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不叫打架!应该叫找茬!”
“有区别吗?”
“‘度’不同!”卢平严肃地说,“只要掌握好‘度’,就可以让双方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但如果单纯地只是发泄的话,那绝对只会越打火气越大。”
“这番话倒也有理。”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反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时半会想让双方都停下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就试一试吧!即使效果不好,双方的‘火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制止也容易上许多。”
“你果然是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校长!”菲尼亚斯骂了一句,转身离开自己的画像。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笑着询问两位年轻人:“你们有谁想留下来陪我喝茶吗?”
“no!”“不了!”面对这个问题,卢平和斯内普的行为异常一致,话音没落,两人就争先恐后地离开校长办公室。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懂得尊老爱幼。”邓布利多哀叹一声,唤来茶杯,边喝边“欣赏”着霍格沃茨的立体地图。
因为教授们的贴身“保护”,斯莱特林受到攻击的次数大大减少,但暗地里,战斗却依旧在持续,甚至还更加激烈,不过为了避免让老师们插手,双方都尽量避免出现太大的伤势,以免庞弗雷夫人大发雷霆而全体遭殃。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则通告的公布——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末的时间。
学生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三年级兴奋不已地开始计划着自己到时得干嘛,一二年级们则羡慕地听着高年级炫耀他们的经历,但凯瑟琳却开始苦恼自己那份霍格沃茨周末的同意表格。
凯瑟琳是在前往非洲那天就从珀西手中拿到的,但后来却完全忘了,不过她目前的监护人是斯内普,所以不必像哈利一样,特地在开学前打的回小惠金区让佩妮.德思礼签名。
可等凯瑟琳跑去找斯内普时,他却以小天狼星还在逃为由而拒绝签名。
“所有人都知道。小天狼星一直念叨的是‘he’,而不是‘she’,他特地越狱出来并不是要找女人,那我为何不能去霍格莫德呢?”
“因为那里有摄魂怪。”斯内普顿了一下。才用一种很怪异的担心口气说,“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凯瑟琳狠狠打了个冷颤,全身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
“教授!”凯瑟琳眨着眼睛哀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突然改变说话的语气啊?”
过去一个月里,斯内普跟她说话的习惯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经常明明前半句还是习惯的讽刺,下半句的语调就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这种180°大转弯,凯瑟琳一开始就被彻底吓住了,后来即使有些习惯。可依旧无法适应。
“难道你宁愿听冷嘲热讽,也不愿享受柔声细语。”斯内普的语气再次从两极直接飙到赤道。
凯瑟琳忍不住伸手搓搓双臂,抚平那里的鸡皮疙瘩。
“不是不愿意,而是你的语气转换得太突然了。”凯瑟琳苦笑一声,“你根本不需要改变自己的说话习惯。”
“我愿意!”斯内普盯着她。语气十分强硬。
凯瑟琳觉得心头一暖,随即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抽痛。
“教授!”凯瑟琳用力闭上眼,以免自己难耐的痛楚泄露出去,“如果你只是爱屋及乌的话,请不要再对我那么好,因为你的每一份关心,对我都是一份伤害。我已经承受不了了。所以——”
红发少女无力地睁开眼,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拜托你别再这样关心我。”她微微颔首,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开斯内普的办公室。
向来坚强的凯瑟琳,第一次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这让斯内普完全惊呆了,根本没听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等到他想起她说的话,匆忙起身追出去时,她已经彻底失去踪迹。
斯内普发疯般地找了许久,翻遍所有凯瑟琳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问了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也没有打探到她的行踪,直到以辞职逼迫邓布利多,才得知她依旧待在霍格沃茨的消息。
确定凯瑟琳安全之后,斯内普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这一松懈,却让他彻底垮了下来,居然当场在校长办公室昏了过去。
“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庞弗雷夫人被斯内普的身体状况气到完全发不出火来,“作为一名魔药大师,不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处理旧伤新创,甚至还不定时地随意进行试药,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个奇迹!”
“这次他既然落到我手里,不老实地躺上一年半载,别指望我会让他离开医疗翼。”她用力卷起衣袖,表明自己准备大干一场的决心。
“波比,那孩子们的魔药课该怎么办?”邓布利多可怜兮兮地问,他现在到哪里去找一位足以胜任的代课老师啊!
虽然前一任魔药教授还健在,但他自从辞职后,就四处乱逛,邓布利多一时间根本无法找到对方的行踪。
“由我来吧!”凯瑟琳的声音突然传进病房,“我可以使用复方汤剂变成斯内普教授的模样,再加上时间转换器,庞弗雷夫人可以放心治疗,其他人的课程也不会被耽误。”她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斯内普的左手。
凯瑟琳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几句重话,又故意躲着不让斯内普找到,居然就让他一直紧绷的心弦直接断裂,既然错误是自己酿成的,后果自然就得由自己来弥补。
“凯瑟琳!你应该很清楚使用复方汤剂变成异性的后遗症有多严重。”庞弗雷夫人满脸不赞同。
“短期内不会出现,不是吗?”凯瑟琳自信地微笑道,“所以夫人你得抓紧时间哦!”
庞弗雷夫人皱眉沉思一会,才重新开口:“十天!最多只能代替十天!十天后,如果阿不思还是无法找到代课老师,我会立即让斯内普苏醒。”
“我明白!”凯瑟琳微笑道,邓布利多却发现她的微笑有些灿烂。
能忍受得了斯内普的冷嘲热讽的人并不少,例如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卢平等等,甚至连哈利也已经明白,只需要掌握魔药教授的语言习惯,就能弄清楚他真正要表达的意图;但能学他说话,假扮成他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并且不会露出破绽的人却只有凯瑟琳。
一则他们这两年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其他人的总和,故凯瑟琳非常熟悉斯内普的行为习惯;二则凯瑟琳的大脑封闭术是斯内普教的,自然也学到了他控制情绪的方法;三则凯瑟琳曾用过斯内普的魔杖,完全了解它和自己的契合程度。
所以当邓布利多隐身前去视察时,他真地无法相信正在讲课的那个黑色身影,居然不是真正的斯内普,因为不管言行举止都和斯莱特林院长本人没啥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凯瑟琳采用的一些讽刺比喻更加生动,更加贴近生活,例如:
“难道你的头骨里装的其实是豆腐吗?不!豆腐的口感还是异常鲜美的,但你的大脑就如同豆腐渣一样难吃!”
“你们难道没发现胆汁颜色质地都跟南瓜汁差不多,甚至它们的用法也很类似,倒一半进去,不够解渴,全倒进去,又让你想吐,只有不多不少倒9/17杯,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只是这样一来,每次魔药课后学生都很难吃得下饭,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反胃,吓得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每餐饭之后都要集体撞墙。不过好处是,每一个学生都不会再忘记刚学过的魔药,因为那个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为了不引起其他教职员工的怀疑,凯瑟琳时不时会顶着斯内普的样子到礼堂就餐,或者在城堡里巡视,自然也少不了去禁林找一下魔药材料,顺便也可以找找小天狼星的行踪。
可每次凯瑟琳千辛万苦找到那条大黑狗,对方却一见到“他”就立即转身跑得无影无踪,速度简直比最新款的火弩箭还迅速。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每次一见到斯内普教授的身影就立即转身逃走呢?”一次、两次,凯瑟琳还没放在心上,但第三次之后,她就直接找上卢平。
“一开始只是因为莉莉。”卢平窘迫地摸摸鼻子,“詹姆不知怎么地喜欢上她,而斯内普又是她的好友,于是两人就变得针锋相对起来,后来越演越烈,就慢慢变成斯内普和我们四人的矛盾了。
西弗勒斯的观察很敏锐,他很快就发现我的异常,他对我每次月圆时到哪里特别感兴趣,然后小天狼星告诉他如何停下打人柳树。
所以当一个月圆之夜,庞弗雷夫人和我一起穿过草地时,他敲敲地跟了上来,幸好詹姆及时发现,才把他拉了回来,但他还是看见了我,只是邓布利多教授不准他说出去。”
“我只想问一句话——”凯瑟琳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冷漠,“小天狼星他当时是否清楚自己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