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是每个主子都会顾念下人的。咱们不是正在赶路么。”
“唉,我不叫你出来,留封信请大嫂求情,你也不用在路上受罪了。”
她一脸的惊慌,“十一,我不碍事的,你千万别嫌我累赘。要是你嫌我,我怕会被丢下。”
“嗯,我不嫌你,不过病了不说拖成大病可能就真的要把你放这里了。不但你,我也是如此。所以,不成为累赘就得好好的。”我很中肯的说。
锦绣问我:“十一,你看事情怎么这么,厄,冷然?”
“不然呢,我从小看惯的就是新人众星捧月,旧人暗地垂泪,着实没什么幻想。”
锦绣托着腮,“就没人能改变你的看法?”
我郑重的一点头,“有。就是那个叫法明的小道士,你想,跟国师要的童女私奔那是死罪啊。而且那个女子看起来还不是很安分的样子,那天一直瞅着四哥。她叫锦瑟带哪去了?不会真的要把她卖掉吧?”
“哪能啊,她用好了可以派大用场的。你想,很多人这种时候都只能逆来顺受,她敢勾引领头的紫袍道士。听说她可没把法明认出来。不过,法明的一片真心真的被糟蹋了。”
我跟锦绣咬耳朵,“到底要这么多童女做什么,六哥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说给我听吧,锦绣姐姐。”
锦绣悄悄说了,我皱眉,“好恶心!这样子的皇帝和国师怎么不去死,他们当百姓是什么?”难怪六哥要在这时候起兵,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啊。
到京城了,一群人分散入城,然后在一所外表一点不打眼,内里却别有乾坤的大宅子里汇合。
我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一路风尘仆仆还手累人的。
“十一,别走开,就在这里呆着。”四哥抬头跟我说。
“哦。”我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翠侬站我身后。
锦绣笑眯眯说:“十一要是想洗洗脸,这后边就是寝室,有盥洗的地方。”
我摇,这里是六哥的起居处,我在这里洗脸收拾不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我呆这,六哥在外头同什么人在说话。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从六哥在逃难路上一直把心里的谋划、打算说给我听,我就已经摘不出来了。
那天下午六哥来来去去见了几个人,我坐够了起来走动,从帘子里看到六哥在和一个青袍道士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那是一个三十上下的道士吧,说起来没法明混得好。法明二十多岁就已经是紫袍了。
说了半日话,那人告辞出去,“殿下,属下告退,出来过久容易引起怀疑。”
“嗯,你去吧,以后有紧急情况就送到这里来。”
那人走了,六哥走过来,我赶紧退回椅子坐下。
“早知道你在这里了。锦绣!”
锦绣这才走过来,“殿下,人都到齐了。”
“跟锦绣去换衣服。”六哥好像挺匆忙的样子,在我肩头一拍然后就走过穿堂往外边去了。
锦绣过来拉着我进里头去,找出身小厮的衣服叫我换上。
我满腹疑惑也知道这个时机还是先换了衣服再说,在翠侬帮助下把衣服换上,发式也改换了,转眼成了个清秀小厮。
锦绣看着我,啧啧道:“十一,你长得可真是既清且媚,换身打扮又是个味道。再过个一年两年的长开了,那可真是得迷死人。”
你才长开呢,又不是花。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又被她拖出去,一直到后门。
那里有一辆马车,路过中庭时我看到一些人站在那里,好像正在听吩咐的样子。心里一动,数了下人头,再看了下男女老幼。发现除开车里那几个扮童女的,这几个人和我们进来的人数男女都是一样的。
他们进来我们出去,的确神不知鬼不觉。
我走出去,准备进马车,被赶车的伸手捉住,“哪有小厮往马车里去的?还有点规矩没有?”我大惊,什么人这就么伸手抓我。细看,居然是六哥扮的赶车人。他指指身旁,我坐下去。正想着翠侬在哪,转头看看,翠侬被锦绣带一边去了。
“坐好,走了。”他一扬马鞭,我身子晃一晃,只好伸手抓住他。
马车在城门口被盘查,为首的士兵看了看车身,说:“原来是秋老板,您出城哪?”
马车里头传来一个娇俏女子的声音:“既然知道是我们秋老板,还不快放行!”
我吓一跳,我还以为里头是空车呢,原来有人啊。
出了城一直往偏僻的郊外去,路渐渐不好赚我又开始东倒西歪的,唉,这个身子。我只好靠六哥再紧一点,两手把他衣服攥住。其实,我知道六哥进这趟城是为了见一个人,那个道士以外的。我也只看到个背影,从声音里依稀判断出他的身份。
我屁股一路颠痛了,这马车前头坐着着实不舒服。好容易,六哥把马车停住跳下车,站在地上看着我。
“要我抱你下来?”
我,手撑在后头跳下去。
六哥看我站稳,扬声对马车里的人说:“有劳秋老板相送。”
“不敢!”
“让我的人送你回家,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不知从哪出来两个人,上了我们方才坐的马车驾车。
“有劳,走。”
秋老板原来是个女人啊,声音还这么好听。我不禁好奇这是什么人,被称为老板,守城门的给她面子,甚至六哥也要托她相送,听起来还用的不是什么光明手段。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在这里干什么?
马车走远,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过来。
“这回你可以坐里头了。”
这一次却是往回走了一段,然后朝左边绕出去,好半日停在一个农庄门口。
我跟在他后面往里赚我可是饿了。
进了篱笆围成的院墙,有个老者迎出来:“少爷”
“嗯,老徐,弄点吃的来。”
“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