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长
回到父亲边后，父亲请先生教唯一的爱女识文断字。
初时来到这不熟悉的环境，水儿每天都不开心，总会想起外祖母那边的美好时光。
可碰到的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的教书的先生，诗词造诣颇深。每讲到诗词歌赋，常常深情并茂、旁若无人，用他那带有他家乡的口音诵读。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在这声音中，水儿仿佛看到山东大汉在弹琵琶，听在耳里是铮铮的激昂，不似十面埋伏，却胜似长江滚滚东流去的水声，热血沸腾，澎湃。常常在被吸入、被麻醉在高兴的状态中，无力抽离出来。多年后，回想起，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激荡，久久挥之不去，魔音绕耳，几十年不去。
可先生讲起赋、比、兴，诗词的押韵，却又是纯粹的技术性的知识，不带丝毫感情，受用终生。
先生好像是受用无边的清泉，干洌清甜。滋润着水儿这棵小小的幼苗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水儿虽小，且是女子，先生的感觉是：聪颖、敏锐、好学，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定力很强。小小年纪，可以安坐好几个时辰，来听他教学，从不叫厌倦。有一种与她这个年纪不相仿的深深埋藏的有意思的东西在内心深处。
水儿每每学完先生教习的文词外，更将家中累藏的书籍，孜孜不倦的一路读过来。
时光匆匆而过，如水自离外祖母后，将所有的痛苦埋藏。在书中渐渐体会到一种乐趣，乐此不疲，常常手不离卷，房中、椅侧随手都是书籍。
春来秋往，自觉学业渐有小成。这年冬天，望着屋外飘落的雪花，晨起多时，恹恹的不想去先生处。
先生这一日，没有等来水儿，拿起水儿近日所做诗句，久久发楞。
风平水波荡漾，
水上荷叶浮荡。
花香万里飘扬，
无人留恋芬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