加烤一小时。接下来她便准备炒菜,却忘了烤鸡的存在,而结果是那双烤鸡就像一具烧焦的鸡尸体一样。
不只鸡的下场如此,那些绿叶蔬菜的下场并不比鸡好过,全部都成了黑叶蔬菜。
「你跟这些食物有仇吗?」雷煜看了眼凌乱的厨房,那只鸡的下场教人不忍卒睹。
「是它们跟我有仇才对!」贝安安悻悻道。
「看来晚餐是没著落了。」这样的食物他是宁可不吃的。
「谁说的!」她瞪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电锅里有饭,桌上也有我炒好的几道菜,怎么会没著落?你只管安心坐下来就好。」
「好吧!」雷煜担心地应了声。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吃,他年纪轻轻的,应该不会就此寿终正寝吧?「我去帮忙盛饭。」
如果饭还差强人意,那他可以白饭果腹即可。不过一打开电锅,他的脸就沉了下来。
「呃,安安,你一定有煮个什么汤吧?」雷煜抱著万一的希望。这饭大概硬得可以当子弹了,她到底是怎么煮的?雷煜觉得自己已经胃口全失。
「当然喽,没汤喝怎么成?」贝安安皱皱眉头。「别当我是白痴,我煮了玉米浓汤。」
感谢天!那是开水煮沸再加个蛋花就好的汤包,应该没有搞砸的机会才是,雷煜十分庆幸。
「安安,我口很渴,想喝点热汤。」
「我盛给你,」贝安安绽开笑容。「才刚煮好的,还热得很哦。」
她打开锅盖,本是笑容满面的脸随即凝住,变得有些困惑。
「奇怪,似乎跟电视上的汤看起来不大一样耶。」她迷惑地舀了一碗,端给正坐在餐桌旁的雷煜。「这汤包是不是偷工减料啊?否则怎么一点也不浓呢?」
雷煜看看碗里的清汤和凝结成块状的粉末,著实觉得恶心。
「安安,我今天不是很饿,中午应酬时已经吃了一大堆东西,现在吃不下了,是不是可以不吃?」
「可是我中午只吃了泡面,肚子饿得很呢。」她危险地眯起眼。
「那……我坐在这看你吃?」雷煜希冀地问。
「不,两人吃比较好,这样我的胃口才会好。」
面对这种食物,她真能吃得下?雷煜不禁怀疑。
「可是我……」雷煜本想再说,却不由自主地打住,她……居然哭了!?「你别哭啊!」他慌了手脚。
雷煜并不是没看过女人哭,可这次哭的人不是别人,她……她可是家驹呀!雷煜心中有说下出的怪异,也下知该如何安慰起。
「好难受……」贝安安用手揉著眼睛,眼泪却愈流愈凶。
「你不用难过。」雷煜慌乱地抽来几张面纸递给她。「其实第一次做菜,有这种成绩就下错了,它们看起来虽然下好看,不过也许味道不错的。我们现在就一起吃好了,别再哭了嘛。」
为了这种事哭得曦哩哗啦,真有这么严重吗?他也没说什么损人的话呀?
「谁……谁会为这种事难过?」贝安安边拭泪边说道。「是洋葱害的啦!刚才切洋葱忘了洗手,现在一揉就更刺激眼睛,难受死了!」
该死的!原来是这缘故,他还以为是他伤了她呢。
「就为这原因,你哭得这么惨?」
「下次换你来切切看。」
「你不知道切洋葱时要将它泡在水里切,就不会有这种痛哭流涕的情形吗?」雷煜没好气地问。
「这种事谁会知道?」她悻悻地嘟起了嘴,「我可不是专业的厨师。」
「我也不是啊!」但他怎么知道这种小常识?
「以後洋葱我要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雷煜可也不希望有下次。事实上,他已经後悔做出这种蠢建议,眼下这餐还不知如何善了呢。
就像心有灵犀一般,贝安安把话题又绕回晚餐上。
「刚才我好像听到你批评我精心准备的料理。」拭完了眼泪,贝安安睁著红通通的大眼瞪著他。「你根本没有吃饱吧?应该还塞得下晚餐的,是不是?」
「呃,我现在还真有点饿了。」雷煜心甘情愿地笑了下。与其死在她杀人般的目光下,还不如坐下来吃东西的好。
「那你赶快吃哦!」贝安安笑嘻嘻地坐在他对面。
硬著头皮吃了一碗饭,夹了几口菜,雷煜才发现她完全没有动筷的打算。
「好吃吗?」贝安安笑吟吟地问道。
「这……」该昧著良心夸奖她吗?雷煜有丝犹豫。「心意已经到了,值得赞许。」
「我是问好不好吃?」
「还……还可以。」
「看来一定不怎么样。」贝安安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的第一次尝试看来是失败了。」
「其实它们没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惨。」怕她失去信心,雷煜连忙出口安慰她。「不信你自己吃吃看。」
「你疯了吗?」她一脸惊恐。「我才不吃这种东西,看起来就觉得可怕。」
这反应可大出雷煜意料之外,他不禁怔住了。
「你不吃?」半晌,他才轻声问道。
「不要。」很直爽的答案。
「那你见鬼的为什么要我吃?」他吼了出来。害他食难下咽地吃了一碗饭,简直活受罪。
「总要有人试试我的手艺啊。」贝安安理所当然道,不过看到雷煜眼中异样的火花後,她警觉地站起身来,往後退了退。「没有人试吃,我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煮得好吃还是不好吃?」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很好啊!我倒成了小白鼠,供你实验用。」他也咬牙笑站起身来逼近她。
「哪有这么严重?」贝安安俏步退出厨房,不过雷煜随即跟上。
「你自己去吃一碗看看,看滋味到底如何,你就会知道严不严重了。」
「那就不必了。」贝安安勉强说道。「可是先前也是你自己说没那么糟的。」
「谁叫你居然祭出那种绝招,竟然在那种时候哭!」一想到自己著了她的道,雷煜就不禁懊恼。
「很有效是不是?」她窃笑道。
「是很有效。」雷煜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贝安安稍一挣扎,两人便跌躺在沙发上。
「你要做什么?」贝安安有不祥的预感。
「你猜呢?」雷煜牢牢抓住她,并将她翻转过去背对著他。「变成女人後,你的臀部倒是挺有肉的。」
「你……不会吧?」他应该下是那个意思吧?
「你说呢?」不给她挣扎的机会,雷煜的巨掌已袭上她的臀,「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会痛耶!」贝安安的手连忙遮住臀部,以防他二次偷袭。
「是吗?我的手是有点痛。」雷煜点点头,十分爽快。「看你以後敢不敢!」
其实她变成女人也不错嘛,以往他吃了亏,总是还来不及算帐,就被家驹给逃了,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人就在他家,怎么也逃不出他手掌心。哈!
「好啦!」贝安安不情愿道。「以後不会了。」
「那就好。」雷煜可不会完全信任她,不过仍是将她扶起来。
在放开她时,不经意地,雷煜闻到她身上一股幽香。
「你擦了香水?」味道挺好的,连油烟味都无法掩盖,十分迷人的香气。雷煜眷恋地又吸了一口。
「没有。」贝安安十分嫌恶地皱眉。「我怎会做这种事?我又不是……」她没了声音。
知道她的思绪,雷煜故作轻松道:「我看你还是擦一些吧,浑身都是油烟味,呛得很。」
「是吗?」贝安安知道他的用意,十分配合。「那你也来一些吧。」
语毕,便以身体为武器,在雷煜的身上胡乱涂抹,手脚都用上了。而雷煜只是任凭她,不顶认真地挣扎。
怱地,雷煜又急急推开她,藉口回房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贝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匆促的背影。
回房的雷煜,边换衣服边诅咒著自己,居然会对安安起了那么令人尴尬的反应。她可是他的好朋友哪!
以後还是要禁止她再做出这么毫不避讳的举止,一切毕竟是不同了,她可是个女人,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再说每晚都必须「压制」她睡觉,对他的生理已经是个不小的折磨,像这种情形多来个几次,他肯定受不了的。
「你真要带我去买衣服?」贝安安睁大了眼,惊奇地问著。
据她所知,雷煜对女人一向没耐心,所以当然也不可能陪他的女朋友们去做些他认为无聊的事情。
「我好荣幸哦!这是你第一次破例耶!」
「不破例也下行,你不是没衣服穿吗?」雷煜挑剔地看著她身上属於他的休闲衬衫和运动裤。「老穿我的衣服可下是办法。」
「你的衣服多得是,还怕我穿啊?」
「女孩子家老穿著男人衣服,总是不伦不类的。」雷煜一句话堵住她。
其实他是可以吩咐秘书帮她挑些衣服回来,不必自己亲自上街挑选。不过他实在很好奇,家驹在变成女人后,是不是性子也会有所转变,爱上了一般女人的最爱——逛街。为了印证结果,他当然得有所牺牲。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贝安安可是跃跃欲试,不管是什么目的,她已经在家闷了许久,只要能出去,就算是买女人衣服也好。
「你总得先换衣服吧。」雷煜用眼睛瞟了瞟她。「就算要出门,也得让我有点面子吧,我可不带丑女人出门。」他一脸嫌恶。
「我是丑女人?」贝安安气红了脸。「等我!」
她冲回房去,换上第一天来时穿的衣服,拿起梳子猛力刷了几下,理了理一头长发,才又冲到雷煜面前。
「这下可不会让你丢人了吧?」
「这还差不多。」雷煜满意地笑了。「出发了。」
一路上,贝安安难掩兴奋之情,东拉西扯的聒噪不停。
「你很高兴?」雷煜一面开车,一面打量她。
「当然啦!好久没出门了。」
「那倒是,你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人。」雷煜了解地点头。文家驹一向爱热闹,朋友之间的聚会一向由他发起,做任何活动也大部分是他的主意。自他遽逝後,朋友间似乎也少了聚会的兴致。
「其实又没人逼你留在家里,你可以出去走走啊。」雷煜纳闷道。她下出去他才觉得奇怪呢。
「还说呢!」贝安安扁扁嘴。「我没有任何证件,口袋也没有半毛钱,要上哪去?」
「我有这么粗心,居然没给我的女人半毛钱?」他打趣道。「那真是我的疏失了。」
「现在才发现哪!」贝安安深深懂得得寸进尺的道理。「那你是不是该办张附卡给我,最好是无额度的金卡,这样行动才会方便。」
「但你又不真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傲?」
「如果你真要我,我是很愿意的。」贝安安口无遮拦地说。「反正当你女人好命得很,我无所谓。」
「你呀!」雷煜无力地。「拜托你含蓄-点,我喜欢我的女人稍微内向害羞些。」
「我怎么不觉得?」贝安安一脸不信。「你少来了!你的女朋友哪个不是火辣热情的靓女,想骗我啊?」
还真是说不赢她。雷煜苦笑著放弃劝她更有气质些。往好的一方面想,她也可以算是新时代敢爱敢冲的新女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