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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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色的精致块状摆放在碟子里,素素洗干净手后,稳稳的将碟子放在了连沁如身边的桌子上,并泡了一壶茶。

  胆怯而畏惧,却因为连锦的在场以至于没有表露出那样的明显,尽可能的稳妥做好一切,防止连沁如故意的刁难。

  好在这次连沁如而来只是为了解答疑惑,并非有意找事,秀色可餐的摆在自己的眼前,执起筷子夹一块送入口中,小口轻咬,矜持的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微微点头,如同品尝一般,将剩余的多量放入面前的小空碟子里,浅浅一笑,“是不错,我突然想到一事,娘亲应该同你提过的,后天漫竺寺的事情。”

  如同下人一般站在那里看着连沁如品尝的连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的讥讽,明明都是已经知道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看连沁如这副模样,大概又在偷偷的计划着什么。

  被她算计惯了,连媚也不介意,就看看她这次又想要玩什么新花样。

  迟疑了几秒,连沁如吐露道:“妹妹手艺不错,那日所需要带的点心,就由妹妹来做吧。”

  明显的就是在拿连锦当做下人一般的使唤,丝毫不避讳,她并不觉得自己不稳妥。

  连锦并没有将这道油炸冰块不是自己所做的话语说出口,而是没有一丝反驳的答应了,一副连沁如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答应了也不吃亏,就是素素稍微累一些,沈淑莲和连沁如肯定是看不上自己所做的,就连这道菜,说自己饿了就只吃了一小口,真有够浪费的。

  所以连锦认为,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简单,又或者说,那日会去的,还有别人,比如在她们计划之中的萧浩。

  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连沁如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稍稍有所得意。

  注视着这道油炸冰块,连锦眼眸里划过一抹轻蔑的情绪。

  “,这怎么办?”素素拿不定主意的询问着连锦,方才她们之间的对话,她多多少少听起来是有些明白的。

  双手紧握在一起,事情错综复杂赶在一起,似乎有些凌乱的样子,不明所以。

  连锦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柔和道:“只能够你辛苦一些去准备了,但不需要太多,她们定然还会再备一份。”

  寥寥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情绪来,低沉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想着,安排着目前手里的事情。

  没有拒绝的素素立刻答应了,在她看来,连锦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用去多想。融化成水的冰块浸湿了包裹着的布,水从红衣公子的额头上流下,顺着发丝落在了枕头上。

  连锦扯过一块干布擦拭着水,怎么有种越帮越忙的感觉,额头的温度太烫,连冰块都已经受不了了。

  指尖触碰到光滑而湿润的额头,能够明显感觉到皮肤没有之前那样的烫手,连锦轻微一愣,脸上露出轻松的模样。

  “素素,继续用冰块。”细细的擦拭着,同时不忘嘱咐着素素。

  两个人一同忙活了好一会儿,在这个房间里呆了许久,没有人来打扰,守在这里,只为了救那个身负重伤之人。

  夜越发的深沉寂静,月色的清辉光芒照射的朦胧,一切皆是柔和而微凉的景象。消散白日里的喧嚣与烦躁。

  慌了慌神的素素抬起手背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向正在对着葳蕤烛火凝神冥想的连锦,“该休息了,这里我来守着。”

  被惊到回过神的连锦毫不犹豫的摇了,她现在又没有丝毫的睡意,回去房间里同样也是睡不着,倒不如守在这里,等等看情况如何。

  倘若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就要计划着送他离开这里了,不然自己再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丧失了性命的尸体。

  绝对不能够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连锦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鉴定的情绪,没有半点的退缩和放弃。

  她都已经插手了这件事,定然是要继续的,太残忍的事情,尤其是对和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她做不来。

  低垂下眼眸,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深人静时分,她受不住自己的思绪的,总是会想到从前的种种,每当如此,深邃的眼眸底都会多几分的恨意。

  “湮……之……”

  细微而模糊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飘渺而迷茫,躺着的红衣公子不安的吐露着,有气无力。

  下意识紧皱着的眉头,很是不安的情绪在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不是很真实的感觉。

  连锦走到床榻旁,俯下身子,轻轻摇晃着红衣公子的手臂,柔声道:“醒醒。”

  唯恐太大的声音会惊扰到此刻脆弱的红衣公子,连动作也很轻缓。

  能够有这样的呓语,连锦知道,这个法子奏效了,波澜不惊的心里能够有所轻微的放心,至少自己不需要再总是惦记他。

  意志力足够的顽强,能够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挺过来,看来他真的还不想死,不甘心于面对这样的命运。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心求死,却总识延残喘,受尽痛不欲生的折磨。

  长长的睫毛轻动,眨了几下,红衣公子缓缓的半睁开了沉重着的眼皮,景象由模糊变的清晰,最先映入他眼眸中的,则是连锦额头上的那道小小的伤疤。

  轻动了一下身子,伤口的疼痛立刻蔓延至全身,努力的隐忍着,干涩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声响:“湮之呢?”

  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的女子,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向别人那样询问这是哪里,又或者是对方是谁,目前是什么情况。

  反而问的则是他担忧的人。

  脑海里尤记得最后一幕,自己前倾在了湮之怀里,鲜红的血液沾染了他洁白无瑕的衣袍,触目惊心。

  恐怕他又要生气了吧,湮之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白衣被弄脏。

  这样的问题使连锦一愣,她哪里知道红衣公子口中的湮之是谁,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询问道:“是那晚和你一起的白衣公子么?”

  毫无意外的眨了眨眼眸,红衣公子已然能够感受到那一剑对他的重创到底有多深了,不过着红衣并不是他受伤最重的一次,所以也就无关紧要了。

  他这条命还长着呢,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哪里能够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一个小人的偷袭下。

  传出去就是笑话。

  如实的摇了,连锦道:“我不知情,他将你托付给我之后,就去追那个黑衣人了,我再没有看到他。”

  话音落下后,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有哪里不是很对的感觉,补充道:“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

  一双清澈的眼眸如同湖水般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红衣公子迟疑了一下,“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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